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龙傲天捉住她的手，冲她摇摇头，“别再喝了，再喝，你会醉的。”

  慕离歌双眼已现微醺，脸颊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笑容中竟现出一丝妩媚来：“陛下，有些话，只有醉了，才可以说啊。”

  “你想对我说什么？”龙傲天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壶，只给自己斟上一杯。

  她托着下巴望着他，吃吃笑个不停。

  “离歌……”龙傲天担心地望着她，不知所措。

  慕离歌突然站起身来，说：“陛下，不如让离歌给陛下献一支舞吧！”

  龙傲天略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

  慕离歌嫣然而笑，在他面前摆出了一只孔雀的造型。

  车身有些颠簸，但她却站得稳如磐石。没有音乐的衬托，他却仿佛从她的舞姿中看到了她的灵魂。

  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看她时而轻柔地点额抚臂，时而伸出臂膀如展翅高飞；恍惚中又化身一片浮云，一会儿把天空笼罩，一会儿又成为天空的点缀，千变万化之中，她好像已然不是她了，而是那个在草原上尽情欢笑的小姑娘。

  她并不会跳舞，只懂得在原地不停地旋转，再旋转，衣袂飞舞，她好似要乘风而去；她也不懂歌唱，但她的欢笑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

  慕离歌跳得累了，醉意袭来，她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眼看就要直直摔倒在地。

  “离歌！”龙傲天伸手托住她，趁势将她放倒在地，半卧在他的腿上。

  慕离歌开心地咯咯直笑。

  “陛下，我跳得好么？”

  “好。”

  “那是景黛跳得好还是我跳得好？”她抓着他的衣襟，像孩子般忸怩着。

  “当然是你跳得好。”

  “呵，好在哪里？”

  龙傲天微微一笑：“好在我只喜欢你。”

  “你为什么只喜欢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

  慕离歌咧开嘴笑了起来：“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般肤浅？”

  龙傲天深深凝望着她，说：“我说的是实话。”

  慕离歌歪了歪脑袋，反问：“天下好看的女人多得是，离歌如何能得陛下错爱？”

  龙傲天叹了口气，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慕离歌鼻尖微微一耸，忍了许久的泪水叭嗒落了下来，顺着太阳穴流入发鬓：“陛下真的喜欢我吗……”

  龙傲天用大拇指抚去了她的泪痕，柔声说：“你明知故问。”

  “不，我不知道。”慕离歌哽咽着道，“我只是知道，在只有我和陛下两个人的时候，陛下从来不在我面前称‘朕’。”

  “你既发现了，为何同我说话的时候，还是这般拘谨？”龙傲天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眼中的爱怜，简直要将她融化了。

  “因为离歌不是陛下。”慕离歌撑起身子，依在他的怀里，一字一句地道，“陛下若是说顺了嘴，即便当着旁人在离歌面前自称‘我’，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可倘若换作是离歌，那便是大不敬。离歌不想恃宠而骄。如若不然，待将来离歌人老珠黄，失去陛下宠爱之后，当初所得，皆成泡影，更有后来居上者，会将我当日所得加倍索偿。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