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的回了二楼,关上门,脚下冻冻的,大理石冰凉的质感让她打了个哆嗦,付小雪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子,懊恼咬舌。
拖鞋落在客厅了。
付小雪踏着光脚正在上床睡觉,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忽然而至,她脑际里忽然飘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转身去锁门,已经太迟。
房里没有开灯,走廊的光线比他先一步,照射而进,打在她惊恐的清秀脸蛋上,黑白分明的清眸如剪水秋瞳,此刻吓得如受惊的兔子,盈盈闪闪。
他背光而来,高大挺拨的身体立在门的中央,身体有一点点扭曲,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他强大的气息夹带着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迅速包围她,危险而又诱惑。
两人之间隔着几米远,她听闻他粗重喘息的声音,整个房间暧昧起来。
“北冥先生,你进来做什么?”她声音有点颤抖。
可是男人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踏着踉跄的脚步,几下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喝醉了!
付小雪脑际里闪过这个念头。
她感觉不妙,撒脚就跑,可是纤腰一紧,被一双大手盈盈一握,一把捏住,差点折了她的腰!
就那么被男人轻松一捞,她便投入了他的怀里。
撞入他滚烫的身体,腰上的大手好像有火似的,燃烧起她的体温,她吓了一跳,想要挣脱,男人哪肯轻易放过她。
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在她的耳垂处响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黑暗中,他紧抱住她,就像在茫茫大海之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身体灵敏地一翻,连带着怀里奋力挣扎未果的人儿,一起滚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咝”地一声,她的身体一凉,衣服被粗暴地扯开,她的胴体坦露在空气中,身上压着野狼一样的男人。
一股酥麻入骨的女人体香钻入鼻息间,深入骨髓的诱惑,他已经到达迷糊的神智几乎被勾走了魂魄,幽深似海的迷眸里理智的光芒终于熄灭,闪过野兽一般狰狞饥饿的底色,压下身去,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吞入腹中。
这一夜是付小雪的恶梦。
她在他的身下无数次嘶喊,无数次求饶,可是她越是呼唤,越是痛不欲生,他的动作幅度越是加大,越是放浪不羁,越是忘乎所以。
他就像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际宽阔广袤的草原上脱洒忘情地驰骋奔跑,如在波涛骇浪的海面上勇往直前的飞船,肆无忌惮地挥霍精力和汗水,淋漓尽畅。
到最后,他几乎忘记了自己。
而她,在他身下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人命。
清早,房间里一片狼藉,空气里散落着暧昧旖旎的味道。
付小雪软瘫在床上,背对着那个可恶的男人,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手握着枕头,慢慢地握成拳。
付小雪,这样的屈辱,你本应该预料到!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饭,不许哭!不许哭!
身后传来一点动静。
男人醒了,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光溜溜的背映在眼前,背后惨不忍睹,一片片的吻痕和划痕,提醒着他,他昨晚的恶行。
北冥烈眼底深黯下去,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优雅起身,不发一言,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付小雪转过身来,怨恨地瞪向浴室的方向,却错愣地看见,浴室那扇因为被淋湿而变得透明的磨砂玻璃门,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他健壮野性、线条分明的男性胴体。
付小雪脑海里浮现他昨晚有力的碰撞和接触,又是恨又是羞,脸上火烧云似的,烫得离谱。
门被拉开了,男人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随意围了一条浴巾,轮廓分明的俊脸尽显狂野,头发湿答答地在侧脸,又有几分慵懒随意的性感。
他抬眸,撞上付小雪此刻羞涩而又咬牙不愤的眼神,幽深的黑眸如天上的星,闪烁了一下,迷人而沉醉。
付小雪小心脏“咚咚”的几下,吓得立马伸手拉脚边的床单,动作神速地把床单盖到头上,像受惊的小宠物,动作可爱,惹人怜悯。
北冥烈打趣地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她才二十一岁,身体正值最年轻的时期,诱惑力……真的很大,昨晚他开始是出于药力的发泄,到了最后,竟然情不自禁,要了又要……
眼眸渐渐深下去,深沉得像一潭秋水,看不到底。
几秒之后,他的眼神恢复往常的冷漠和疏离。
走过去,坐到床边,两条黄金长腿随意一搭,翘了起来,姿态性感妩媚:“你是第一次?”
被单外的声音无赖地钻进来,气得她浑身打颤。
还好意思问她是不是第一次!
付小雪置气地说:“不是!”
她才不会告诉这个男人,这是她的初夜,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处女情结,她非不告诉他,让他得瑟了去。
反正她的处女膜在五年前,就因为她被迫无奈的一个举动被破损了,所以她的初夜是没有血的。
北冥烈薄情的双唇微咧,不是初夜,会痛成那个样子吗?
“好好休息,昨晚夫人辛苦了。”
北冥烈不冷不热地搁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离开。
这并不是主人房,是他房间隔壁的客房,付小雪住在这里两个星期相安无事,没想到昨晚他却冲进来要了她,男人款款走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涮穿衣去。
夫人?
他竟然唤她夫人?哼,她才不稀罕,她只希望,他昨晚只是突然发疯,以后再也不要碰她。
付小雪终使对他有不满和怨恨,可她又能怎样?跟他争吵,骂他禽兽不如?她没有资格,三年的卖身契是她亲自签的,而且心甘情愿。
在这三年里,她是他的人,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除了危及生命的事例外。
身为他的合法妻子,跟他同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了,付小雪也不再自怨自艾了,拖着无力而疼痛的身体去洗了个干净,下楼的时候,看见客厅只有樱桃在,北冥烈已经去了上班,她狠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