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忍心伤害他？我什么舍得离开他？尤其是看他此时憔悴的面容，我恨不得扑过去安慰他，帮他抚平伤口。

但是纵使在不舍，再不忍心，为了他的生命安全，我只能忍住眼泪……只能忍痛割爱

“秦阳，我突然想出去逛一下，我们走吧。”我努力挤出笑容对秦阳说，我目的是让外面的聂海胜看到我们。

“好，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可以，我都会陪着你。”秦阳开心地站了起来，我瞥了不远处的聂海胜一眼，我努力地笑了笑，然后向着门口走去。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秦阳突然牵住了我的手，我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开，但看着不远处的聂海胜，我强忍着，而且还用力反握着秦阳的手。

“我们出去吧。”我对秦阳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推开门。秦阳的脸上兀然间充满了幸福的表情，他用神情而爱慕的目光看着我。

我努力挤出笑容面对着他的目光，然后转头看着聂海胜，这时聂海胜也刚好看到我和秦阳从咖啡厅走了出来。

聂海胜停住了脚步，目光慢慢低垂了下来，最后落在了我和秦阳紧握的双手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难看，而且似乎一下呆在了原地。

看着聂海胜更加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撕开了那样，疼得撕心裂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立马甩开秦阳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到聂海胜的怀里，真想不顾一起。

可是，我要面对现实，现实是我会威胁到聂海胜的安全，和我在一起只会无限增加他的威胁，我会眼中威胁到他的生命危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抬起头看着聂海胜。

“聂海胜，这么巧，我正准备去工作室收拾自己的东西，你在这就好了，帮我去看一下门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我只知道我的手心在冒汗。

聂海胜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我和秦阳握着的手，我看到他的眼眉在不断跳动。

我咽了咽口水，堆起笑容对聂海胜说：“对了，我现在和秦阳在一起了，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工作室的事情我就不再做了，你带我去收拾东西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聂海胜还是没说话，只有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聂海胜没说话，秦阳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用警察的口吻对聂海胜说：“喂，你耳朵聋了还是傻了，没听到我倩倩说什么吗？像根木头似。”就好像对一般混混的语气，更是更为不屑。

聂海胜听完秦阳的话，慢慢抬起头，目光中已经带着冰冷的味道。

“倩倩，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他不可以！”聂海胜盯着秦阳扬起头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工作室有什么不见的人的东西吗？以为我不进去就行了？”秦阳踏前一步用肃杀的，目光盯着聂海胜。

“警官，我可以告你诽谤吗？你这是知法犯法啊，警察违法是不是罪加一等？”聂海胜回视着秦阳，根本没有因为秦阳的身份而有丝毫的顾忌，而且带着浓浓的不屑和讽刺。

秦阳一下被聂海胜的话刺激到了，一把揪起聂海胜的衣领，怒火燃烧：“你去告我啊，你敢说你工作室你们干干净净？不然的话你就给我闭嘴”

“我的工作室本来是干干净净的，如果你去了就变得肮脏不堪了，我说我怎么会放你进去？”聂海胜没有反抗，只是用更加讽刺的目光看着秦阳，“而且你的嘴巴好臭，你吃了屎吗？”

“聂海胜，你别跟我得意，你最好求神拜佛别落到我手上，不然你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秦阳的手兀然用力，把聂海胜整个人都快要提起来。

“警官，你再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报警？”聂海胜带着极度讽刺的目光看着秦阳，“我的人就要来了，我可以不跟你不计较，但是我的人就说不定了，你不想丢掉饭碗的话，我劝你最好放手。”

秦阳死死盯着聂海胜，眼角都在抽搐，一下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如果他放手的话，身为警察居然给一个混混威胁，脸都要丢光。但是如果不放手的话，事情闹大了他也有麻烦。

警察的身份，可以说让他有更多惩恶扬善的力量，但是也成为了他不可脱掉的束缚。

只是，我此时没有太多去心疼秦阳，因为这样的情景他应该面对了不少。我心疼的是聂海胜，因为我知道他也是警察。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那时我的眼里聂海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面对警察做出这样的举动正常不过。

可是现在，我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面越来越不舒服。一个警察要对自己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也一定很痛苦，他心里面要承受多大的苦痛？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但我知道聂海胜很不好受。在很多次无意之中，我都能看到他流露出挣扎而痛苦的神色。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但我现在明白了，这是在黑与白之间不断徘徊的痛苦，是不知道做人还是做鬼的悲哀。

当然，无论是聂海胜的真实身份还是他现在披着的外衣，他都不应该对秦阳胆怯，有的只有痛苦和哀伤吧。

我看着两个不同身份，却一样为了正义而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如此对峙着，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聂海胜，你放手！”我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拽住聂海胜的手臂，愤怒地盯着他。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我，秦阳脸上是带着幸福和惊喜的表情。而聂海胜，脸上兀然间蒙上了一层灰暗，这一刻，他突然变得很沧桑，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极其悲哀的神色。

看着他的脸，我下意识就想把手拿开，我不想看到他这么痛苦伤心的样子，而且他现在一定是认为我帮着秦阳，而不是因为他才这么做。

我想把手拿开，但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这次的目的，咬了咬牙，我用更加冰冷的脸色盯着聂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