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歌声四起,莺歌燕舞,各路来宾在各自的座位上与旁人把酒言欢。
眼前的仙蛾舞姿如何好看都入不了她的眼,坐在位置上恍如个局外人。
桃夕含笑地看着台上的那四人,再瞅了一眼对面的盛婉,天后真的极其护短,居然把盛婉安排到最靠近莲止的位置上,两人几乎近色的衣裳煞是登对。
天后早就想把盛婉嫁到溟滨神宫,屡次三番都暗示过莲止,不过莲止从来都装作不知道。
她咂咂嘴巴,倒了杯酒与同座的炎轩碰杯。
“小桃夕,还在看他啊?”炎轩忽然凑近过来,颜如美玉,红唇如血,笑得一脸妖魅。
“谁说的!”桃夕蹙眉瞪他,还在桌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恼羞成怒?
炎轩面容上依旧保持淡定,尽管早就痛得抽筋,看来他貌似习以为常了。
“小桃夕,照本尊说啊,你跟那家伙的事过了那么久他都不知道那人是你,他救了你那次你后来也用命抵上了,所以你也无须再介怀,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此时你眼前就立着一棵好草。”炎轩挑挑眉毛戏谑她,大腿处忽的遭了桃夕一记暗算,他使劲地揉着大腿上的肉,憋屈地看着桃夕。
“炎轩你这小子好歹也是一界之主,何必死死揪着明知没结果的人不放手?”桃夕给他的酒杯斟满了酒的同时偷偷瞥了眼高台的那人,其实她跟炎轩都是一样的人,够傻。
“你跟那小子其实没啥缘分的!还是本王跟你比较有缘分一些,你看你那一千年待在本王的紫月宫里衣食无忧,吃饱就睡睡醒又吃,本王都没对谁这么好过呢,你咋就偏偏喜欢莲止而不喜欢我呢?我长得又高又帅又有地位,你来喜欢我好不好?”
炎轩都不再是小时候那只调皮的小狐狸了,现在身为一界之主,竟还会露出撒娇耍赖的模样。
桃夕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看过去炎轩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红晕。
遭了!她忘了炎轩不胜酒力,这家伙肯定是喝醉了,正好可以找理由开溜,她跟炎轩的侍从火龙扶着炎轩不动声色地挪了出去。
她只顾着开溜,没留意到莲止的眼神也正随着她出去。
火龙把炎轩带回妖界前,桃夕回房拿了具有焚火烧痕的面具给侍从。
“这东西你拿着,等炎轩醒了给他,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上神,这东西还是你自己亲自给尊上吧,如此贵重物品火龙不敢代收。”火龙扶着炎轩上七香车离开。
火龙自然是晓得那面具于桃夕于炎轩来说是什么意味,有些事还是得他们两个独自理清较为妥当的。
回身时,莲止正好提着一壶酒站在五步开外看着她,淡淡的酒香混有梨花香。现已入夜,桃夕站在无光的此地看不清莲止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气从莲止身上散发而出。
其实她待在妖界后面的那些年都已经很少再想起莲止,曾经为了莲止下忘川寻还魂草,闯魔界救他心上人,最后落得被绝情钉伤得她的心支离破碎,被焚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