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风儿带着清凉和冰冷,黎明时分倾向了六楼十八号,随着清冷的风儿吹入窗户,抬头可见风儿从窗户悄悄爬过,入眼的是空荡荡的客厅,宛如行走在天空般自由,一丝一丝,不断的从窗户挤进。
沿途可见一套白色艾尔沙发,沙发前摆放着一张玻璃桌,上面凌乱地摆放着九个玻璃瓶。其中三个是纯度较高的酒瓶,风儿吹过,只听见从瓶口往下窜的气流正在唰唰作响,宛若一首曲子却又极其刺耳,不知是被这曲子般的调子吵醒还是被那满带清冷的微风吹醒。
陆离看了下表,此刻已7.00整。不觉从侧边摘下一件浅蓝色外套披上,便在冷风的催促中洗漱后才记起昨晚所听到颜小米的报告结果——曾思忆有男友,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想了想便绕过电梯,直步下楼,看着门前空旷的停车处,才发现车子还在碧水天,于是便打了个车到米咖奇咖啡馆。此刻已经接近晨时九点了。
“先生,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咖啡馆的服务员问到。
“有预订,407房间。后面会有一位或者两位客人,你直接带他们过来”。
陆离在服务员的回答中走向了里厅,里厅内蔷薇爬满了楼阁,有着些许绿叶早已攀爬到了窗儿上,透过蔷薇的缝隙,还可看见外面飘荡着的几朵白云,如此逸人。
只是掩不住那走在前些宛若群星撞击留下仅剩的碎片般的黑云,后面接着一片蔚蓝。
聂小姐来时已是9.15分,推开407房间的门时,扑来淡淡清香,迎面走来一位约二十二左右的女孩,大眼睛,长睫毛,脸颊带着浅浅的绯红,发丝垂到双肩,上衣是一件白色的工作服,衣服的左边领口处刻着三个黑色字母NFF搭配着一条米蓝色长裤,今日的她穿了一双橘红色的平底凉鞋。
合身的工作服将她衬托的高挑而美丽,只是从匆忙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成熟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少女的心。
“是苏先生吧,你好,我叫聂菲菲。我十天必须回去上班,还有40分钟的谈话时间,你想问些什么?”聂菲菲小喘着气对陆离说。
“聂小姐这么热爱工作,那为什么还得抽出时间过来呢”?
“我想一睹苏先生真容,难道不可以吗?”聂菲菲狡黠的笑着答到。
“那请问聂小姐可好满意?咖啡还是先别喝了,聂小姐你匆忙而来还是先喝杯茶比较好”陆离绅士的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先生,我只有三个问题或者要求,你可以考虑:
1:我所喜欢的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看过去而不看未来。
2:我认为正确的路我会坚持走下去,谁阻拦也没用。
3:听闻苏先生的朋友说苏先生用情极深,我比较佩服先生对爱情始终如一的思维观念,但是现实总不是那么美好,我觉得如果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就必须忘掉过去,不然以后的爱情将会如火花般迸裂,累已伤人。
我就只有这三个问题,如果苏先生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当然你也可以当成路人的话语般掩过。我必须回去工作了,对了,虽然先生并没有责怪我来迟了,但还是认为必须说一声抱歉,还请苏先生见谅。
聂菲菲起身走出房门,楼阁里的阴凉衬托出她的背影,好似白云般来去自留,悲喜随心。陆离坐落在椅子上,双眼微眯的盯着房门的方向,两眼的瞳孔中似有刀剑却又暗含柔情。
是的,曾思忆,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可以这么优秀,也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心怀梦想,执着且坚强。聂菲菲一席话,让本处于哀伤中的陆离顿时精气十足,创业四年多来,很久没有再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建议了。
“喂,赵哥吗?聂小姐已经走了”。
“哦,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她挺不错的,不是当哥的说你,你自己看看你,二十四了还玩单身,让我怎么跟你嫂子交待。一个半小时的相处还愉快吧”。
陆离说聂小姐果然非常人,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
四十分钟的谈话让我见识了聂小姐的厉害,毫不拖泥带水。说完之后只听见电话那头的赵哥喃喃自语说不对啊,我记得小聂8.20就出门了,到那里应该才8.30啊。
陆离也没有再问,先这样吧,便挂断了电话。
离开咖啡馆后,陆离思前想后只得出了一个两字结论:试探。然而对于这样的结果,陆离也只是笑笑。
在回去的路上,因为时间尚早,陆离便步行走去碧水天取自己的座驾,路经崇仁街时,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穿米黄色短衫的女孩正在摊前卖画,借着来往的人群走到距画摊的右手边50米处,驻足观望,才依稀能看清曾思忆的脸。
她,还是曾经那个不轻言弃的她,曾思忆并不是一个学艺术的学生,画画也只是因为曾经高三时因为男友学艺术而有了新的兴趣爱好。如此执着的女孩,我又怎么拥有呢,只能远远的驻足。
“小哥,帮我个忙,我给你六百你用500买下对面画摊所有剩下的画,剩下的一百是你的”陆离用手指了指曾思忆的画摊处。
“可以,可以”十六七岁的小青年看到钱立马不淡定了,从手中接过钱,风吹似的跑过去。
陆离看到的有风景画十二张,肖像画三十三张,各有不同,却唯独没有自己的一副。看着手中的画,才发现曾思忆早已成长到了这种高度,一个并不是学艺的人都可以画得如此之美。
陆离抬头看着远处兴高采烈收摊的曾思忆,欣赏的眼神早已从眼角流露。
我已打算放开,不需挽留,此刻我才发现对你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