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了,已经是一个星期了,星星在绕行了七天的时间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的,那么,我跟希晔的感情呢?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断绝呢?
说实在的,我丝毫不想念希晔,那时假的,但是,我根本就扯不下面子去见他。况且,我想不到究竟用什么藉口去见他,我清楚他的性子,要是我去找他,他定会问我,究竟知错没,我不想到时又是因为这个问题继续吵起来。
唉,心里堵得慌,苏琳倒是有心,经常来看我,陪我聊聊天什么的。但是,每次看到她,我还是不自觉想起当时在木家时的日子,想起——苏琳被木青云玷污的那段回忆。满满的愧疚,我实在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才能弥补她心里的痛楚,虽然苏琳也老是叫我别放在心上。
看起她的笑容,我总是觉得怪怪的,因为她是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我问她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了,她依然是不变的笑容,但是,我却感到在那一瞬间有着那么的僵硬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我果然是被蒙在鼓里。“苏琳,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人商量,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心里塞,会很辛苦的。”苏琳是一个纯粹而透明的人,她的这种改变,令我感到阵阵的心痛。
她握住我的手,除了感觉到她骨节分明之外,手掌内本应属于女子的嫩滑也被那长期劳作而起的粗茧所替代,她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柳依,你瘦了。”很有触感的手府上了我的脸,轻轻地扯了一下我的脸颊,“以前,你不会那么瘦的。”
我“哎哟”一声大喊,其实,也并不疼的,“你这鬼灵精,我哪有那么用力掐你。想吃什么,想不想吃桂花糕?”我腻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真的很有安全感。每次这样的话,她都会好像哄孩子一般的待我,真的,很有家人的感觉。
“想,只要你苏琳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这是真的,苏琳的厨艺真的很好,特别是点心,总是让我百吃不厌。
她轻轻地抚着我的背,用哄孩子般的柔和的声音跟我说,“好吧,起来吧,想吃还得等一下哦。”
我点了点头,老实地呆在那里,嘿嘿,等吃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吧,苏琳捧着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汗水淋漓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更可怕的是,她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门口吹来的风,居然能令她脚步漂浮!我马上上前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放到地上,一手扶住她要倒下的身子。
她的身子柔若无骨,偎依在我怀里,我的心里很是担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如斯模样。我轻轻地摇着苏琳,“五姐,你究竟感觉如何了?”感觉到怀里的她一阵的颤抖,是冷了么?于是更加重几分力道拥着她。
为了让她得到更多的温度,我不经意摸到她的身下,居然有黏黏的液体?抽手一看,是血!!莫非是苏琳的月事到了?可是……
苏琳似乎想努力令我安心,用着那苍白如纸的脸朝我笑了笑,“柳依,我终于可以变回……轻轻白白的我了,终于可以干干净净……地呆在你的身边……了……”明明已经虚弱到连说句话也无力,你为何还要这样强撑着?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苏琳半抬半抱到床上,抓住她的手试探了一下她的温度,居然像冰一样的冷,在这种时候,谁可以帮得上我的?希晔,是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人影,立马又打消这个念头,除了因为我们已经冷战了有一段时间以外,更多的原因是子凌园令我的小院子的距离实在是……一个东,一个西的,刚好横跨着整个洛府。看来,我依赖希晔的程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一个闪灵,对了,怎么没有想到一直在我身边伺奉着我的沫儿的呢?
我张口便大嚷着唤着沫儿的名字:“沫儿,你在哪里?沫儿,快点来!快出人命了!”
沫儿一脸慌张地跑来,脸颊上那如豆般大的汗珠说明她真的是赶过来的,正在门前大口地喘着气。
“沫儿,快,快去请大夫来,苏琳她,她身下出了好多的血……快,快去啊!”到了最后我基本上都是用吼的,沫儿被我吼得那么傻眼了一瞬间,立即就跑到外面去。
不久,沫儿就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过来,诶?这不是平时专门帮洛夫人看诊的杨承大夫么?一般情况下,很难请到他来看诊的,沫儿居然能将他请来,真是令我大吃一惊。
“杨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心里充满着纳闷,却没有说出口来。
他没有立刻回到我的问题,只是问了一句:“究竟是谁要看诊的,人呢?”
