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霖锒进来子凌园后已经一年了,他除了对我跟苏琳没有什么戒心以外,其它人都有着十足的戒心,特别是晴岚。这也难怪,爹爹当初只留了霖锒,把我们两姊妹都卖了,晴岚她肯定很恨爹爹,也恨霖锒的幸运。所以从一见面开始,晴岚一直都没有给过霖锒好脸色看。
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对于晴岚的各种表现,他当然也知道晴岚不喜欢他,因此对她的态度更是不好了。对于这种情况,经我多次调解后仍是无效,这令我感到严重的挫败感。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我跟她的姐妹情谊竟也出现了裂痕。
希晨已经将娶我的要求向晴岚提了,晴岚居然一口答应下来了,我不知道晴岚为什么会答应他。但是我们曾经许下不嫁高官子女的誓言,她应该不会轻易答应希晨才是的。对于官家子女的恐惧,这要归功与我从那现代了解到古代的情况。不过,当时候好像是我硬逼她许下的。
只记得当时,晴岚还在子梦园,而我在杂役房的时候,她恰好有空,便过来探望这个当着苦力的我。
那时我们在闲聊,一下子就说道了婚姻大事上去了,彼此说着以后要找怎样的夫婿,晴岚则说要找一个身份高的,俊美如神,温柔如玉的。其实,当时我应该早就想到那人是谁了,因为,能符合这样条件的人,世间还有多少个?
我那时候也没多想,直接就接下了话柄儿,说着心中的希冀:就说要找一个心里只有我的人,而且,不能和其它女的有任何的瓜葛,即使是一度春风也不行。
那时,她就睁着她那双美目看着当我,并且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事!特别是在官家子女里头,那更是不可能存在的事。因为古人都是以子多为福,一个女人根本就不能生多少个孩子。
我当时撇了撇嘴:我没打算要嫁个官家子女的,况且官家子女不能满足我这个条件。我承认,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若是他跟其他的女人有任何的瓜葛,我可以,立马就跟他划清界限。
于是便掺杂了自己的浓重的就告诉她官家子女的种种的不好,并要求她与我一起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嫁官家子女为妻妾。
话说到了后来,想起往日的种种,只觉得好笑。
话说回来,既然姐姐都答应了,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洛希晨打算在我及笄之后便向他老爹洛文华定亲,嘿嘿,我内心当然是满心的欢喜,只是每天要对着我那个不言苟笑,冷如寒冰的二公子,我恨不得立马就可以嫁给希晨。
由于我们很多时候都凑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然后就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怎么勾引洛大公子的。但是,我并不怎么在意,因为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与我何干!
说真的,跟希晨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他除了待人温润和善以外,为人风趣,是一个不错的良师益友。但是这一系列的情景很快就成为了过去式。
前一个月,姐姐随着三小姐去了洛家的祖地汴州去参拜了,因为洛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所以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参拜。汴州,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听说那里有很多美食的,馋嘴的我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可以品尝美食的机会,虽然我不能去,但是还是托了我最亲爱的姐姐帮我带点回来,五味美食,嗯哼,我只爱里头的三样:甜、酸、咸,对于苦跟辣,实在是不爱啊。
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晴岚回来了。我满心欢喜地去她的房间去领我托她带来的美食。一个月没见,晴岚变漂亮了很多,眼角下的泪痣将她色风韵全都展现出来,以前的是带着种纯纯的涩意,而如今,多了一种不易言喻的韵味,就像一朵花开在正是灿烂的时候,这样的风姿,有多少人能不为此感到着迷呢?
