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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阕 相逢犹恐是梦中 曲二 明月山川(贰)【今日二更】
作者:罗姽 时间:2018-05-16 18:01 字数:3072 字

  她的睡裙像水一样从光滑的皮肤流淌下去,他闻到了她身体特有的幽幽冷香。

  她轻柔缓慢地替他解开锦袍玉带,抬起颤抖的纤纤玉指,摸索着伸向他左臂的臂肌。那只猰貐还在,这龙头虎身的刺青怪物,狰狞残暴,绝世俊美,总是能点燃她最深处的情欲。

  他也伸出手,摸她的脸,她的头发,食指逗弄着她的粉樱,直到它渐渐硬挺起来,月光里它们鲜红得像两粒晶莹闪烁的小小玛瑙。

  他俯下来,一点一点地吻她,她看见月光顺着他的嘴流遍身体,仿佛那月华是从他温柔的嘴里吐出来的……那月光一直流淌到柔软繁茂的草丛,柔韧有力的唇舌在蜜水横流的花蕊深处引爆了她……

  她身体里深藏的一泓死水,开始涨起来,像涨潮一样,逐渐地肆虐,席卷,奔腾……

  十五年没有涨过的潮水,在黑暗的深处,汩汩地响着,将她推向浪尖。

  她放声大哭,捶打着他,嘶咬着他:“我等了你好多年!等得你好苦!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感觉到她身体里正在聚集可怕的力量,如同风暴一般。他试图制服她,于是狠狠地把她摁在冰凉的地上,有力的双手把她雪白的臂膀攥出紫青的印记,没命地亲吻她、冲撞她:“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我一直以为你在楚国!我一直以为你又回到他身边去了!”

  在最后他爆发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疯一般直起身体,紧紧地抱住他,颤动的乳团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大肌。

  雨收云散后,他们都不再出声,也不再动作,长久沉默地躺在地面上,浸泡在月光中。

  夜风吹得他们很冷,她扯下一幅轻纱帷幔,裹住她和他的身体,他抱住她,在帷幔里打滚,她发出咯咯的娇笑。

  浓烈的情欲烧亮了她的眼睛和面颊,她目光闪闪,脸色潮红,令人销魂。

  他再次坚挺,抱着她翻了一个身,再次要她。

  这一次,他们不再狂野,而是温柔的,持久的。她的呻吟声低回摇荡,柔情百转。

  这个男人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温柔,什么时候该粗暴。

  他了解她的身体,就像骑手了解他的坐骑。

  在缓慢的起伏中,他将她一头长发撩到一旁,看着她美到极处的裸背如一匹雪白滑亮的丝缎,在月光下迎合着他的冲击,腰肢处有一个明显的凹陷,盛满了月影,再往下缓慢涨起的沙丘则流淌月华,浓光淡影更显出她妩媚入骨的性感。

  他慢慢俯下,用坚实的胸膛覆盖着她的背部,灼热的汗水将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他们不停地做.爱,不记得做了多少次,汗水一层层湿了又干掉。无数水青色纱帷被他们扯下,他们就在一片青烟翠雾中滚动不休。

  直到月光渐转,晨光洒下。

  他们深埋在轻纱中,他望着头顶天窗透出的一方白亮的苍穹,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深深嗅着他身体的青草气息。

  “大王,你在想什么?”许久,她在他耳畔柔柔地问,吹出的香气拂过他的鼻端。

  他没有回答她,她抬起脸来,发现他的表情很深沉。

  他变得沉默寡言了。从前,他是一个坏小孩,现在变成阴沉的中年男人了。

  她仰起头仔细地看他,他过去眼睛十分明亮,现在变得深邃幽暗了。他的脸也有变化,过去就长得轮廓分明,现在面部线条更加冷峻起棱。他过去皮肤很白,多年的征战使他的皮肤变成麦色,而且异常粗糙。身体仍旧高大强壮,肌肉劲健,然而瘦削了许多。

  她三十七岁了,他也快四十了。

  她不由担心地问:“我老了许多,对吧。”

  实际上她多年幽居深宫,养尊处优;他多年征战南北,日晒雨淋;虽然他只比她大两岁多,看上去却好像大了十多岁。

  他凝视她,目光滑过她依然白嫩光滑的肌肤,依然挺拔圆润的玉乳,依然光洁修长的大腿……只是她的眼角,有不易察觉的细微皱纹。

  他伸出手,抚着她眼角的细纹,眼里是满满的疼惜。

  看见他这样的目光,她放了心,欢欢喜喜地搂住他道:“大王知道吗?臣妾当年曾经占卜过,如果射中一只树上的乌鸦,那么这一生还能与你重逢,你看多准啊,这不是冥冥中注定了吗?”