“欸,在里面呢!请跟我来。杨大夫。”随即将杨大夫带到床跟前。
沫儿马上搬来一张凳子放到床边,给杨大夫坐。而我从被子里,挪出苏琳的手出来,杨大夫的手在把了把脉,眉头随即深锁,定是坏情况了。
然后立即药箱里掏出一包布裹出来,似乎是包着什么东西。杨大夫将布角层层掀开,竟是一根根的银针。只见他二话不说,随即就取下一根银针,往苏琳的身上刺,一根接着一根,动作之快,全过程基本不用五分钟。
“唉”杨大夫叹了一口气。眉中的愁丝没有丝毫的减退,反而见其加深。
“如何了?”我轻声问道。
杨大夫摇了摇头,“唉,这姑娘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
孩子!?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所有紧张的思绪全部被击溃!
孩子?什么孩子,杨大夫这样说,是指苏琳有孩子?是谁的孩子?究竟是睡的,思绪飘得很远,突然间,想到了某个人:木青云。莫非,莫非孩子是他的!
苏琳眉头皱了一下,“嗯……嗯……”痛苦地呻吟了几声,睫毛轻颤,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杨大夫见状,随即将她身上的银针取下,边取边说:“姑娘,身体是你的,你该如何对待你自己,我管不着,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也没有必要将孩子打掉吧?况且,此方法,有损姑娘你的身体,请姑娘三思而后行,这次如果止血不及时,姑娘你便会有生命之危。”
杨大夫刚刚移位,我马上凑到了床边,拾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颊边,才发觉她的手是如此的冰冷,如彻夜的冰,透入心底。
苏琳稍微睁开眼睛,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柳依,你就别再担心了,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事了,你就别皱着眉头了,好不?”平日红润的双唇无力地说着这些安抚人心的话,令我更加觉得愧疚,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木青云他就不会糟蹋了苏琳,这一切,我是罪魁祸首!
忍不住的泪意,瞬间崩溃,一滴泪落恰巧落在她的手上,滑落。嗓子颤抖得快要说不出话来,“苏琳,你明知道,是我把你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给那……混蛋……”
还没等我说完,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我只要你好好的,那就什么都足够了。”这句话,真是温柔而残忍,为什么我的五姐就是如此的温柔,温柔得我的内心充满了内疚。
杨大夫自顾自地坐到了桌子旁边,写好了药方,持着药方走到我的身边,递了过来,“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反应过来,结果他手中的药方,没有说一句话。“她还年轻,只要好好调养,身体还是会好起来的,另外,这段时间内,不可以……”他说了一大堆的话,大多数要如何照顾病人以及复诊的时间。
等沫儿将已经煎好了的药,亲眼目睹苏琳将药给喝完,在床上安静地呼吸着,我那绷紧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儿。吸了一段子时间的闷气,才想到外边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在自己的那小院子了慢慢地走了几圈,忽然听到一声那熟悉而清冷的声音。
“柳依,究竟我们还要这样下去多久?”是希晔,那个我牵肠挂肚的那个人。
我是很想见他,但是还是忍着性子,不回头去看他。“你再让我冷静一段时间吧。”脚才刚迈开没几步,他就已经“嗖”的一声走到我的身边,只感觉到身边的感觉到一阵清风。手瞬时便甩到一边,让他的手扑了空。
“你一定要这样下去吗?”他开始发狠话了。
心,仍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我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眼里是翻滚着的泪水,“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苏琳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她一直都是很健康的,从来不曾这样苍白着脸色,要不是你让她混入木家的话,她就不会被木青云那混蛋糟蹋!不,罪魁祸首是我才对!”
希晔再次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拥进他的怀里,我感觉到那温暖的怀抱,眼泪更是剪不断一般,涌出来。他轻轻地拍着我得背,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随着眼泪的流出,难受的感觉也随之淡了很多,轻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用袖子将眼角的泪痕抹掉,带着浓重的鼻音尴尬地说,“我也出来很久了,得回去看看苏琳她怎么样了。”
他用他那温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跟我那带着凉意的凉形成鲜明的对比,“柳依,可能让你等的这段期间会有点久,但是,我承诺,很快,我就可以将它结束的了,你要等我!”随即又在我的脸上轻轻一吻。
“姐!”是霖琅的声音。莫非都被我那可爱的弟弟看在眼里了?我倍感尴尬,两颊的温度瞬即提高了好几度。立即吐出:“我先回去了。”脚步加快,尽快离开他们的视线。
临走前稍微扫了他们一眼,霖琅走到希晔的跟前,似乎在说话,但是我没怎么多想,只想快点离开。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