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开始,袁宣惊讶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能不眨眼睛就不眨眼睛,生怕漏看了什么。
装潢普通,放眼看去,铺天盖地的红色席卷而来,颜色鲜艳却不眨眼,墙壁上描绘着女人的千姿百态,活灵活现的仿佛置身在她们中间,只给人一种落地生根不想离开的错觉,致命温柔乡啊。
袁宣暗暗叫声厉害。
迎客的小厮非常热情,见到袁宣这位俊俏公子哥,忙不迭地引领着往里走。
“爷是第一次来吧,来我们无双居,您真是选对了,我们这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性格温柔如水,声音甜美如丝,尤其那个身段保障让您爱不释手。您先瞧瞧姑娘们的画像。”说着捧出一本画册,翻开在袁宣面前。
看到画像,袁宣抽了下面筋,这人长的还真看不出美丑,长久以来毛笔画出来的肖像他一直无法透过画去想象真人的模样,套句白话说就算真人站在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袁宣挥开摊在面前的画册,一屁股坐在厅堂上一个空座,“咱们来点实惠的,捞干的说。”
他这刚坐上,那一边的小厮已经将茶水糕点摆放面前悄然退去。他顺口拈来就吃,不住的点头。
味道还真不错。
迎客小厮继续在一旁献宝似的滔滔不绝,“爷,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一会有红姑娘的登台献艺,一曲寻郎君,从开业至今仍没有一位公子能成为入幕之宾呢,我瞧爷气度不凡,英俊潇洒,说不定正好入了红姑娘的眼。”
袁宣充耳不闻只抬抬手,伺候食物的小厮赶紧上前,“再来一盘。”
小厮见袁宣兴致缺缺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赶忙继续喷沫,“爷,红姑娘可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头牌,别说瞧上一眼,就算半眼都能把魂给勾走了,尤其她的琴音欢快时让人心情明朗,悲伤时能催人落泪,如果爷实在是瞧不上眼,我们这里别的姑娘个个都是顶呱呱,来过的爷没有说不好的。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没有的。”
吓?这么厉害?照这小厮这么吹嘘,母猪是不是都会上树了?
吞下第二盘的最后一个糕点,袁宣惬意的伸了伸懒腰,目光瞟向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两联黄色纱帐轻叠落下,背景墙是一幅活色春香的春宫图,中间被隐隐约约的遮挡了一部分,只露出三边令人浮想联翩。
他这才注意到大厅里的人数不多不少,恰巧每张桌子都坐了三三两两的人。而这里大概有30多张桌子。可见慕名而来的人不占少数。
袁宣半眯双眸,慢慢的品着香茶,“那是真要先瞧瞧了。”
话音刚落,一阵锣鼓鸣响。
隐约中可见纱帐内走进一个人影,然后轻盈落坐。
大厅默契的保持安静,帐内未有只字片语,琴音飘荡开来,如同硝烟一般。
琴音的节奏很慢,似乎在撩拨着人的耐心,待忍无可忍就要反扑过去时,节奏极度旋转,像狡猾的泥鳅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男人们如痴如醉身陷其中无法自拔,直到一曲终了,仍是沉醉状态,迷恋的透过纱帐痴痴的看着那个人影。
袁宣根本不懂音律,见纱帐内的人影未动,他起身靠近,背手而立,扬声道,“姑娘一曲意犹未尽,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着实让人心里不舒坦,既然敞开门做生意,姑娘何必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呢?”说完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文绉绉说话了,这感觉——不错,他窃窃自喜起来。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小丫头,挡在袁宣身前,一脸的捍卫。“哪里来的登徒浪子,休对小姐不敬。”
袁宣笑笑,不予理睬,心想你个小丫头片子断奶没有,在他面前咋呼什么。
“公子说的极是,但小女子是清倌,清倌自有一套规矩,公子还是墨守成规的好,小女子从小饱读诗书,自认才高八斗同龄女子无人能及,所以若见小女子真颜,只需回答小女子的问题即可。”
护主的小丫头片子脸色不善的哼了袁宣一声,撩开纱帐一角极快的闪了进去。
不久,声音徐徐传来,“不知公子可愿接题?”
才高八斗?有这么夸自己的吗?袁宣也杠上了,“你倒说说看。”
“公子听好,公子雇佣工匠为其劳务7天,给工匠的回报是一根金条,公子必须在每天结束时给他相应的报酬,而且只许你两次折断金条,请问公子将如何结算工匠的酬劳?”
这个题这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在袁宣走神的功夫,大厅上窃窃私语起来。
情不可闻的轻笑从纱帐内传来,袁宣的位置较近听的真切,他暗哼一声,“把金条分成相等大小的7块,弄断第一块,再弄断在一起的第二、三块,剩四块相连的,分别画上1、2、3号。第一天,第一天我可以给他1号,第二天我给他2号,他找回我1号,第三天我给他1号,第四天我给他3号,他找回我1和2号,第五天再给他1号,第六天给他2号,找回我1号,第七天把1号给他。”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三岁就会了。还来考他?
大厅上所有的人听袁宣像说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大堆,全都晕乎乎的没转过劲来,只能目瞪口呆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