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干嘛不让我说啊？”
青辞有些不满地嘟着嘴。
本来嘛，季公子对小姐多好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小姐就是不喜欢季公子？
小姐肯定是误会什么的。
“你说了能有什么用，除了能让小姐生气，难得还能让小姐对季公子改观不成。”
“那也能说说啊，指不定小姐就听进去了。”
“好了，以后别这么想了，你要记住，小姐才是我们的主子，季公子不过是一个外人，季公子怎样不重要，小姐高兴才重要，知道吗？”
“知道了。”
闷闷地应了一声，青辞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服气，但看花月和古瑟都一脸地不赞同，倒也没再出声反驳。
……
“许清言那边怎么样了？”
“额，小姐，许清言他，他……晕过去了。”
……
“把他弄醒。”
赵子衿看着柴房里已经奄奄一息昏迷着的许清言，冷冷地吩咐道。
“这……”
几个下人闻言吓了一跳，互相看了好几眼，直到赵子衿反问：“怎么，难道在等本小姐教你们怎么做！”
“小的不敢。”
于是有人立刻哼哧哼哧地去抬凉水。
赵子衿冷着脸，没有说话。
一天都扛不住，莫说是三天了。
然而，以许清言孤傲倔强的臭脾气，怕就是他死了，也不会跟自己求饶一句。
然而，同样的，她也不能让步。
无关于面子。
而是，这不是一个能让步的问题。
所以，她，今日，必须让许清言选择放弃，而且，还是亲口放弃的。
“哗！”
一盆凉水泼下去的时候，赵子衿看到，原本还陷在昏迷的许清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而后虚弱地睁开眼睛，一脸寒色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是身体挺好的嘛，怎么一天不到就晕过去了。”
凉凉地讽刺道，赵子衿毫不客气地打量他。
许清言眉峰动了动，倔强地抿着唇不肯说话。
也不求饶。
“你们先下去。”
“是，小姐。”
“我现在问你，你到底练不练武。”
沉默。
“回答我，练还是不练。”
赵子衿有些烦躁。
“你若还是坚持不练，那好你呆在这里，我保证不会再来，相信不用三天，再过一日，你就可以和你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父母族人团聚了，也别提什么翻案报仇了，直接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赵子衿的话才说完，许清言原本平静的眼神立刻就冷厉起来。
赵子衿一声冷笑，丝毫无惧。
“别这么看我，我又没说错什么，让你好好练武你自己不愿意，去死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怪得了谁。”
“是我买了你，我是你的主子，而你只是我买的下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徐公子，早已经是过去式了，拜托你看清你的身份好吗？”
赵子衿说得口干舌燥，心头也冒起了一阵阵火气。
死孩子太倔强了，她上辈子参加辩论会跟人吵架也不带这样的，好话坏话说尽，还捞不到半点好。
真是气煞我也。
正在赵子衿打算放弃，直接威逼他的时候，忽然地，许清言开口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学武？”
一天没有喝水，再加上说得有些突然，赵子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不想你死得太早。”
“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赵子衿有些不明白，随即便看懂了许清言几乎要冒出血来的眼神，孤狼一般。
抿抿唇，赵子衿也沉默了。
半响，才轻声看着窗外道：“或许，是不想再看到如我一样被误会与愿望所涂黑的人生吧。”
上一世，许清言，是一名很好很好，很公正的，很清廉的，父母官。
……
“我饿了。”
……
满意地看着许清言跟着无心锻炼，赵子衿觉得自己总算没有浪费人才。
再说了，他又不是让他学习长枪，打打拳就可以了。
她不求多的。
便是这般又过了十数个日月。
“冰块，唔，三十六两，果子，果子，十七两，一共是……”
咬着毛笔末端，赵子衿算了一天品香楼开业所需要的具体开支额度，整个脑袋都嗡嗡地乱叫着。
“五十三两。”
清脆而带着绝对肯定的声音把赵子衿说得一懵，随即傻傻地点点头。
“哦，五十三两……”
写上……
“诶？古瑟？”
瞬间反应过来，赵子衿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
刚刚她还以为回答她的是具有家学渊源的花月呢。
“你怎么算的？”
竟然如此之快。
被点名的古瑟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停止投镖的手。
“那个，小的也不知道，刚刚小姐一念，小的脑子就自动出现这个数字，然后就报出来了。”
赵子衿的眼神瞬间深了一些。
“嗯，花月，你也停下，古瑟你们过来一下。”
“小姐。”
“一盏茶时间，你们两个分开把这十道做出来。”
赵子衿心跳如鼓，或许，今日她意外发现了一个算术天才。
“小姐，小的……算好了。”
果然。
花月也有些吃惊而羞愧地看着古瑟竟然先交了试题，随后也很快地递了上去。
“嗯。”
赵子衿嘴角的笑意加深。
很好，两人，都，一道未错。
“很好，现在，我念一道题，你们答一道，记住，是抢答，抢到了，就算谁的。”
“是，小姐。”
“五十七减十九。”
“三十六。”
“七十八加一百三十六。”
……
赵子衿此时嘴角挂满了无法言说的惊喜，而古瑟则是有些害羞地喜悦。
“你真是个天才！”
“小姐谬赞了。”
古瑟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奖，红着脸挠挠头不敢看赵子衿。
“不用谦虚，在算术方面，你确实有超出常人的天赋。”
赵子衿笑了笑，随后对着二人缓缓道，“从今日起，你和花月，便是我品香楼的账房掌柜，古瑟负责计算，花月负责核实与监督，花月楼每月所盈，你二人可从中抽出十分之一，作为自己的月钱。”
一字一句，赵子衿忽然对未来多了一份信心。
本来，她是打算让花月出任账房一职的，毕竟花月有这方面的经验和水平，且沉稳认真，但如今看来，她竟然还意外捡到了一个天才账房，只是。
古瑟这人性格使然，做事不太认真，且喜欢投机钻营，账房一职事关重大，只给他一人自己也有些不放心，如今，将主要的计算事物交给他，而花月只用每月从账目上进行审查，分工明确，又可以减少二人的工作强度。
还能让老成持重的花月在别的方面展现自己的才能。
何乐而不为呢？
“品香楼？”
虽说小姐刚刚说的话十分动人，可是，品香楼，他们可没有听说过啊！
微微浅笑，赵子衿示意众人都过来。
“品香楼是我手下即将开业的一家酒楼，其经营模式和目的，类似一品楼，却又与其不同，带有自己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