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说完便有宫娥来报,说是北溟嫡公主求见,风雪仪看了一眼萧雅琴,吩咐道,“既然是北溟嫡公主那便让她进来,”
北溟凤曦得了许可,带着紫伊便进了凤倾殿,两人先是行了一礼,由于先前没问那引路的宫娥,不知这东皇的萧太后也在凤倾殿,这会子倒是尴尬了。
眼前的这位太后花白的发间插着一只显尊贵的凤凰釵,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没有浓重胭脂的容颜,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
有仙妇般脱俗气质,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双目却更加凌厉些,锦绣梅花荷包松垂,一身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明明已经是六十几的年纪却没有丝毫老人家的样子,依旧是四十多岁一般。
反倒是皇后风雪仪面露倦色,双眼少神,虽一身艳丽的华贵凤凰拽地裙,头戴九尾凤钗,嘴角挂着勉强挤出来的笑让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看起来甚是丑陋,这是北溟凤曦对风雪仪的评价。
见北溟凤曦尴尬的站在那,并没有给太后行礼,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风雪仪终于发话,“北溟公主,这便是我们东皇的太后,前日的宴会太后没来是,是以你不认的也是自然的,希望母后勿怪。”
北溟凤曦佯作恍然大悟之态,“当真是失礼了,北溟凤曦见过东皇太后,先前凤曦在北溟便听闻过太后您了,如今得见太后娘娘果真如此这般慈爱可亲。”北溟凤曦连忙把礼补回。
那太后倒也没有为难北溟凤曦,轻声道,“公主多礼了,来人,给北溟公主上茶,婉茹啊!”萧雅琴拉着萧婉茹的手,甚为亲密,
“这是哀家的侄孙女,茹茜郡主萧婉茹,想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婉茹自幼也跟在哀家跟前,公主初来东皇,总得有个女娃娃陪同,恰巧她终日无事,这几日哀家便让她招待公主,还望公主莫要嫌她不知礼。”
北溟凤曦莞尔一笑,昨日之事这太后想必已经知情了,今日她如此做法究竟意欲何为,北溟凤曦百思不得其解,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
“太后娘娘谦虚了,茹茜郡主知书达礼,又怎会有失礼之处,凤曦此次来凤倾殿是有事寻皇后娘娘的。”
这太后倒也看得起自己,此处乃皇后寝宫凤倾殿,皇后尚且在此,她却如主人般的招待异国公主,这是将皇后的颜面至于何地,北溟凤曦看了一眼风雪仪,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若非眼前这位是当今太后,只怕是早就动手了。
“不知公主找本宫有何要事吗?”见北溟凤曦帮自己风雪仪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别以为这样本宫便会感谢你,这是你欠荨儿的。
“前日夜晚,凤曦初到皇晟,水土有些不服,是以那日身子有些不适便请战王殿下先带凤曦回去了,今日是特意来告罪的,还望皇后娘娘切莫记在心上,勿要怪罪战王殿下与凤曦,”北溟凤曦柔声道。
怪罪战王殿下,呵,本宫可不敢怪他,风雪仪这么想着,萧雅琴也在风雪仪不敢怪罪什么,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
佯作慈爱的模样道,“公主说得哪里话,身子不适这也是无法预料的,”又对身边的人说,“去,拿些宝食斋最新的点心来,这宝食斋的点心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却也是你们这些姑娘家喜爱的。”
南宫凤曦试了后点了点头,这花月教出来的手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萧太后见两人聊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另一边兰博退朝后去了偏殿,把兰昭教训了一通,“昭儿,你可知错?”
兰昭一脸茫然的看着兰博,父亲为何如此生气,莫非他知道了昨夜之事,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这样想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东皇古宇,然后很是乖巧的道歉,
“父亲,昭儿知错,我不该说那北溟公主的坏话,只是那北溟公主也太过小气了些,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罢了,她可是将事情捅到皇帝舅舅那去了。”
兰博听了兰昭前段话很是欣慰,觉得兰昭还算乖巧,可当他听到后边那句时,很是愤怒,只是这里是皇宫,再怎么气愤亦不能再皇宫如何,
“昭儿,她乃北溟公主,亦是此次北溟来我东皇的使臣,为父是怎么教你的,为人要谦恭有礼,她再如何亦自有她人评说,你何必淌这淌浑水,我已请皇上贬你为郡主,你回去思过半月,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人。”
兰昭委屈的看着兰博,见东皇古宇没有为自己说话便争辩道,“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是她欺负荨姐姐在先的,
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罢了,又有什么错,你就要让皇帝舅舅撤去公主封号,可怜我是个没娘亲的孩子,竟被爹爹如此欺负。”
兰博见兰昭不但不肯认错竟然还拿出她母亲来说事,心里又不是个滋味,当年她母亲为了躲避和亲嫁与自己,
当年的自己虽然满腹经纶却无处施展,只因有了她才平步青云,如今自己官居太子太傅,而她身归黄土,自己却连与她的女儿都没教好,当真是惭愧。
见兰昭不肯认错,又是哭泣又是求救的,东皇古宇感觉自己就不该来这,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些什么,
“兰昭郡主,北溟凤曦是北溟的嫡公主,如今又一人在我东皇,若是在我东皇受了委屈,岂不是让人说我东皇仗着人多欺负她一弱小女子,更何况昨夜之事确实是你之过,你不该出言无状,让她抓了把柄,还望郡主以大局为重,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向兰博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生怕兰昭再向他求救,这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自己再怎么说也只是兰太傅的学生,自古家丑不可外扬,想必他也不希望自己留在那,看着他教育女儿吧!东皇古宇这么想着,脚底生风般离开偏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