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婉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柔婉温雅的笑容。
傅云策淡淡点头,并没有打算阻止方静婉同苏意晚交朋友。
方静婉脸上欣悦的笑容在门被关起的那一瞬间,彻底阴沉下来,哪里还看得到半点笑的影子。
轻轻冷哼一声,她离开了此处。步履优雅且流利,哪里还有半点的不适。
苏意晚的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方静婉的这个晚饭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送的倒是十分及时。毕竟下午她同傅云策的运动量不小,要不是傅云策顾忌着苏意晚的肚子而放了水,那么现在苏意晚恐怕还会瘫软在床上,浑身酸涩的无法起床呢。
“好香的菜,你妈妈的厨艺好棒啊。”
苏意晚被菜肴的香气吸引,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明媚极了。
一顿饭就能让她这么开心?真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傅云策看着苏意晚明艳如玉的精致娇颜,眼底不自觉的柔和许多。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双凝看着苏意晚的深眸,已染上了一层柔溺的光芒。
这一顿晚饭苏意晚吃了很多,明明是不一样的味道,却让她想起了童年记忆里不多的温暖来。
只可惜,自从爸爸出了车祸离开人世,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吃到妈妈做的菜了。
眼眶忽然酸酸胀胀的难受,苏意晚将头只垂的更低,暗暗吸了吸鼻子,勉强着退回了眼中的水润。
傅云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看到你她低垂的羽睫下那微微发红的眼圈。
“你想把碗也吃了吗?”
清浅的声音拽回苏意晚飘忽的思绪,她才发现自己正用筷子扒拉着一个空碗。
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苏意晚捧起碗,就要向厨房走去。
“我吃完了,先去厨房刷碗了。”
“明天会有阿姨过来洗碗。”
意思很明白,根本就不用苏意晚去做这样的事情。苏意晚却觉得这点小事都要等到第二天阿姨过来洗,也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不用了,顺手的事。”
看到傅云策的碗也空了,她就一起拿进厨房里去洗了。
傅云策看到这个女人又不听自己的话,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视线落在厨房里那一抹穿着粉红色浴袍的女人身上时,冷硬的胸口似有一股淡淡温馨的暖意流淌而过。
到了晚上睡觉时,苏意晚站在床边,脑海里情不自禁就想起了下午时和男人在这张床上做的事情。
男人本是清冽的音质,却透着糜魅的诱惑。
以至于在他的引导下做了那样的事情。
简直羞死人了。
苏意晚看着这张哪怕已经换过床单的床,依然有了抗拒的心思。
“怎么不睡?”
从书房里忙完的傅云策回到卧室,看着苏意晚像是和眼前的这张床有仇一样的对视着,不过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苏意晚此刻的想法。
问出的话,就带了一点的笑意。
苏意晚的身体僵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导致自己此刻内心纠结的始作俑者,连假装柔顺一下的表情都没有了。
“我不困。”
她的身体有些不自觉的绷紧,惹得傅云策好笑。
“所以,你打算站在这里一整夜。”
“今晚的月色不错,我要去天台看月光。你先睡吧。”
鉴于下午的教训,苏意晚开始对傅云策有了堤防之心。她打定主意靠到傅云策睡着,然后自己找条被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再在早上傅云策醒来之前回去。
“客厅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就打算这么委屈我傅云策的孩子?”
傅云策声音沉冷。在苏意晚正在为自己聪明的想法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却不妨他的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就浇醒了她。
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连她此刻想的什么都知道。苏意晚咬着下唇纠结的看着傅云策,眼中流露出点点幽怨。
幽潭般的冷眸就落在年轻女人那柔软的唇瓣上。莹白如编贝般的牙齿咬着下唇,使得那一块泛着微微的白。让看者忍不住担心,那樱粉的柔嫩,会不会被咬坏了。
傅云策从小一贯就是自制力极强,在商场上哪怕面对再大的诱惑,也会理智的分析其中利弊厉害。从而不会被表象的浮华所欺骗。也正是如此,在十几岁的年纪时,他就已经帮着父亲将傅家的产业从亚洲硬是扩展到了欧洲,在那样难啃的版图拥有了绝对不容人忽视的存在。
可当面对苏意晚时,他却发现,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却难得并不讨厌。若非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傅云策早就将她拎到床上毫不客气的吃干抹净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上班了,是吗?”
傅云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如果苏意晚今晚不上床睡觉,那么以后她就别想再去公司上班。
太卑鄙了,苏意晚气哼哼的看着他。又迫于威慑不敢真的和这个男人对着来,她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可怕之处,可不想再惹他了。
只好如同蜗牛一般慢腾腾,慢腾腾的爬上了床。
并且同傅云策之间相隔了至少两个人的距离。也是亏得这个床足够大,要不然的话,她要是想在一间屋子里离的傅云策远一些,就只能够躺在地上了。
苏意晚骨气了一个晚上,等到隔日清晨的一缕阳光洒进卧室,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忍不住差点喊出声来。
天哪!她怎么自己钻进傅云策怀里的?
苏意晚看着身边还在沉睡的俊美男人,连忙偷偷的从傅云策的怀中偷偷离开。然后迅速下床换衣服,逃也似的进了浴室里。看着镜子里慌色未退的自己,顿时感到昨晚的坚持就像是一场笑话。
而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傅云策,却是缓缓睁开了慵懒的黑眸。那一双殷红且薄凉的唇微微翘起,弧度清浅迷人,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司机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坐在车厢里的苏意晚一直都将视线落在车窗的外面。虽然觉得傅云策应该不知道,但她还是认为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