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走进房间,确实并无丁放的身影,有一个急性子的朋友,或许能锻炼锻炼自己的耐力。他走到窗边,安心地坐了下来,原叶赶紧也跟了过来,为他斟好茶。
“爷,依小的看,丁公子或许发现什么新线索呢,咱们要去找找他吗?”
“不用了,就在房中耐心的等他吧。我有些乏了,除了丁放其他人都别让进来。”
“是,爷!”
原随云起身走进内室,和衣躺下,闭上眼睛静静地思索起来。曲无常寿宴上的暗器,至少表明有不少人是觊觎乌灵参的,而自己那天接下的暗器达六种之多,袭击者的目标不可能是曲青青,应该只是想制造混乱,趁机夺走乌灵参而已。想到曲青青,原随云嘴角不禁露出温暖的笑容,方才在曲河边,他一时睹景思人,险些旧病复发,是她不顾一切的穿过曲河而来,搀扶自己回到山庄,真难以将那时的她与寿宴上的她联系在一起,如今已是深秋了,柔弱的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小原,小原。”房外突然传来丁放那熟悉的喊声,打断了原随云的思绪。
“爷,丁公子回来了。”
原随云已起身朝客厅走来,远远见丁放带着一脸着急神色走来走去。
“什么事让你如此啊?”原随云不紧不慢地笑道。
“她来了!”丁放露出难得的严肃表情,递给他一封信。
“春江水沉沉,上有双竹叶。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然字,即日!”原随云展开信笺轻声吟道,“你觉得是赵然?”
“不是她还会是谁,就是她的字迹啊!”
“不是她写的!”原随云将信递给他,“字迹是模仿的,照笔法以及墨迹的走势来看,应该是左手写的。”
丁放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蹙着眉头看了起来。
“不是赵然,那会是谁?”
赵然是丁放的未婚妻,自小就由两家父母订下了亲事,本早已到了适婚年龄,无奈丁放自由散漫的性子,经常在外漂泊,所以使得两人的婚事一拖再拖。
原随云坐了下来,忽然笑道:“你是怕她追来和你成亲吧?”
丁放顿时满脸通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这里多危险啊,她一个弱女子搀和进来干吗?”
“哈哈,丁公子不是本来就不愿负责任,她有危险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原叶嬉笑着,一个机灵的闪身躲过了丁放的怒手。
“小原,你也不管管他,整天嬉皮笑脸的!”
“好了,你们俩都坐下来吧。”原随云收起笑容,吩咐原叶:“你去拿灯过来。”
见他脸色凝重,原叶赶紧拿来灯具,丁放也乖乖的坐了下来,原随云依然一言不发,直到原叶点亮灯后,他才示意丁放将信给他,然后将信的背面平铺至灯火上,来回的烤着……
丁放焦急的看着原随云,欲言又止,他知道这时候就是问他原因也是得不到回答的,等待是难熬的,无声的等待更是令人心焦。可是此时除了等待却是别无他法,因为连原随云也无法确定他的推测是否真会发生。
突然,信纸的背面起了变化,已经微黄的纸面上似乎出现了字样,原叶差点惊呼起来,却适时地捂住了嘴。丁放却再也忍不住了,强压着声音问道:“那是什么?”
原随云将信纸从灯上移走,轻轻的放在桌上,只见信纸背面上出现一行字---“不惯经春别,谁知到晓啼,仙曲飘渺去,无耐水长东。”
“怎么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啊?”原叶小声嘟囔着。
原随云却微笑地看着丁放,问道:“你是今天什么时辰收到信的?”
丁放思索片刻道:“应该是卯时,昨晚多喝了几杯,天刚破晓就醒了,刚起身就见一把匕首朝我飞来,接住一看就是这封信。”
原随云点点头,道:“那就对了,你们看,信的正面落款是‘然字’,即提醒我们将字点燃,‘即日’加上收到信的时辰即九月二十一日卯时,子丑寅卯,卯即四。再看背面,第九个字是‘晓’,接下来一句的第二个字是‘曲’……”
原叶兴奋说道:“我明白,第四句的第一个字是‘无’。还有第四个字是‘常’,卯时代表第四个时辰。”
原随云含笑赞许道:“你长进不少啊!”
丁放依然紧皱眉头,道:“加起来就是‘晓曲无长’,什么意思啊?”
原随云笑道:“你再看正面。”
丁放忙将信纸翻过来,只件上面只剩下一个“心”字,其他字迹均已消失了。
“这……”丁放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原叶讨好的笑道:“爷,你行行好,就别卖关子了!”
原随云笑道:“你们附耳过来!”然后轻声道,“小心曲无常!”
“啊!”二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