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却比平时忙碌,既要招待太子,又要招待因李嫣然不能赴宴特意过来告罪的李毅然。景天想引荐李毅然给太子,太子不见,景天便同李毅然去了书房。他有事出去一趟,回来李毅然就不在屋里了。
两人从小结交,李毅然来景王府也比较自在,景天以为他出去逛了,便在院子里找人,没找到李毅然,无意瞥见太子朝花园那边去了。景天担心他迷路撞见姑娘们,想追上去提醒,然后就不见了人。
却没想两个人都在这边。
“四哥,为何季悠会在这里?”
李毅然苏凌一个昏倒一个看似也受了伤,景天暂且无法判断到底谁才是行凶的那个,只迅速脱下外袍,快步朝季悠走去,见她美眸紧闭,眉头痛苦地皱着,手上动作分明是中了药,他暗暗攥紧拳。
苏凌身上还痛着,但他无法忍受景天去碰他的女人,忍痛往前走,想要挡住景天,却低估了那痛楚,才迈开一步就走不动了,堪堪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眼看景天距离季悠只剩几步远,当即冷声喝道:“站住,不许碰她!”
也飞快脱了外袍,一把甩到季悠身上,遮住了她敞开衣衫的动作。
景天停下:“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凌冷笑,扫一眼那边昏迷的李毅然,讽刺道:“他便是你口中的李公子,文武双全的李毅然?方才若不是我碰巧赶来,季大小姐就要被他糟蹋了,不过他功夫确实不错,我也只是险胜。好了,你快去请左相府的人过来,注意别惊动旁人。”
一副兄长气势。
景天半句都不信。
太子年少便武艺超群,李毅然再厉害也不可能伤了太子,况且以他对李毅然的了解,李毅然绝非宵小之徒,很有可能是太子贪图季悠美色想要行禽兽之事,被李毅然打断,看太子那姿势,八成是被季悠反抗时所伤。
换成旁人,景天绝不会轻易饶过,只是太子身份尊贵,他只能默认他的说辞。
但他不可能将这样的季悠留给苏凌看守,特别是季悠声声喊着他的字,其中自然的亲昵和哀求,叫他如何狠心离去?
“多谢大哥仗义相救,只是季悠留在此地多有不妥,被人撞见对谁都不好,还是由我先将她送到安全之处罢。李毅然稍后我自会派人安排,大哥先回客房歇息好了,晚上景天再请大哥喝酒道谢。”
苏凌此时稍微缓过来了些,见景天上前想要抱季悠起来,他闪身去拦。景天不欲与其动手,退后一步,皱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苏凌正色道:“我与季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她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男子,景天还是快去请人吧。”
景天毫不怯懦,平静回道:“论交情,我与季延是师兄弟,与季悠情如兄妹,大哥可放心。”
情如兄妹?
有口口声声喊兄长名字那么甜的妹妹吗?
想到两人不知何时又对上眼了,苏凌怒火中烧,欲说他与季悠已经互诉衷肠,身后季悠口中喊景天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他真扯谎,无异于自取其辱。
僵持之际,朔影回来了。
苏凌笑了,转身去抱季悠,“此地不宜久留,本王先送她回家,朔影,你留下来同景王爷善后。”
景天震怒,要去阻拦,朔影风一般挡在他身前:“太子殿下有命,还请景王爷不要为难属下。”
地上季悠早已丢了神智,感觉自己被男人抱了起来,她本能地往他怀里钻。脑海里两个身影交替变换,她好难受,于是她选了那个最不忍心让她吃苦的:“景天,景天帮我……”
苏凌手臂收紧,脸上像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她在他怀里,却喊旁人的名字,果然上辈子倾心过,这辈子依然要再续前缘吗?所以没见过几面,所以他离开后,她便重新惦记上了身后的男人?
他不会给她机会的,是他的,就该始终都是他的。
抱紧怀里的姑娘,苏凌大步往前走。
景天也听到了季悠的求救,今日是他第一次听她这样喊,也是此时才知她心里有他。眼睁睁看着苏凌抱她离开,景天不甘心,他清楚自己打不过太子身边的第一高手,他也没有徒劳,只闭上眼睛苦笑:“大哥,都城美人何其多,你何必非要选她?”
苏凌浑身一震。
想到上辈子季悠为他挡箭,他只恨上一世他眼瞎,被李嫣然玩弄,鱼目混珍珠看不清。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上辈子没好好的对她吧。
正因为知道遗憾的滋味儿,这辈子他才不会重蹈覆辙。
他做他想做的,无需给景天任何解释。
苏凌继续往前走。
云景开睁开眼睛,苦笑变成嘲讽:“苏凌,你听不见吗?她不想跟你走,你堂堂太子,英武神勇的太子,竟打算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强迫一个神志不清的无辜女子? 别找什么借口,你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心里没有你,你何苦糟蹋她?真若喜欢,你就不能堂堂正正讨她的欢心?是不能,还是不敢,怕输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