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应该怎么过?
闲来无事扑扑蝶、踩踩草、让阳光摸摸,被风按按身子骨。
饿了啃啃烧烤味的恐龙肉、喝喝鲜鱼什锦汤、吃吃娇嫩的果子肉、舔舔香甜的蜂蜜。
乏了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热了抱着大蟒蛇当空调,冷了被熊妈妈搂在怀里。
郁闷至极了,就偷摸拔几根老家伙的胡子,抓几只蚂蚱,看看一根胡子上的蚂蚱是不是真穿一条裤子……
轩媛坐在木屋前,望着无边的树林,唉气连连,看来这种生活也只能在脑袋里煮煮了。
被救回的一个小时之前,老家伙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是皮笑肉不笑的劝说最好不要离开木屋半步,和他一起生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潜台词,实际就是下了死命令,不容你抗议。
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大蟒蛇这个忘恩负义的冷血动物,逃了出来就没影了,老家伙把自己包的像粽子似的生怕露出一根头发别人也能他给认出来,现在正在里面脱衣服,换了别人这半会估摸着早脱的一丝不挂了,顺便连体毛都刮的一根不剩,也不知他在里面磨蹭什么。
让她跟个二愣子似的守在外面,他不会以为会有人偷窥吧?
刚这么想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烁在树木之后,她腾的一下来精神了,萎靡不振的状态一扫而空。
难道老家伙就是传说中的施瓦辛格?被抱的时候感觉不像啊。
她雀跃着两步并一步的朝鬼祟的人影跑去,“我看到你了,别躲了。”玩躲猫猫的终极心理战术,心理承受能力呈弱性的必定中招。
其实她哪里是看见了,那么多树,人影又晃的极快,根本没瞧见躲在哪棵树后。
被轩媛这么一诈唬,鬼祟人影还真中套了,不再迟疑的从树后走了出来,一头藏青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垂直而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偶有调皮的风时不时的挑逗着刘海,可清晰的看见被遮住的脸上蛇纹一般的纹路。
“你是大蟒兄?”轩媛想也不想脱口就问,直截了当,完全没往恐怖那方面活跃。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用手压住遮掩脸部的头发,让风再无机可趁。他原本不想以这个面目见她的,只是伤势影响,其他同僚对他的内丹虎视眈眈,恨不能在他受伤的三寸位置上再狠狠一击取他性命,躲过他们追逐他才勉强变出了人形,蛇皮没有完全退化,在身上保留了一部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修炼才能全部消失。
他知道这个样子很丑,对她这个人类来说恐怕会吓到她,所以他才躲在树后犹豫着,不知是否露面。哪知她自己眼尖看见他了。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受惊后的恐惧尖叫,而是诧异的像吃了大便的脸色,指着他,“你居然要偷看那个死老头换衣服?”
大蟒蛇一脸莫名其妙,之前的顾虑全被她的一句话给清干净了。
“你在说什么?”
她简直快用满满的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他还在掩饰?这懵懂的表情,这到位的质疑神态,演技大大地一流啊。她猛地拉低他让他蹲下,一把拦住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眼神五彩斑斓,神神秘秘的咬他耳朵。
“你暗恋老头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意他的?断背山在妖界也流行吗?你怎么好这口啊?他都一把骨头了,哪经的住你这壮年汉子折腾啊,对了,你是攻还是受?”
让她这么一顿不着边的问题,问他的晕晕乎乎,险些没一掌把她拍晕了,好解脱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救我一命,以后青任听姑娘差遣。”虽说出手的是那怪老头,可没她的一句话,他也不会相救。
“啊?”
他这打岔,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停顿了几秒才转过弯。
“哦。你不是来看老头的啊。”轩媛失望的松开他的脖子,意兴阑珊的扭头往原先自己坐的地方走。
于是终于换装完毕的玄冥道长摆出一副张高深莫测的表情,没说留也没说不留,青便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蛇嘛,冷血没感觉的。
老头的话一向不多,一出口不是温柔一刀,就是笑容背后的利剑,换句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老头一声“轩媛”真言继续有效,只是惩罚不同了。
洗衣?
做饭?
烧水?
No,no这些都是小case了,他现在是以精神惩罚为主,体力为辅。
比如说:“小媛媛,今晚星光灿烂,老头子我实在没有睡意,给我来段安眠曲吧。”
能想到的慢歌通通给他唱上一遍,听见打呼声才算完,通常能听见打呼声的时候天都已经放亮了。
她记得刚开始她吟唱那次,看他一脸安详的睡样,呼吸也有节奏的平稳,平躺的身子也是一动不动,各个症状都证明了他已经睡着的迹象,哪知她刚一停,他一指头就撮过来,疼的她叽哇乱叫了一夜。
又比如:“小媛媛,今夜月光暗淡,老头子我无心睡眠,给我讲段故事吧。”
于是她狗腿的赶紧表面乖乖随声附和,能想到的童话故事,通通讲上一遍,结局总在她报复心理下画出一个缺憾美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