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眉间,此时正值夏日,太阳往往比人醒的更早。我皱了皱眉,用手将还在偷眠的眼睛盖住,同时往旁边一侧,蓦然感觉身边有个温热的身子将我揽在怀里。
睁开眼,秦子铭熟睡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我伸手抚摸着他浓密的眉毛,又移动到他丰厚的嘴唇。
就是这张嘴,昨晚疯狂的给我以吻,在我耳边低沉地踹息,带给我人生第一次疯狂的体验。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果不是下体不经意间传来的疼痛,我或许还恍惚以为一切只是梦。但是心中的恨意,也在看到他的每一眼里,越来越加深!
昨晚,一场风暴之下,我将我的初夜献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我的金主,也是我在夜里辗转反侧为他日思夜想的男人。我将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了他,同时,他也如约占有了我。
我赶紧侧了侧身,将自己的身子从秦子铭身上挪动了一下,一晚上都枕着他的手臂睡觉。不知道他醒了手会不会又酸又痛。同时,一些别的想法也涌上了我的脑袋,马上我的眼里就覆盖上了一片黑暗。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
昨晚的一夜春宵也让我看清,我终究是沉落在了万象之中,尔后,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我屈服。秦子铭羞辱了我,也让真正变成了一个为金钱而生的女人。
现在的我已经被他折磨地不像人形,我要要他看清楚,我就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要他为昨晚所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让他在内心深处受到折磨!
我凄楚地一笑,随后窸窸窣窣地从他的身边爬起来,也不管会不会去惊扰到他。进到厕所洗了个澡,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故意穿着拖鞋在地板啪啪响,但是出来发现他已经醒了,在床上坐着撑一只手看我。
“秦子铭,我回去了。”
经历了昨晚的一切,我和他之间似乎真的换了一个身份。这样的关系,我称做雇佣关系。现在的我,知道我自己的本分,也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将自己卖给了他,那么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也不会再平等。但是,我会再其他的地方,让他备受痛苦。
为了妈妈,这些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忍受。忍受面对一个我此刻深恶痛绝的男人。
床上的秦子铭悠悠扬起嘴角,显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然后拉开床边的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皮夹。打开它之后,很快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金色的银行卡丢到了我面前。
“拿着,里面有20万。不够的时候告诉我。”
秦子铭的声音异常冷漠,恐怕是已经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了吧,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能得到我需要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咬着牙拿上了他的卡,随便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医院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昨天医生这样着急地给我打电话,恐怕我妈的情况已经相当危险了。
“秦子铭,我走了。”我压低声音对还在床上的他说道,见他迟迟没有答应我,迟疑了一下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我随便找个个商场换了身衣服就直奔医院。
刚到重症监护区,就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掩面哭泣。我的心顿时纠作一团,两天不见,我分明觉得爸爸的头发白了不少,腰身也更加褴褛。看到他这相容枯槁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一阵抽搐。
身为他的女儿,妈妈重病我也没能陪着爸爸帮他相守。可以说,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儿。
“爸。”
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显发现他原本就虚弱的身子现在变得瘦骨嶙峋。手扶在他的肩头上,划过一道道凸起的骨头。
爸爸没想到我来了,连忙擦干眼角的泪花。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伤心。记忆里,他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大大的威武男人。
“秀秀啊,你来了。吃饭了吗?”爸爸赶快一手将我拉着坐下,这边还关心着我。
“吃了,爸,你哭什么,妈又不是活不成,你不是告诉我了吗,良性肿瘤。今天早上我们领导已经把欠我的钱全部给我结清了,我马上就去缴费。让妈做手术。”我安慰着爸爸,假装镇定地告诉他这个事情。这样一来,也让他能安心地呆在医院里。
“啊,这么快。我真是担心,今早医生来跟我说必须马上手术,我也没钱。真的要急坏了。”老人紧紧握着我的手,我这才发现,他的手里全是汗。
“嗯嗯,我这就去交钱,你也别担心了。在这儿等着我。”我安慰了他几句,就往缴费室赶去。当秦子铭的那张金卡在医院的pos机上发出“滴”的声响时,我整个心才终于安心落地。
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想着这几天经历的种种,我的心一直跌宕起伏。
手术结束后,医生却带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医生估计错误,妈妈脑子里的肿瘤不止一个!当初拍片的时候,另一个肿瘤和这次取出来的交叉在一起,被医生错误地当做了一个。而现在,那个还残留在妈妈脑子里肿瘤却对她的生命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因为这个肿瘤属于恶性肿瘤,一个不注意就会扩散到整个脑部,医生也不敢轻易开刀。
医生告诉我,要想维持我妈妈的生命,就必须先让她做持续的放疗。至于做不做手术,还要看我妈妈的身体情况。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压在了我的身上,原以为一切都能够好起来。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爸…”我扑倒在爸爸的怀里,父女两人在手术室的门口痛哭流涕。
一阵悲伤之后,我替父亲擦了擦眼泪,看着他人到暮年老眼昏花的样子,心里一阵哀切。
双手抚过父亲满是皱纹的脸庞,我哽塞道,“爸,你别担心。既然医生说能治,咋们就治,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公司对我还算好,我找上司预支一些,妈生病这段时间,我就多忙一点,现在我们一家人就互相照顾着度过难关。你千万别太伤心,妈刚做完手术需要你照顾。你不能倒下。”
“秀秀,苦了你了。”
爸爸搭着我的肩膀点点头,一滴浑浊的老泪又从眼角滑落。
“什么苦了。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替他撵干了泪水,同时,我也准备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黑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