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齐王妃离去，慕离歌怔了好一会儿，眉间的那道川字纹不禁越来越深。

  千凌担心地问：“姑娘，你……”

  慕离歌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春梅和冬梅收了茶盏准备送去洗掉，慕离歌犹豫再三，还是喊住了她们。

  “姑娘有何吩咐？”春梅问得很是谨慎。

  慕离歌装作随意的样子，抚了抚头发，说：“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问问，王爷他……现在可有子嗣？”

  春梅同冬梅对望一眼，很是警惕地问：“姑娘问这个作什么？”

  慕离歌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敢向她提问，心中的戒备不免又多了一层。

  这两个丫头平日里看似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现在看来，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慕离歌本打算一笑置之，转念又想，这不正是她一探虚实的好机会吗。她索性佯装发怒，一巴掌打在春梅所端的盘子上，厉声大喝：“岂有此理！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便是！居然还跑来质问我？！你当我是什么人？容得你这样无礼冒犯？”

  她待人一向谦和有加，而今突然举止失常，当真把春梅冬梅吓得不轻。两名侍女急忙跪下，不住地叩头：“姑娘息怒！姑娘是王爷的贵客，奴婢万不敢对姑娘无礼！”

  慕离歌见此举果然奏效，于是冲千凌使了个眼色。

  千凌会意，缓和了语气上前说道：“你们知道就好。那就不用我们姑娘再问一遍了吧？”

  冬梅壮着胆子道：“姑娘，千凌姐姐，不是奴婢怠慢姑娘不回答，是王爷他有所吩咐，不让奴婢们跟姑娘多说话……”

  “是吗？～～为什么？”慕离歌故意扬高了声调，那语气，已足够震慑了。

  春梅使劲拉了拉冬梅的衣袖，冲她狠狠瞪眼。

  冬梅伏在地上嘤嘤直哭，再也不敢多讲一个字了。

  “不回答是吧？不回答，我自己去问王爷！”慕离歌趁热打铁，不停地给她们施加压力，衣袖一挥，提步就要走。

  “不要啊姑娘！”慌乱之中，春梅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求你了，放奴婢一条生路吧！若是王爷知道了，他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你们的王爷，这么凶残吗？这府里，难道经常会有人被无端打死？”慕离歌沉着地瞟了她们一眼，淡淡地问。

  春梅呜咽着说：“姑娘，好姑娘……姑娘待奴婢不薄，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

  慕离歌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轻轻说：“你们别怕。你们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就行。王爷不许你们回答我提的任何关于他的问题，是吗？”

  春梅抿了抿嘴，点点头。

  慕离歌说：“行了，你们起来吧，把眼泪擦干，别让人瞧出来。我不问就是了。”

  春梅同冬梅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慕离歌将她们扶起来，垂着眼皮低低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出去吧。”

  两个丫头慌忙拭干泪水，七手八脚拾起茶杯的碎片，匆匆离开。

  慕离歌的心一阵紧似一阵。

  那齐王妃打的什么主意，她一听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