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论是豪车,还是物质条件优渥的生活,都无法让他真正满足。
萧云泽心血来潮,突然想大展厨艺,他把胡萝卜、洋葱、西芹和蒜去皮切丁,番茄煮熟打碎,先做好浓稠的番茄汁,又将一堆蔬菜丁和牛肉碎混合炒香,罗勒叶的香气霸道异常,直往人鼻子里钻,饶是萧云泽不饿,也被勾起几分食欲。
这时,锅里的千层面已经煮熟,轻薄如纸,长方形的千层面皮被煮得有些软,很难将面皮和酱一层一层分明的摞起来,要摆得好看,并不那么容易,但萧云泽很有耐心,细心地将边边角角都拨弄整齐。
浅金的千层面跟鲜亮诱人的肉酱相印成趣,几乎随时可以拍成美食杂志宣传照,萧云泽这才满意起来。
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的千层面已经做好,距离美好的生活,就差一个男朋友了。
萧云泽惆怅地叹了口气。
“好香!”有人闻着味道下了楼,飞快地找到厨房,准确地将视线黏在刚做好的千层面上,喉结不易察觉地上下滑动了下。
萧云泽的心情不由得轻盈起来,他去洗了个手,单手插进口袋里,大方道:“吃吧。”
萧云泽对吃的比较讲究,但是对吃相却没什么要求,他能坐在高档餐厅里拿着刀叉与人轻声谈话,也能穿着裤衩在地摊与人喝酒吹牛,他自认为是个随性的人。
但岑彦之的吃相实在是……
萧云泽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这辈子没吃过东西?”
岑彦之一点也不觉得这话很刻薄,做贼心虚似的吹嘘自己吃过多少多少美食,当然岑彦之一个字都不信,没有哪个遍尝美食的家伙不会拿筷子,不会用刀叉。
萧云泽看着他指尖嘴角沾着的一点油星,特别想抬手抹掉,他抑制住这种冲动,继续吐槽:“如果你说你是个小仙女,只喝露水,我恐怕还觉得可信一点儿。”
刚才岑彦之拿刀将千层面切得漫天飞舞,萧云泽被喷了一脸的酱,改拿了筷子给他,谁知道萧云泽拿筷子跟拿木棍也没有什么两样,死活无法用两根筷子成功夹起东西,他有点生气,索性扔掉其中一只筷子,单手拿筷子挑千层面吃。
萧云泽仿佛在看一场表演,一边觉得无语,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岑彦之非常配合,分分钟为自己加戏,眼神里像是有火,时不时地偷觑萧云泽,似乎一旦萧云泽不注意他,他就要用手抓了。
萧云泽心中暗笑,假装尿急,非常配合地走开,等他在马桶上玩了五分钟之后回到厨房,盘子已经空空如也,而且光亮得几乎可以做镜子了。
萧云泽想象了一下他可能的吃相……竟然觉得有点反差萌,他果然是个看脸的肤浅gay。
岑彦之打了个饱嗝,欲言又止地瞄着萧云泽,似乎有什么十分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请求萧云泽,萧云泽淡定喝水,假装没看到,拿下巴冲着空盘子点了点,道:“自己把碗洗掉。”
岑彦之仍然时不时地偷看萧云泽,心不在焉地拿着盘子到水池旁,莽莽撞撞地将水龙头开导最大,流速极快的水撞到盘子上立刻飞溅开来,岑彦之大叫一声,扔开盘子,像是被匪徒非礼的少女一般后退数步,惊魂未定地盯着裂开一条缝的盘子。
萧云泽脸色铁青——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盘子!
“这是水,不是硫酸!”
岑彦之明明心虚,试图装作理直气壮,挺起胸膛道:“险恶的水!”
“弱智的你!”
岑彦之皱着眉毛,很不开心:“你怎么骂人呢,真没素质。”
萧云泽快被他气死了,“好好好,你有素质,你有素质你随随便便摔别人盘子?水溅一地你打扫?”
岑彦之辩解道:“水会触电……”
萧云泽冷笑:“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水池里的水溅到身上会触电的。”
萧云泽的个子没有岑彦之高,但现在这样看着岑彦之,却让他非常有压力,他非常非常非常不想打扫水池和地上,但看到萧云泽咄咄逼人的样子,勉为其难道:“我弄的,我收拾。”
刚好萧云泽也不想再看到他,糟心,转身就出了厨房,可惜看不到了,还能听到,岑彦之打扫个厨房,乒乒乓乓的像拆房子似的,萧云泽忍耐地深呼吸,干脆缩到录音室里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岑彦之才来半天,就把他的生活搞得毛毛躁躁的,萧云泽实在不得不佩服他。
岑彦之半夜的时候去找萧云泽,萧云泽好梦正酣,被岑彦之从被窝里挖出来简直痛不欲生,他烦躁地揉着头发说:“你有毒吧,我刚睡着。”
他要在理想男朋友列表上加上一条:希望他那颗漂亮的脑袋也能有漂亮的智商。
岑彦之兴奋异常:“萧云泽,我有钱了。”
萧云泽痛苦地捂着脸说:“关我什么事。”
岑彦之疑惑道:“就是那个赵梦的经纪人……”
萧云泽连忙打断他:“我找了人把我的车卖掉,钱够了。”
岑彦之沉下脸,俊朗的面孔黑成一片,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他嘴角紧紧抿着,深邃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似乎随时都准备将萧云泽卷进风暴里。
不好,神经病生气了。萧云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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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
“明明说好了,我今晚十二点之前把钱打给那个赵梦的经纪人,你为什么突然不声不响地卖车,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根本弄不来钱?”岑彦之自尊心遭受重创,受伤又愤怒,紧紧地盯着萧云泽的眼睛,黝黑的眼里闪动着火光。
萧云泽莫名心虚,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
岑彦之打断他,道:“别掩饰,你就是不相信我!”
萧云泽试图解释:“这不仅仅是相不相信你的问题,这是我的做事方式,这事归根究底是我自己的事情,应该由我自己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