  “傻瓜,你箭法很好,一般都无虚发,所以那根本不算数。”

  “不,我还是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

  说完,她深情地吻舔他的耳垂。他被她舔得酥痒心动,翻身压住她,一只大手卡住她的脖子,目光变得森寒凄厉:“当年为何弃我而去?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害死你父亲的!”

  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她凄酸地说:“大王,是臣妾错怪你了。这些年,臣妾也过得不好……”

  “都是那个畜生!好毒的计!既杀死了邵公,侵吞了邵国,又挑起你对我的仇恨!”说起楚王,他幽深的眸子腾起寒焰,咬牙切齿:“熊熙,寡人被他算计得好惨!”

  她不愿与他谈论楚王,连忙将话题岔开:“大王,我那一计明修卫城、暗决堤坝,还算厉害吧?”

  他眼中的乌云散去,露出笑意:“你够狠啊,水淹大军,就不怕寡人变成鱼鳖?”

  她搂着他的脖子嫣然笑道:“臣妾知道大王水性很好。”

  “还有,你用滚油烧我的士兵,够狠啊!”

  “大王,对不起,烧死你那么多士兵,你不怪我吧?”

  他的手从她的额头,游走到她的面颊,温柔地抚摩着,目光柔和下来,说:“怪你!除非……”他黑湛湛的眼眸漾起一片深澈的柔情:“除非你从现在起,做兆国的王后。”

  她一惊,心里巨震,定定凝望他,他的眼眸深浓得化不开,带着爱慕、企盼、信赖与恳挚,久久地回视她。

  感动如春水漾动心田,她柔声道:“真的吗?大王不会因为臣妾曾是宁国王后而耿耿于怀吗?”

  他笑道:“当年你初来乍到时,是楚国太子妃,寡人待你如何?”

  她用力颔首,凝眸望定他:“好。现在宁国是大王你的了,宁国王后也是你的王后,那么宁国百姓亦是大王的子民。大王既然会厚待臣妾,亦能厚待宁国百姓,对吗?”

  他无奈摇首:“你啊,你啊,还是那样!”

  她长睫一闪:“臣妾还有一事。”

  “说。”

  “前去迎降的闵将军,大王见过。大王最好将他囚禁起来,将他手下士兵收编。”

  “为何?”

  她的目光有些躲闪:“这人……这人若是知道大王夺了宁国王后,恐怕要作乱。”

  他直视着她:“你说实话,这人是不是贪图你的美色?”

  她蹶嘴嗔道:“臣妾年纪一把了,有何美色。只是他对宁王忠心耿耿,又是个迂阔之人,恐怕想不开。”

  他剑眉一横:“放屁!他来迎降之时,我看他顺服得很。为何我得到了你,他就要闹事?”

  “大王……”她将脸贴在他精瘦坚实的胸肌上,娇滴滴道:“好吧,就算他贪图臣妾。大王答应臣妾不要杀他,将他囚禁即可。”

  他冷道:“寡人不能答应你。”

  “大王!”她吓得抬起身子,秀目里顿时盈满哀哀的恳求。

  他用力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行了,寡人不杀他。他还不值得寡人开杀戒。一会儿寡人就举行册封王后的大典,召告整个宁国,从此宁国纳入兆国,宁国王后是兆国王后了。寡人兼并了那么多个国家,还从来没有兼并过一个国母,真是值得庆贺的事,今天寡人要开怀大饮。”

  她蹙眉道:“大王,宁王去白狄搬救兵了,估计不久就会杀回来。大王一路杀戮过来,恐人心不服,如果境内百姓起兵拥戴宁王,我们如何抵挡?”

  他也觉得是个问题,锁眉沉思,说道:“寡人拟派白乙带一支军队,在白狄入宁的必经之路上伏兵截击。我们赶快起来,寡人还有许多事要布置。”

  她闻言立即爬起来,却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怎么了?”他关切相问。

  脸上绯云轻起,她趴在他身上,低语道:“被你弄的啊。”

  他笑了,眼底满是爱怜,捏捏她的脸:“那你再躺一会儿,寡人先起。”

  她摁住他:“不,大王躺着,臣妾先起,臣妾要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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