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若水漫步在窗前的老树下,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曲调,或哀伤、或欢快,就有如流水般从耳边流淌着。西若水抬头,恰巧一片叶子轻轻飘落,把曾经的绿意遗落在阡陌红尘里。西若水忽然觉得伤感,穿透时空的序幕,彼岸花开,蝶起蝶落,那些剪不断路还乱的红尘旧事转眼忧伤倾城。
“唉...”西若水深吸一口气,轻叹。自从回来,嘟嘟就没出现过,图案也没有再亮过,西若水心里对于明天的进宫反而更不踏实了。
肩膀上有一轻微的触觉,还没掉头,花离开口:“夜凉露重,就这么出来怎么行。”披在肩头的薄衣与那无以言喻的关心让西若水微微感动。西若水撒娇的掉头对着花离,“可是我愁啊,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生病?”
花离听到西若水的话不怒反笑,“呦,笨女人学聪明了?知道问我怎么办了。”不过怎么能以你生病为代价呢,你去皇宫说不定也好啊。毕竟那个人...
“花离,我是认真的,你别总欺负人啊,小心我咬你啊!”西若水面露我是认真的,你别捣乱的表情。
花离捏了捏西若水的鼻子,“是是是,笨女人难得认真,我是不是该倾囊相助?”花离卖了个关子,假装思考的咳了咳,“这个问题很复杂,需从长计议。”
你个半吊子的什么破玩意,从长计议?我有时间从长计议我还愁什么?自古宫廷就是是非之地,哪有人向往火坑里钻啊。西若水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上花离哪点,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看人都不带准的。
花离也看出西若水的为难,知道也许她真的不想去那里。但是这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做得了主的事情,只要进宫,只要让那个人相信一件事情,以后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花离因为有了这样的决定,所以知道自己不能被西若水的焦虑所左右。“笨女人,你为何不想去宫殿,你要知道你抗旨会有人受牵连的;并且,皇宫也不是想去就能进的了的。君主既然任命你为女官(女官:月寒王朝君主的老师,这里的老师单指和君主谈诗论赋之人。)也是对你才华的褒奖,你说对不对,笨女人?”
西若水看着花离笑嘻嘻的解释着,也不好扶了他的好心。“我也知道,但是,貌似,可能...”
西若水面露难意,说话不清不楚的,花离倒是没什么,他相信她还没那个胆子爬墙。“哟,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为难?”
“就是上次帮我解围的那位花公子花弄影啊,他貌似也和我说好明天派人来接我去寒舍一聚的。”西若水说完,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看向花离,等着他的表情、等着他的意见。当然,如果花离脑袋缺窍了,估计会帮西若水想个主意。
西若水看见花离的眉毛微动,转头看着西若水,“你是说花弄影?”
西若水一听这语调,貌似没什么问题,她就喜了。“是啊,就是那个花弄影,我觉得他名字好有诗意啊,云破月来花弄影。”西若水说着还卖弄起自己的才华,“喂,早熟男,你说是不是啊?”
眯眯眼的西若水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嗯,挺好的,怪不得君主要选你做女官了。”
耶耶?什么玩意儿,这两者有什么直接关系吗?西若水一脸疑惑,等着花离解决自己的问题,可是花离只是看着西若水露出深意的笑。接着摸了摸西若水的头,好吧,是那种像对待小动物一样的摸法。“给你个提示。”
西若水看花离装神弄鬼的样子,有些疑惑,“什么提示啊?”
“当然...”花离眨了眨眼,神秘兮兮。“你最想知道的不就是当今君主的事儿嘛,现在我可是要告诉你了,至于你能否领悟就要看你到底能不能称得上为女官了。”
西若水惊呼,原来花离还是蛮关心自己的嘛。不过,一般人对于自己的女朋友进入皇宫不都该担心不已吗?为什么感觉花离和姐姐似乎都想让自己进宫呢?西若水微皱眉头,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她知道这些答案只有自己真正进宫后才能知晓了。“嘿,看不出来你会这么好心?”西若水假装不信。
“珰”花离的弹了西若水的额头,虽然只是轻弹,但还是疼的西若水直龇牙。“你个早熟男,岂有此理,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你别跑。”
西若水看着花离一脸坏笑的跑到远处看着她,一脸的无奈,轻叹一口气。“早熟男,不和你闹了,没心情,说吧,什么提示?”西若水也知道花离这般是为了自己好,毕竟现在的自己被这种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一点儿活力。
不知何时,花离跑到了西若水的左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西若水听后莫名其妙,不知何解,转头看着花离。花离笑了笑,耸了耸肩。
“好了笨女人,你自己好好想,注意休息,明早儿还要赶早呢。”花离说着便把西若水拖回来她自己的厢房,摸了摸西若水的头,催促着她早些休息。
西若水一脸苦笑的朝花离招了招手,示意她知道了,也就关上了房门。关上房门那一刻,西若水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玛,真都当自己是女官啊,西若水哭笑不得。回想花离在她耳边说的那个提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汉字“萤”,唉,就是萤火虫的萤啊。
西若水想半天实在没有思绪,想想明早儿还要进宫面圣,看着外面的天貌似也接近亥时了,也就自我催眠的逼迫自己睡觉。西若水殊不知,同样满腹愁伤,没有睡意的不止自己。
满天星辰,它们正以一种极其惬意的姿态向世人展示它们的光彩。然而,在美的景色,没有欣赏的人也是徒劳。
“醉红楼”的天台上,肆意的酒水浸湿身上的衣装,喝酒之人没有丝毫在意,依旧捧着酒罐,风姿潇洒。“你这是何苦,明日答案就见分晓。”一女子缓缓走来,黄莺般婉转的声音似有规劝之意。
喝酒男子并没有搭话,只是把手中的酒罐移至手边,目光看着天上的星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那女子说的:“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接着男子又捧起了酒罐开始灌酒,女子在一旁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看了看男子,轻叹一口气消失在夜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