好好一场狩猎闹成这样,季悠理没了心情,回去坐在老哥身边等他醒来。
闲得无聊,瞅瞅手中还有他体温的玉佩,只觉得烫手。
苏凌送旁的东西,她可以随手丢掉,可这能代表他身份的龙纹玉佩,前世她就经常见到他拿玉佩去调兵遣将,可见之贵重,她现在是扔不敢扔,收又烫手……
还有景天,他们本该在父亲寿宴上相遇,却推后了半年。
苏凌呢?前世遇见是在年尾宫宴上。
一个推后,一个提前。
季悠绞尽脑汁回想,却想不出原因,最后她找了个理由自我安慰,毕竟跟当初那个自己不同了,不可能她重活一次还会所有大小事情都沿着原来的路线走。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两辈子的变化。
也不知苏凌到底在办什么差事,竟会被人追杀,不过上辈子他就是个起兵谋反夺位的主,这种追杀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吧。
这样危险的人物,这一世季悠更不能跟他搀和在一起。
苏凌是王爷,身边高手云集,那些权力中心的人轻易拿他没办法,但他们若是知道苏凌有心娶她,会不会把矛头对准她这个“心上人”,甚至是她的家人?
季悠生生打了个冷颤。
最好苏凌只是被她美色一时迷了心窍,回去就后悔了,加入苏凌真铁了心娶她,季悠定会打消他的心思。
让他厌烦自己,简直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了,毕竟上一世,他看到毁容的她就厌恶到吐。
坐在被明媚阳光照得发暖的地上,一会儿想前世,一会儿发愁今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一点响动。
季悠扭头,发现老哥似乎快要醒了。
她赶紧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
季延昏昏沉沉坐起来的时候,就见妹妹在哭。
“老哥,有一只黄鼠狼经过,你被熏晕了。”这是她想到的解释,虽然这个解释真的很搞笑。
他呆呆地看着妹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好像答应要帮妹妹打小鹿,妹妹说后面有东西,他只顾着眼前的小鹿,准备开弓,之后就没印象了。
难道妹妹说有东西,就是黄鼠狼?
没有更好的解释,妹妹又没有理由骗他,季延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只是他起身后抬手摸了摸后颈,神色古怪,“怎么好像被扎了似的。”
季悠在心里骂了朔影一顿,面上露出疑惑关切,示意哥哥低头:“给我看看。”
季延弯腰。
他头发束在脑顶,脖子上确实有个难以察觉的红点,季悠故作惊讶地按了按,“有个小血点,是不是被虫子咬了啊,哥哥疼不疼?”
季延摇摇头,怕妹妹担心,打起精神道:“没事,这种地方被虫子咬也正常,好了,咱们走吧。”
他没有起疑,季悠松了口气。
苏凌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反正哥哥知道也没什么用,不如不说。
回到家,季悠将苏凌的玉佩用帕子包了起来,单独放在一个小匣子里,钥匙她自己收着,只等将来有机会还给苏凌。
合家团聚,热热闹闹地过了中秋。
之后靠近年尾,各家开始了频繁的酒席宴请。
李嫣然家的帖子,也无例外的送过来了。
季悠不想去,上次被李毅然笑得毛骨悚然,本能地想离他远远的。
可娘亲不这么想,左右相府地位相当,不好拒绝,于是一声令下,她不得不去。
彼时已是冬天,季悠在暖和的被窝里赖了半天才起,马车又温暖,她路上又睡了个回笼觉,才慢慢悠悠到了城西的右相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