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其实,不用勉强的。”枯等不自觉想往后推,结果碰到车壁才发现实在是退无可退,看他那严肃的样子不会是认真的吧?“你不用在意四公主那些话,她不过是图个嘴上。”
“不止是她,皇后,也是有劝了你吧。”林故这话,却是说的肯定。
哎?枯等差点顺嘴说出你怎么知道,好在临了守住没蹦出这些话,劝是有劝可这和搬地方有什么关系,枯等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啊,从头至尾,也没对他有过歧视哎。
“回去之后吩咐下人搬过去,我们,的确该有个孩子。”林故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睛不再吭声,他是恢复老僧入定的状态,可他的话却是搅乱了另一个人的心。
枯等内心哀嚎吐气无门,这男人时在自说自话的吗?怎么一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更别提后面更劲爆的生孩子一说,谁要跟个gay生孩子啊?对,皇后是有劝,可那些是对赵暮尘说的,自个真没打算打扰某人基情的世界啊,怎么就突然的要搬家?枯等自知道林故是gay之后,其实心里还是挺安心的,本想着的就是性取向异常对自己情况更有利,可如今看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是喜欢男人吗?跟女人生孩子,你下的去手吗?枯等欲哭无泪,你想生,我还不想你直呢!
“公主,您都转了十几圈了,要是不舒服,奴婢给您请个大夫。”锦桃小心的开口想要制止自家主子不停重复的动作,从回来开始,便没有停下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的,真是让人忧心。
“怎么办怎么办。”喃喃的念叨,枯等也知道自个儿溜了很多圈,可是没办法这样才勉强不让心情那么乱,一坐下来,脑子里便不停回荡那句‘生孩子’的话,怎么会有人把这种事儿,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怎么个想法。
“锦桃你说,我能和那个整日流连妓馆还把那里面人往家带的男人生孩子吗。”枯等愤愤的走到桌前自己动手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之后对着锦桃喊道,她是真的想不通,而且觉得就算有好感,估计也做不到,何况还跟他不熟。
锦桃看着自家主子生气的样儿,心里是想劝劝,可是如今这话题,她一个未婚的小丫头实在不好回答,只能勉强思索出几句话,算是安抚,“公主,四公主嫁人半载便有了身孕,许是大人也心急,想和夫人。”
接触到枯等瞪来目光的锦桃,没勇气再说后面的话,其实她本想说番禹城中有钱人家养面首,或是男者有好龙阳之癖者均不在少数,如果大人有心与公主结好,公主也无需为大人这些事太过介怀,不过终究,还是不敢说。
“对了,今儿这么多事儿乱的我都忘了问你。”枯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杯子在桌前坐下,招招手让锦桃走近几步,“你也坐,好好给我讲讲今儿见得都是什么人,我倒是一个都记不得了。”
“奴婢不敢。”锦桃走是走近,可却不敢真的坐下,弯腰看着坐着的枯等,低声询问道,“公主连陛下和皇后都不识得。”
“好像记得,但是也不深刻。”枯等摇头,她自然是完全不知道,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和锦桃自然不能这么说,便迷糊着讲上一点罢了,反正结果就是,锦桃还得要详细的普及。
“嗯皇后娘娘是公主生母,还有陛下都是待公主极好的。”
恩了半天,锦桃结果就说了这么几句枯等知道的废话,枯等无奈起身亲自把锦桃按在凳子上,“别计较什么可不可,敢不敢的,你倒是快说,说些我不记得的重要的,比如他们都谁是谁,叫什么。”
这一来,锦桃才勉强的坐下,却是拘谨的动也不敢动,不过渐渐的许是说的多了,越往后面越自然起来;枯等起初是真的只是抱着求知的观点强迫自己去听,后来才发现越来越有意思,果然不管什么时代,这种皇家资料是最有吸引力的。
听了锦桃的描述,枯等才大致了解今日所见的那些男女,都是什么身份与赵暮尘,几个关系。
大公主赵暮研,也就是那看起来就柔柔弱弱模样的女人,出生最早成婚最早,不过可惜是一个排在末位的美人所生,嫁了人没两年丈夫就死了,一个女儿长到三岁也不幸夭折,母亲虽不受宠可好歹还在,谁想到去年生了大病结果也死了,枯等听这一段的时候让锦桃讲的最为简略,大致了解之后便不想听太多,只觉得这大公主太过悲催,简直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二公主早夭,所以排行老三的赵暮尘也就是现在的枯等,便相当于皇室第二位公主,不用多说枯等也基本有些了解自个现在的处境,对于四公主倒是好奇的多些,主要是她挤兑自个太多,潜意识里想着知己知彼点儿。
四公主赵暮淼,陈妃之女,半年前嫁于番禹城王氏世家二子王暄,因为南越历来驸马即不可上朝,所以其丈夫只是在昭元寺处任一小职,主要是天子祭天时到了那里,便帮着太常寺那些朝官准备些祭司事宜,也是一闲差,时而到昭元寺与方丈交流或巡视一番罢了。
