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男子刀尖划过雪地,步步逼近:“刚才那一剑没能送你上路,这次,您是逃不了了。”
沫茶儿心里急啊!
她身为画中仙,有栖身于纸张上的能力,现在只需一个类似书纸一样的东西,逃跑或藏身起来都会事半功倍。
无奈身边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工具。
正当刀尖要刺上的那一瞬间,一道蓝色身影伴着飞雪从天而降。
男子的五官精致绝伦,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非凡,墨发卷起渲染梦幻,倾城之色,天理不容,皮肤细腻嫩白,就连女人在他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美如冠玉,飘飘轻落就像是九天仙人下凡一样,直到他落地,众人的心还是震惊不已。
不理会一旁人,玉公子直接垂眸看向坐在地上的沫茶儿,同时手中还展开一把空白的折扇:
“姑娘,我想你需要这个!”
沫茶儿把花痴的眼神收回,定在了空白的折扇上,庆幸一笑飞身而起,化作一缕水粉色飞烟,注入折扇上,一副美人图就这样‘画’好了。
玉公子对着画中美人莞尔点首,倾倒众生芸芸,沫茶儿在画里仰视着他,痴痴的望着,依恋由心而起。
扇子被小心翼翼的收好,放进怀中,玉公子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脚尖一点飞高飞远。徒留淡淡的声音在此处回响:“巧了,我正好也想要她!”
玉公子坐在马车内一手轻按在怀里的折扇上,发觉折扇不停的发抖,确切的来说是画里的沫茶儿不停的发抖。
玉公子连忙把折扇拿出展开,发现沫茶儿全身缩在一起,脸色都已经发青。
食指中指并陇,一点扇上画卷,往外一提,沫茶儿被拉出扇面,顺势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玉公子下意识去接住她,在抱住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头微微一颤:这女人的身上好冰!!
而且伤口出血流得还很凶,能撑这么久,她是怎么做到的?
浑浑噩噩间,沫茶儿靠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本能的只想索取更多,小手环住玉公子的腰际,整个人不停的往上靠。
玉公子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无法抑制的猛地抱紧怀里的娇人,散发功力,瞬间一股暖流环绕沫茶儿周身,蓝光也随即充斥了马车里。
帘外正在赶车的暗卫,看到隐隐外露的蓝光与气息,眼中错愕万分!
自家主子淡漠出尘,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与人如此亲近过,送折扇救人,带人回来后救命,主子莫不是动了凡俗心了!?
马车内,明明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此时相拥紧密的好像是一对重逢的恋人,玉公子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发抖,气色好转后,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修长的手指挑起沫茶儿精致的下巴:“记住我的名字,千秋冠玉!”
“千秋冠玉?”沫茶儿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半睁不睁水眸,波光粼粼,眷恋的看着面前莫名依恋的人,把头倒在他的肩上,彻底昏睡过去。
千秋冠玉无奈的摇头,也不知这女人到底记没记住,伸手解下自己象征着身份的钱袋,仔细系上沫茶儿的腰间:这回不能忘了吧。
朝芸出袖,旭日东升,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马车上。
睁开双眼,若不是眼见自己身在马车内,她真的要以为昨天发生一切是幽梦一场。
千秋冠玉?玉指轻抚腰间钱袋,它的原主人早已不在眼前,沫茶儿略带慌张的俯身就要去寻,外面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呼喊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三小姐,您在哪儿啊?”
“三小姐,老爷来寻你了。”
近百个家丁满山的搜着叫着,为首的男子大约四十几岁。
外披着石青色纹理黑貂毛氅,内穿墨绿色的直缀用料是上好的锦缎,他生的颇为俊美儒雅,不像其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蓄着胡,他面洁十分光滑。
旁边的小斯跟在他的身后,眼尖一眯:“老爷快看,那是不是有辆马车?”
钟离鹤书闻言,连忙看向小斯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在山下密林里停了一辆马车:“所有人下山。”
高喝一声,家丁们跟在钟离鹤书的身后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到了马车跟前,钟离鹤书紧张的轻唤,生怕里面无人回应:“茶茶?你在里面吗?别吓爹爹啊!”
这声音被里面的沫茶儿一下认出来了,这是她的义父,钟离馆的当家人:钟离鹤书。
“爹爹我在里面,我无大碍。”沫茶儿知道这义父不会害她,便大胆的回应着。
钟离鹤书听到里面的回应,激动的掀开车帘,脱下毛氅披在沫茶的身上,一把将沫茶儿柔弱的身子抱在怀里:“我的宝贝茶茶,你可吓死我了。”
沫茶儿被突如其来亲密、拥抱弄得浑身一僵:这义父也太热情了吧!
轻微的挣扎片刻无果,心觉这义父没有松开的意思,沫茶儿只好没话找话:“内个,爹爹,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好好,走,来茶茶,爹爹我抱你走。”
“不用,我……”沫茶儿正要拒绝,钟离鹤书突然把她拦腰抱起,人已经被抱出了马车,无奈的她只好禁言,双臂撑在钟离鹤书得肩膀,两人不至于那么亲密。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沫茶儿总是感觉这义父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
闪过这样的一个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孤儿,不懂亲情,亲情就应该这样。
上了自家马车回到了钟离馆,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被抱着进了钟离馆的大门,身穿婚服,头发毛躁凌乱不堪的她自然成为,议论的对象:
“听说昨天这三小姐被大小姐嫁给了死人,昨晚可是在外面过了一夜呢!”
“瞧瞧,整个人乱成这样,莫不是被糟蹋了?”
“我看悬,都被送到了人家里了,死人享受不了,活人能啊!”
“嘘……小声点,三小姐老爷可是宝贝着呢!被让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