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住店啊?”机灵的小伙计早已跑来,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替他拴好马。
宸玖大摇大摆迈进去,冲掌柜说道:“住店,先给我准备热水洗澡。”
“好嘞,小虎,带客官去楼上空着的那间上房。”他翻开账本,拿起毛笔蘸墨,问道,“客官,您高姓大名?”
“宸玖,”宸玖随口道,“姓陈,排行第九。”
展柜的果然在账上写下“陈九”两个字,宸玖漫不经心瞄了一眼,跟着伙计上了楼。果然是雅致的房间,床铺宽大整洁,屋中燃着檀香,小二不久便送来热水,替宸玖带上门。
木桶中热气腾腾,宸玖早已疲乏,三下两下剥去身上衣服,跨进桶里,热水激得他浑身一颤,没多久就舒服地靠在桶壁上睡过去。等他醒来,水已经凉了,屋中黑漆漆一片。宸玖迅速穿好衣裳,走到门口叫道:“小二,小二。”
“客官什么事?”小伙计快步跑上楼,恭恭敬敬道。
“掌灯,还有,让人把水抬下去,送些酒菜来。”宸玖吩咐。
“客官,您不出去吃吗,外面有人说书,可精彩!”小二麻利地点了灯,嘴也没闲着。
“说书?”宸玖问了一句。
“是啊,那可是对江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南郭先生,他每次过来,总要说上一段,这不,现在还在呢。”
宸玖一向喜欢找乐子,来到这座江南小镇,一直嫌弃这里不够热闹,赌场太少,又找不到人打架,日子太过安宁,此时听小二这么说,立刻转身下楼。
一个穿袈裟却留长发的怪异中年人正坐在中间的桌上,面前摆了满桌的酒菜,几个人围坐在他身边,其余人都伸长脖子听着,只听他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抹抹嘴道:“说道这武林高手,少林方丈大师算不了什么,达摩院的两位高僧才是登峰造极,内功已臻于化境。可惜他们屈居少林并不出世,对江湖中事也不挂心。”
“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会在意这些名利。”一个人插嘴道。
“丐帮近年来止步不前,高手越来越少,连九袋长老的功夫都不济了。”宸玖听到这里,想起自己的帮主老哥,立刻就要反驳他,转念一想丐帮老哥同自己在一起时不是喝酒就是吃肉赌钱,喝酒半坛就醉,赌钱逢赌必输,倒真没看出他有几下子。
想到这个,他就默不作声了,找了张靠边的桌子坐下,继续听那南郭先生滔滔不绝,“逍遥门的门主‘冷阎王’功夫倒是不错,特别是他自创的剑法,独步武林,死在他无情剑下的人不计其数。”
“无情剑?那算个什么东西?”宸玖听到这种煽情的名字,不由取笑道。
南郭先生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嗤笑:“小兄弟,你是没见识过。冷彦非那柄无情剑极细极长,一剑下去,可令几个人同时毙命,连叫都叫不出一声。你当他‘冷阎王’的称号是叫着玩儿呢!”
“南郭先生,继续,继续……”围坐着的人急切道。
那袈裟长发的南郭先生清清嗓子,摇摇头道:“只不过听说江湖上突然出现一个会吸功大法的怪人,他与冷彦非大战,两败俱伤。可惜冷彦非的独子冷玉涵,在这场恶斗中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这位南郭大叔说是可是真的?我刚从池州那边赶过来,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宸玖对他的言辞很是怀疑。虽然不知逍遥门的确切位置,江湖中人都知道它离池州不远,若是出事,也应该是那边先得到消息,不过自己刚离开池州十天不到,短短十天不到的时间,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吗?
南郭先生眼中精芒闪烁,不屑道:“这位小兄弟若是质疑在下的话,尽管请走人就是,何必咄咄相逼。”
宸玖心里一句“你爷爷的”已经骂出来,只是碍于五脏庙还没祭完,掀桌子打架有些对不住自己,就瞥他一眼,拿起自己的酒碗喝酒。
“想听就别打岔,真是的。”一群围观听众七嘴八舌数落宸玖的不是,宸玖不是好惹的人,脾气上来,一把竹筷扫过去,正插在那几个人的头发正中,几个人吓得瞠目结舌,动动嘴不敢再说什么。
“小兄弟好大的火气。”南郭先生缓缓开口,指间夹着一只竹筷,一使力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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