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Bruno有些奇怪,这两天忙于公司的事还来不及关注他,照理说他们有契约,他又喝过她的血,他该是比普通的的恶鬼来得理智,身体不该有什么问题才是,可看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奇怪?管舒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车子一路急驶很快到达目的地,各路记者、各个媒体人早已经把大门睹的水泄不通,欧亚集团的事从来不是小是,爱到关注也在情里之中。
管舒拿过墨镜戴上,推开车门往人堆里走,她不是什么名人,充其量就是个人名,不会有人在意她,回头对程瀚道:“程叔,你把车开到后门等我们。”
此时的她万分感谢前二十几年管云海对她的保护,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她都没在媒体面前露过脸,一路走进去,并未受到记者们的过份关注与阻拦。
Bruno的遗体被存放在冷冻室,只等Ben到来签字。
令管舒好奇的是,Bruno作为欧亚集团名义上的继承人,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他出了车祸之后没有一个亲人赶往Z国,而Ben更是在事发一个多月后才姗姗来迟,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管舒随着人群来到了追悼会的礼堂,没有人哭泣、没有悲伤的音乐,甚至于连一个哀伤的面孔都看不到,这哪里像是在开追悼会,倒像是在欢庆什么?
管舒眉头蹙了蹙,心里莫名的难过。Bruno的声音冷淡哀默地在她脑子里闪过:原来我这么不受人待见。
她感觉到锦袋的躁动,里面的Bruno似是想冲破这层束缚,无所顾忌的来场厮杀亦或者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吸引迫切的想要得到。
管舒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好更紧的握紧袋子,用意念让他保持理智。
如他所见,这里行色匆匆的人没有一个是Bruno的亲人,大部分都是欧亚的高层领导,急切的望着门口的方向,不像是在为谁的离开而难过,倒像是在办一场欢迎仪式。
果真是人走茶凉,利益、权势,这些活着的人的眼睛里脑海里恐怕只有这两个词,基于Ben,管舒不想去做过多假象跟猜测,只是这急匆匆的追悼会又算是个什么意思?他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了了Bruno的事,当真就不太半点感情?
突然之间,管舒很想会会这个Ben,跟Bruno有着二分这一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Bruno完全感知到管舒心里的不快与难过,遂安慰着地道:“小舒,别难过,Ben他很好,兴许真是太忙了才会拖这么久。”
管舒又怎么会不懂Bruno的心思,摇着头微叹道:“好与不好,我都会自己去判断,单从你出车祸后他这么久才来Z国,我就对他生不出好感,有什么事忙到比自己家兄弟的比命还要重要的?”
脑海里再没有声音响起,Bruno也明白,他的理由太牵强根本说服不了管舒,只不过没来由的惹了她的不快罢了,豪门恩怨深似海,更何况是这亘古不变的权势相争?
管舒安静的等,等到外面的记者掀起喧闹,等到门内的欧亚高层一涌而出,她明白,她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起身,徐徐望去,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魁梧挺拔,典型的西方人身高,即使是被一群人围着也够管舒把他看个真切。
记者被拦在门外,Ben的身侧被欧亚的高层所代,随行的保镖用手拦开想要靠近的三两个人。
似是感受到管舒如炬的目光,他停下脚步。
管舒微仰头摘掉自己的墨镜。一双清澈的眸子隔空而过,锁在Ben的身上,探究疑惑又干净无害的目光让那个嘴角挂着淡笑,同样抬起头望着她的男人有一丝惊艳。
不虚此行,这是Ben的脑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Z国词汇。
抬手摘掉自己鼻梁上的墨镜,他的笑容加深一分,完全没顾忌到此时此刻所在的场合,放开步子朝管舒的方向走来。
伸出手,他略微兴奋又客气地道:“管舒管小姐,你好呀,很高兴见到你?”
太过于肯定的语气让管舒诧异,微微一愣,忽略掉他抬起的胳膊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Ben眉头往上拢了拢,并不在意地收回手,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阴狠还是被管舒给捕捉到:“Bruno提起过你。”
管舒变色已变,带着微怒:“即如此,那你该知道我们在这里相遇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Ben没料到管舒会如此直白的打他的脸,倒也不在意,冷冷一笑转过身的同时顺着管舒的目光望上去,相框里的Bruno正冲他们微微笑着。
他突然叹了口气道:“管小姐说的对,我们此刻的见面却时不容人告诉,Bruno的事让我深感哀痛,一时半分都不敢相信他已经离我而去。”
语气一顿,回过头接道对管舒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给管小姐一个交代。”
管舒笑意更冷,觉得莫名其秒:“Ben,你似乎搞错了,Bruno是你的弟弟,你更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Ben讶异了一下,旋即眼睛转淡,一脸的痛心疾首:“管小姐说的对,我当然更在乎我弟弟真正的死因。”
不知道是不是管舒的错觉,她明显的感觉到Ben在说‘死’字时加重的语气,似乎透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地欢愉,掩都掩藏不掉——这是的多高兴?
抬眼看去,那双可以猜透情绪的眸子已然被宽大的墨镜遮挡。
这时拿着证件的工作人员已经走到Ben的面前:“先生,请随我来。”
管舒重新戴回墨镜,眼睛变成墨绿之色,朝来人扫去清楚的清他胸前的警官证,想也没想的抬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