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乱,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季正道看看季延,想起一事:“今日是不是又轮到武馆每月小比了?有把握吗?”
比武是楼国一大盛事,也是选拔人才的好机会,现在老哥被老爹逼得必须谋个官职,才有这一出。
“娘,我今天去找雪贞画画。”老爹话刚落,季悠说,最近莫名的烦躁,她想出去走走。
娘亲才没那么好糊弄:“是想看你哥哥比试吧?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呆着,一群小子舞刀弄枪,有什么好看的?”
母亲管教严格,季悠哀求地看向父亲。
季正道才要开口,左脚忽被一只绣花鞋狠狠碾住,无奈道:“悠悠听话,在家画也行。”
嘴上这么说着,眼睛悄悄朝女儿眨了一下。
季悠心领神会,饭桌上没有再提,离席后假装赌气地回芙蕖院,半路偷偷溜到正门前。季正道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季悠飞快钻进车,扭头招呼碧玉:“你也先上来,别叫我娘瞧见。”父亲出门,母亲肯定要送的。
有季正道首肯,碧玉也就不怕了,兴奋地上了车。
没过多久,季正道父子就出来了。季延骑马,径自走向自己的良驹,季正道轻声跟妻子说话:“中午有应酬,晌午我们就不回来了。”
娘亲埋怨地看他:“那你少喝点酒,吃完席早点回来。”难得丈夫休沐,有一整天时间在家。
季正道笑了笑,转身往马车前走,娘亲想跟上,季正道瞅瞅东边日头,劝她:“快回去吧,日光渐盛,仔细晒着。”
丈夫温柔体贴,娘亲便停了脚步,等马车出发了,这才领着侍女折了回去。
马车里面,季正道正色嘱咐季悠:“仅此一次啊。凡事务必听你娘的,否则以后休想我再纵着你。”
季悠乖极了:“爹放心,女儿心里都有数,就是到了那儿,我也会跟雪贞藏在二楼偷看,不会叫下面的人瞧见我们的。”这事情她跟李雪贞不是第一次做,父亲正是知晓,才愿意带她出来。
季正道又看向碧玉:“寸步不离守着大小姐,再出事端我卖了你。”声音冷漠无情。
碧玉当即跪了下去,再三保证会看好大小姐。
季正道不再说话,靠背车板闭目养神。等管家告诉妻子实情,妻子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教训他?
男人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马车也从东边巷口拐了出去。
西边巷尾,景天低声吩咐身后长随:“看看左相爷去了何处,看清楚了去茶寮找我。”
他喜欢去的茶寮就一家,那人无需多问,马上去跟季家马车。
景天望向季家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他记得季延也是逢整日休息,本想趁他在家去季家拜访,兴许有机会见她一面,跟她说说话,未料只是一时犹豫,就见她偷偷钻进马车,看情形,分明是瞒着母亲要随父兄出去玩,机灵俏皮。
“景天,景天帮帮我……”
那日她神志不清时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当时听着是心疼愤怒,现在回想起来,景天只觉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所以喊他名字喊得那么熟练亲昵,仿佛两人已是夫妻。
只要确认清楚,他马上就去请示父母,登门提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