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云花苑,便远远听见了笛声,走近细听只听那笛声曲调清明,婉转动听,若珣和璟雯相视一眼,循着笛声一路到了荷花池旁,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面朝着荷塘吹奏着曲子,若珣提高声音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儿吹笛子?”
那男子听到声音停止吹奏,回过头来,看见若珣和璟雯,忙到了跟前行礼:“微臣宫韶黎参见公主殿下、璟雯小姐,公主、小姐万安。”
“起来吧,”若珣道,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又问道,“你既是我父皇的臣子,为何不在宴席之上,倒来了这里吹笛子?”
“回公主的话,微臣在席上微醺,便出来走走,不想一路竟到了这荷塘边,看着这荷塘不免来了兴致,才会吹起笛子,叨扰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宫韶黎客气地说。
“公子笛声清明,配上这荷塘微风明月,别有一番景致。”璟雯微笑道,“璟雯见公子相貌年轻,想来也是刚做官不久,不被这世俗所熏染,才会中途离席自己沉醉在一番美景美乐之中,公子怕是性情中人,刚听闻公子道自己的名讳是‘宫韶黎’,不知公子可是皇上时常称道的文官?是去年皇帝外出意外相中的?”
“正是在下,小姐虽在宫中,但知晓的事情倒也不少,以小姐的年纪对在下作出刚才一番评论,也实属不易,韶黎佩服。”宫韶黎含笑。
“好了,你们别彼此客套了,”若珣不耐烦地打断两人,拉着璟雯的手道,“且留他在这儿吹笛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公主别急着走,微臣偶遇公主、小姐,深觉缘分使然,不知公主、小姐可愿移驾湖中亭一同赏月?”宫韶黎拦住若珣。
“你能正常讲话不要这么文绉绉的吗?”若珣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跟你赏什么月,璟雯,你呢?也一样吧?”
“若珣,别这样,宫大人既然盛情邀请了,我们不如就一起坐会儿聊聊吧?。”璟雯笑道,“宫大人与我们才刚刚初识,自然得谨慎些规矩,你就别为难大人了。”
“是了,”宫韶黎应道,“微臣只是想与公主、小姐多聊一会儿,方才听公主、小姐的一番言语,只觉得公主和小姐是值得深交的,也许微臣有些唐突,还望公主见谅才好。”宫韶黎不待若珣点头,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璟雯笑着点点头,拉着若珣便要往亭子方向走去,若珣苦了脸,挣脱开来:“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想为难你,但是我在宴席上真的已经烦了,不想再跟你说什么话了,这样吧,让璟雯陪着你聊会,我去别处走走哈。”说着就倒退了几步。
“你要去哪?”璟雯问,“这天都黑了,别乱跑,就在这儿坐会,待会就该回去宴席上了。”
“我就去前面走走,找个地方坐会,不用担心,你先跟他聊会吧,待会来找我好了,这宫里到处都是人,处处都点了灯笼,还怕我会丢了吗?你们先聊着吧,我先走了,在前面等着你。”若珣说着就摆了摆手,转过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不知不觉中,若珣走到了宫门附近,由于是中林节,宫里来来往往的车辆比较多,守卫盘查的也就没有平日复杂,若珣看着这情况,突然出宫的想法又蹦了出来,便想着要怎样才能出宫去玩呢?不过,虽说盘查的不严了,但出宫没有玉牌还是出不去的,父皇是不可能给自己玉牌的,那要怎么办才好呢?若珣正想着,眼睛却撇到了腰间的玉牌,那虽不是出宫的玉牌,模样却差不了几分,若珣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取下玉牌攥在手里,走到了宫门口,没等守卫的侍卫有所反应,便先喝道:“大胆奴才,见了本公主还不下跪!”
侍卫们一愣,慌慌张张地赶忙行礼,行过礼,主事的侍卫便到了若珣的跟前,点头哈腰地问:“公主有何事?”
若珣拿着玉牌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背过身:“看见了吧,本公主要出宫。”
“这……公主,这时辰都不早了……”侍卫迟疑道。
“不早了又怎样,本公主就是要出去看看这宫外的百姓是如何过这中林节的,这玉牌你都看到了,还不快让路。”若珣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发虚,若是被发现拿了假玉牌,自己岂不是颜面无存。
“不知公主可否让奴才看看玉牌?”那侍卫又问道。
“废什么话啊!”若珣听到侍卫要查玉牌不禁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旁人出宫都不查玉牌,我堂堂公主出宫你却百般阻挠?胆敢查本公主的玉牌,你莫不是怀疑我拿了假玉牌糊弄你?!”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侍卫慌忙道,“只是方才太子已经拿了块玉牌出宫去了,公主现下又要出宫,皇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既让太子出宫又让公主出宫呢?”
“我就是去跟皇兄会和的。”若珣听到侍卫说皓轩出了宫,心下也就有了底,干脆不再辩解,而是顺着侍卫的话往下说,“皇兄贵为太子自是要体察民情的,我不过是跟在皇兄身后凑凑热闹罢了,父皇已经同意了,你再这样阻挠,我皇兄走远了,待会我找不着他了,这天色又暗了,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的起?”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还不快让开!”若珣皱起眉头,再度呵斥道。
“是,是,是。”侍卫忙应下,让到了一旁。
若珣板着脸,大踏步地往宫门外走去,由于心里发虚,也不敢回头看,只一个劲地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回过头看不见宫门了,这才放下心来,放慢了脚步,心想着,原来皇兄不是离了宴席去透气,而是悄悄出了宫,可是,他会去哪呢?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找得到他呢?这宫外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但愿不会走丢了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