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庞近在咫尺,想起前世他的流言,还有娘亲的悲剧造成的阴影,季悠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分,胸口升起熟悉的涌动,眼看李毅然不等她回话便凑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
她能毫无芥蒂地用一个吻换苏凌离开,一是因为苏凌太难缠,二是两人前世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她潜意识里没法把苏凌当真正的陌生人。曾经被他吃干抹净过,又何必在乎让他再舔一口?
可李毅然是谁?是她前世就搜集过的资料上的男人,他和无数的女人上过床,还有那些滴蜡的癖好……
光是这个念头,季悠就无法接受,扶着树呕了起来。
李毅然定在三步之外,对身上的秽物视而不见,眼里只有季悠狼狈的样子。
原来,他错得那般离谱。
她非但不喜他,还厌恶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没碰着她,她就吐了。
那她五年前为何倒他怀中?为何打扮得那么漂亮出来赏灯,为何刚刚还故意露出娇态耍他?
耍他,只是为了玩弄他吧?
李毅然慢慢笑了。
亏他自称花间老手,今日险些被她蒙混过去,若他没有起疑,真的放她走了,她多半会躲远远的,再也不叫他瞧见吧?他真的去提亲,她定会得意地笑,然后命人把东西都扔出来,成为他一生的笑柄。
妹妹有心害她,他还想着两全其美,现在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样阴险虚伪的女人,就该没有好下场。
眼看季悠渐渐止了吐,李毅然摸出帕子,体贴地递了过去:“吐完了吗?吐完了咱们继续。”
既然她不想嫁,就别怪他不懂怜香惜玉,早早得到她,看她还如何不嫁。
季悠惊骇无比,李毅然趁她愣住,直接伸手去捂她嘴,目光阴沉。季悠浑身发冷,拳打脚踢,李毅然一把攥住她双手,正想打晕她将人拖到里面占了,前面突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悠悠,不是叫你等下我和你哥哥吗?怎么自己跑了?别躲了,快出来。”
是景天。
景天离得太近,似乎再走几步就能看到树后情形,此时再躲根本来不及,李毅然威胁地看了季悠一眼,飞快退后两步,在云景天转过来时关切地问季悠:“悠悠病了吗?”
瞥一眼地上的秽物,暗暗遗憾时机不对,否则他直接压着她亲,正好让旁人发现两人的私情,就算季悠反驳,他坚持将污水泼在她身上,事情传出去,季悠也只能嫁给他。
季悠的手也在李毅然退开时轻轻捂住了胸口,配合道:“早上吃坏了东西,无意脏了李大哥的眼,实在惭愧。”说完了,又双眼含屈看向云景天:“景天,你来了,我哥呢?”
“他刚往那边接雪贞了,走,咱们等着你呢。”云景天快走几步到她身边,轻轻拍她肩膀:“怎么样,好点了吗?”
如前世一样令人安心的味道,季悠鼻子一酸,加上害怕,真的哭了,在景天震惊中,情不自禁轻靠在对方肩上:“没那么难受了。”
他还是救了她。
她肩膀轻颤,云景天眼里闪过一道无奈,回头对李毅然道了声告辞便带着她离开。
等不见李毅然身影,季悠也从悠远的记忆中走了出来,抽也被云景天握在手中的手,说道:“刚刚季悠失礼了,谢谢景王爷。”
云景天刚刚的喜悦因她又生出的疏离而消失,刚刚,她明明看着自己是那样委屈,怎么突然就疏远了,上一次在她家遇见也是,难道,她是把他当作别人了吗?
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云景天有些失落,但也不好说什么,也来不及说什么,季悠已经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