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树林。
“快点”,后面的人催促。有点催牛耕地的感觉。
“老大,您别催了好不,命都被你催掉半条了,剩下半条你也不放过啊。不知道本来你在后面‘赶’着让我很有压力啊,还不如你在前面让我追着。”
“有那功夫在这贫还不如快点,还不如素素快。”
“素素?你居然把我跟素素比!除了你这种怪物谁能跟那个怪物比?”前面的大鸟不满地扭头瞟了发言者一眼,如果非要给这一眼下个定义,那就是——鄙视。“雪人,俺真的尽力了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啊,不知累为何物,你要是嫌我慢你背我走啊。”
“背你走?”继而直接无视腋下人的痛呼,只一下就不见人影了,只有从风中传来的“喂,你别净挑树枝多的好不——啊我的衣服!啊我的头发……”然后就只剩下隐约的呜呜声,别误会,还不至于因为发型乱了就哭,八成是因为刚刚一直大呼小叫,嘴里被树叶塞满了……
反倒是独留下素素一鸟立在树枝上,迷茫地想用爪子挠挠脑袋,不过可惜小腿不够修长,够不到。伫立了足足一分钟后,幡然醒悟,心满意足地朝两人消失的方向飞去了。原谅它吧,谁让它脑袋小呢。
话说这位腋下夹着一个人飞的正带劲,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这找人往那个方向飞啊,自己又没有素素的鼻子……
再说素素,一个鸟飞不过一个人,这叫一个郁闷啊。所以呢,光顾着郁闷,光顾着追,也把找人的事抛在脑后了。于是乎距离一开始嗅出来的蛛丝马迹是越来越远。
素素一看雪人停了很是兴奋:终于追上你小样了吧,扑腾一下落在雪人的肩上,抖了抖翅膀。雪人扭头,打了个响指,素素就振翅飞了。雪人踢了踢脚边的不明物:“喂,走了。”话音未落就又夹在腋下开始新的上下振幅运动。
“哇,不是吧,还来!这下不会是要划破脸了吧?啊,不要啊—”而这次的呜呜声就比较贴近于哭声了。
这样又飞了一刻钟左右,飞行终于随着素素的降落而暂时告一段落,雪人微喘片刻便呼吸平稳,倒是可怜的包袱,扶着树干弯腰大喘特喘,大有要把一辈子的气都吸完的趋势。
“死——死雪人,我——我跟你——你没完——”雪人直接无视,半天不见反应,纳闷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扭头看去,“喂,炎冰,你该不会是想吐吧!敢吐在这你就死定了,憋着!”活脱脱一个公夜叉形象。可怜的炎冰,被折腾这样,连吐得权力都被剥夺了,盘坐着运了一会气感觉好了些。
“既然有洁癖就别带我飞的那么猛啊,你带我飞的那么猛弄得我跌宕起伏的,胃不舒服当然想吐了啊。还有你看我的衣服被你弄成什么样了,还有我的头发我的脸,我明白你就是存心嫉妒我比你长的英俊,变相报复你……”
可是可怜的孩子说了这么多才发现,他抱怨的对象早就走了。“喂,你——哼,找到人后再跟你算账。”负气的小跑着跟了上去,就差没跺一脚,然后来句“讨厌”。
把附近都找了遍,可是却没看见目标,正在纳闷中,传来素素的鸣叫声,炎冰反应极快地捂上耳朵,就连雪人也难忍地皱了皱眉,外加嘴角抽搐了两下。“死鸟,叫的就不能这么不这么折磨人吗?”同样的想法,不同的一个是心里这么想没说出来,另一个是心里这么想也说了出来。雪人一把抓起炎冰,向叫声的发源地掠去。
“难怪找不到,原来是藏在树上啊,这小子还满聪明的嘛,不愧我多年教导。”这番话照样被雪人无情的无视了,素素煽动着它那比蒲扇还大的翅膀,主人依旧没醒,它想踹!
事实上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结果是自己被反弹了好远。怒了,我跳,我踩,然后就看到了一幅素素跳树枝舞的画面,终于树枝顺它的意,断了,然后主人如愿以偿地掉了下去。
接着就出现了一幅很唯美的画面,雪人一跃而起接住了下降物旋转若干圈之后翩然落地,用关切的眼神俯视着怀中的人儿,然后,猛然松手,“碰”的一声,可怜的人儿依旧未逃脱跟大地亲密接触的命运。
“雪人,你搞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又把他给摔了,想整他你就不要去接他嘛,那样不是摔得比较狠些。”好吧,其实我们不该把炎冰想得太善良。
雪人的没有回应已在意料之中,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是死是活总该确认一下滴。师傅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已是黄昏,所以炎冰选择凑近了看,然后错愕,扭头,接着,吐了……
雪人嫌恶的退了三丈远,不过居然难得的没有吼过去,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要不是自己定力一向够强,就不仅仅是把他摔了而已。
该怎么形容那张脸呢,抽象?创意?科幻?反正就是突破了人类的想象。小时候被猪亲过也不至于那么惨,见过中间是凹进去的包子没,说好听点就是那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