她笑意盈盈地端着一个雕刻着精美纹饰的盒子,而我坐在凳子上,一双狼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盒东西,活脱脱地像一个在等吃的孩紙,只差没有拍着手,耍着幼齿音吼道:美食,我来咯。
纤手将盒盖一移,我呆了,怎么全是酸梅、酸枣之类的东西?据我所知,汴州似乎不盛产这些的吧。我抬起头看了看纤手的主人,“姐,汴州盛产这些吗?”我虽然不是讨厌酸食,但是,这盒子的量,好像有点……多了吧。
“对不起,我拿错了,不知怎么的,最近就爱吃这些。”她还是温柔地笑了笑,露出点点的羞涩之意,立即拿起盒子转身去换,在她转过身子的一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当然也错过了我脸上的诧异。
我很奇怪,心里也嘀咕着:记得以前晴岚自己不喜酸食的,怎么最近转性子了,喜欢酸食起来了?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略带试探性地说了一说:“姐,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吧?怎么最近开始喜欢吃酸食了,你以前不是也不喜欢的吗?”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目光呆滞了一下,神经质般的松开了端着盒子的手,而她手里刚换的盒子一下子从她的手上落下来。幸亏我一直盯着那盒子,凭借我的身手敏捷,一下子就接住了盒子。当然,我想我必定错过了她精彩的脸部变形,不过,就单凭这样的反应,已经可以为我证明了我的猜想,我将盒子放在桌子上,自己打开来毫不客气地吃了。
“嗯,真甜。“嘴里吃着,还不忘抱怨一下晴岚,“姐,我说说而已,别那么紧张,这酥果差点就毁在你的手里了。”美食虽可口,但是我却心不在焉地吃着。
我拉过晴岚的手,发现她的手竟是冷冰冰的,按下心里的疑问,硬将她拉到凳子上坐,然后手里拿着一个酥果塞到她的樱桃小嘴里,“姐,吃一块嘛。“
她张开嘴来咬了几下,没想到她竟然呕吐起来,我轻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然后倒了杯茶水给她喝。她接过我倒的茶水,立即喝了起来。看到这样的她,心里更加诧异,然后开玩笑般地说道:“姐,你该不会真的有了吧?”
她一听,脸色更加地苍白,可以接近惨白了。
“姐,”我轻轻地抓住她的双肩,“若是喜欢上了某个男人,就向他说个明白吧。向他坦白一切吧,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她笑得无奈,合起那盒酥果,硬将那盒酥果塞给我。
“放心,你姐我没有心上人,你还是好好地准备当你的新娘吧。”然后告诉我说她身体不适,让我回自己的房间吃。就这样,我就那样半推半就地被晴岚请了出来。
我站在门外头,对于她一系列奇怪的行为,我可以肯定她是怀孕了,但是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我就丝毫没有头绪。
在府中,要是被发现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除了会被逐出洛府,还会將孩子打掉,这样一来,她的声誉尽毁,凭着她那绝色的面孔,只能成为那不堪的窖子里的妓女。
才咋想到这里,本来已经沉重的心更加的沉重,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晴岚呢?
细想之下,对了,只要找到孩子的父亲,不就得了吗?只要晴岚得到名分,孩子不是野种,这样不就完满解决了吗?
只是,我不断地打探着晴岚的口风,可是她紧得的很,根本就不肯透漏一点消息给我,莫非,那个孩子的爹,是不能公开的吗?究竟是谁能令晴岚这样以身相许,却又隐瞒不公布呢?
晴岚的脸色越来越差,看得我也不由得心疼她起来,三小姐也挺疼惜她的,见她最近脸色好差,就让她多休息一下,而她的工作,也转交到其他婢女那里。
没有事可做,晴岚呆在房间的时间越来越久了,而且经常性坐在窗旁,望着窗外的景色一个劲的发愣,即使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她也毫无察觉。是在想肚子里面孩子的爹么?我不是晴岚,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我曾做过很多的猜想,晴岚肚子里头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是洛文华的吗?应该不是,要是他的话,他会至于让晴岚继续当婢女吗?
是那些洛府里的那三位公子么?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能,希晨应该不会背着我去跟晴岚在一起的,至少,我相信他。
二公子洛希晔?我的那个冰冷的主子,应该不会,晴岚不怕被冻死么?不过,他一副生人莫近的那股气势,就断绝了我所有的念头。
至于小公子洛希旭,呃,他太小了,可以排除在外。
莫非是其他下人的?据我的猜测,我觉得仍是没有可能,因为,晴岚喜欢的类型,温雅型的人,在府中根本就没有几个。
当我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我情愿我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