绫帝共有五子,其中大子与四子早夭,大子便是皇后所生,可惜早产生下便是死胎,锦桃的说法是后来身子一直没好,太医每日的滋补护养着,这才在十六年前也就是大皇子逝去五年之后,才生下三公主也就是现在的赵暮尘。
二皇子赵霁,陈妃所生,已婚有一女,便是枯等在凤颜殿看到的那一个小丫头子冉,也是锦桃讲到此她才彻底明白原来那柔气美人不是小丫头她娘,看来疼爱那子冉,也是因先前曾有女早夭的缘故吧。赵霁在户部任个侍郎,锦桃还特意提了品级,正四品下,又问了今日绫帝与赵恪提那,竟然还比那是下了个档次的,问锦桃是否不受宠,她笑笑,却没敢评价。
三皇子就是那个赵恪,关于他的事坊间评价即是风流,当然其中不乏贵族世家也是如此以为,不然光靠平民没上面人传哪能获知这么多皇子的事儿,众人都知他不爱为官素来放荡不羁,留恋妓馆也是常态,值得一提的是府中却从不养姬妾且虽风流,却至今未婚;一宫女所生,后来八岁时母逝便被绫帝给了只有一个女儿,之后四年再未生产过的皇后抚养,和赵暮尘说来一起长大,也还亲近些,也是这枯等才似是有些理解殿上他出言将赵暮淼气的说不出话,许是有帮着自个的成分在。
不过枯等对于这些没有细想,急急地问了他性取向的问题,还好,和林故不在一行,不知怎的枯等倒是松了口气,要身边都是些这人,她真的会深深怀疑起这个世界的。
五皇子赵廷,方年十三,有些淘气,大致就是像绫帝说的那样顽劣,锦桃说对于他是不太了解,不过倒是听说深得太后喜爱,奇的是他母妃严氏,曾经很是不讨太后喜,如今虽没说再有什么明显厌恶的事发生,不过也没标明说待见。
枯等根据锦桃所知排列了一下,总结的结果就是其实这赵家皇室真的比她之前看过的一些历史好太多,三个公主三个皇子,兄弟姊妹就六人,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皇帝不很好色枯等不知道,但起码不至于到昏君行列是铁定的,酒色酒色,席间未见他有饮酒的嗜好,孩子生得也不多,比起那些随便抓一抓子嗣二十五十甚至上百一大把的皇帝,实在要好许多。
按照自己的思想把锦桃所给的信息理顺,枯等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不过那些夭折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自然,无从考究,枯等也不想深去想,只是希望,没有那么黑暗吧。
“那四公主和我,以前可是有什么间隙。”想到说话老是带刺的赵暮淼,枯等就觉得疑惑,既然她是陈妃之女和那二皇子应也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怎么看起来在赵恪戏谑她的时候,也没帮着他妹妹,枯等的想法,是这四妹子一定是真的不讨喜,看吧,自个儿的亲兄弟都不帮她,得是多坏的脾气啊。
锦桃摇摇头,思索少许开口说道,“奴婢不曾记得,只是四公主的性子向来是有些啊,对了,从前没有这么见面便说话这般的,似乎是自从公主嫁了人被陛下封为尘阳公主之后,四公主对公主你的话还这般起来。”
不敢说难听,锦桃只能用‘这般’来形容,枯等拿起一个新的小杯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想着锦桃讲了这么久给她润润喉咙,“尘阳公主?有什么不同吗?她没封号。”
“自然是没有的。”锦桃接过枯等递过来的水,似是底气应了几分很有面儿的说道,“不但是四公主,就是大公主出嫁,也只仍是长公主,未有封号,陛下的三位公主里,只有公主您的陛下赐了封号,还赐了驸马故原君的封号,享一品俸禄。”
“哦。”枯等点点头,驸马不能做官,自然就没了收入,看来皇帝这么做,对自己闺女还是挺好的,虽然今儿个没和皇帝老子说上话,不过听锦桃这么一说,也算对这身子不薄,就是不知道,皇后说那句对不住林家又是啥意思,看起来挺感慨的,难不成是她做了不好的事儿?不过听起来又不大像啊,皇后哎,她能怎么对不起这么一个林故。
“啊。”枯等还打算再问些话,只听见身旁坐着的锦桃大叫一声,像是触碰到什么点击一般弹跳着站起,“公主恕罪,奴婢奴婢怎么能让公主倒水。”
听着小丫头诚惶诚恐的这么一叫唤,枯等提起的心才放下,吓了她一跳,还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个抬手的事儿嘛,不过看着锦桃一脸愧色的低着头不敢动,枯等没办法只能开口安慰她,放宽她的心,“锦桃,你别这么紧张,没关系的,这儿又没外人,你不用和我那么拘礼。”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就当是命令,你听还是不听。”开了口枯等才发现正儿八经肉麻深情点儿的话还真不会讲了,想想之前光是写一封情书耗了一晚上功夫,就知道这功底是有多差,没办法,只能这么用自个儿的方式来。
“奴婢奴婢遵命。”虽然还没缓过劲儿似的颤着,不过比刚才要好多了,枯等又叹了一口气,真是奴隶制度害死人哪,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真改不过来,慢慢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