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眈紧紧的把头埋进赵霁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清爽气息,双手紧紧环绕着,大有天不塌下来她都不会放手的可能。
果然……只有他会对她好。
赵霁第一次见简眈这么的主动,愣神过后却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觉。
一双手犹犹豫豫的在简眈腰间,离得不近不远,这双手的主人在考虑要不要抱紧她。
正当他下定决心,双手也要紧紧拥抱简眈的时候,却跳出了一个拦路虎。
“你们抱够了没有。”
在身后忽然想起的熟悉的声音让简眈一怔,赵霁虽然不知道这个忽然问这种羞耻问题的人是谁,但说到底和简眈也并未确定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
讪讪的收回了手,脸色潮红,推开简眈。
简眈拧着眉毛,她反而不再伤心转而内心纠结,她不敢也不想回头过去看那个人究竟是谁……
但是,听这声音,好像是齐墨言啊……
她如同机械化一样,僵硬的扭头,然后就看到了浑身被雨淋得全身湿漉漉的齐墨言。
她本来就已经觉得刚才莫名其妙对齐墨言发脾气已经是自己不好,愧对他了,现在还见他淋雨出来找她,还都是他害的,内心更是内疚。
简眈看着齐墨言两手空空,“齐医生,你不带雨伞出来吗?”
这种莫名其妙的被内心的良知给谴责的感觉真的让她难受,要是齐墨言还撑着把雨伞的话,说不定她也不会想现在这样良心痛得厉害。
“……”良久的沉默,齐墨言看向站在简眈身边的赵霁,本要说出的话却硬生生转了个弯,“我走得太急,没带。”
其实他在看到简眈和赵霁抱在一起的时候,把雨伞给扔垃圾桶里去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这么说。
简眈的良心因为齐墨言的话而更加的痛了,连对他说话的声调都变得十分的温柔。
虽然齐墨言做了很多坏事,第一次拒绝她否定她的梦想,第二次嫌弃她到把自己明明没脏的车给卖掉,第三次还向蒋姨花了大价钱把她原来住的房子给住下。
但是他也有做好事的时候的,后来他逐渐给她医生的权利,后来他一个大男人到便利店里帮她买了一大包的卫生巾,还丢给她一个大牌子什么冬季高定的外套让她遮羞,后来他说要收留她……
“回去吗?”齐墨言凝神看着简眈。
“嗯……”简眈点头如小鸡啄米。
赵霁怀疑的看着齐墨言,夜色里看得不太清楚人的相貌,但是这个人……感觉给他一种很大的威胁。
而且他是问简眈……回去吗?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这二人同居了一样。
“师兄,刚才谢谢你救了我,现在也很晚了,你回去吧……再见。”简眈有些恋恋不舍。
“先不急着走,他是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嗤。”齐墨言一声冷哼,对于赵霁婆婆妈妈的问题嗤之以鼻。
“……嗯,他是负责带我的医生,是我上司,而且……现在就目前来说,他应该还是我的房东。”
“师兄,你先回去吧,毕竟他……”简眈看着全身湿透的齐墨言,良心像被刀割了一样,“他好心出来找我,我还害他淋雨,我想让他快点回去,感冒的话我会更内疚的。”
“……”
听着简眈左一口师兄,右一口师兄叫得亲热,齐墨言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忽然想起了某个睡死的猪把他当成个什么师兄亲了他的侧脸来着?
当简眈和齐墨言一起淋着雨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地方,进屋的时候,她惊呆了一下,对于齐墨言的洁癖严重程度更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原来屋里的所有家居都给换成了新的,沙发茶几电视,冰箱也给换了,简眈不敢进齐墨言的房间,但是在他房门外偷瞄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就一眼,房里其他东西她看不到,但是能清楚看到他把床也给换了。
这种洁癖,已经超过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了吧!怪不得那些老一点的有资历的护士和医生总是拿齐墨言以后娶不娶得到老婆来打趣。
如果现在有人开庄,赌的是齐墨言能不能娶到老婆这件事,她一定把所有身家都压在他不能娶到老婆,保准赚得盆满钵满,衣食无忧,睡成死猪都能笑醒。
这间房子是一室一厅的结构,所以也就说明这房子只有一个房间,简眈十分自觉的在沙发上摆好一个舒适的睡觉姿势,用沙发的配套抱枕来充当自己的枕头。
这种时候,她都会很庆幸自己没有养成那种认床认枕头的坏习惯,不然以后的日子真的有得熬。
齐墨言会让她进房间吗?会怜香惜玉的让她睡床上吗?都不用他本人回答,她本人都知道齐墨言只会说出两个字。
拒绝。
所以她跟齐墨言住在一起,可以说比和女性友人住在一起更放心。
简眈躺在真皮沙发上,头脑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想香。
第二天早上,简眈躺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这是自从她上班以来少有的自然醒。
客厅里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整,若是平时的八点上班,那她可能已经迟到了足足一小时……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迟到,今天可是她难得的休假日!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发现在这真皮沙发上睡觉还挺舒服的,然后慢吞吞的起身穿鞋,走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虽然今天是休假日,可是她过会儿还是要跑去医院一趟,因为自己的行李钱包手机都还在医院的值班室那储物柜里,她昨天的衣服被雨淋湿早就换了下来,还好之前粗心大意的把一套睡衣遗漏在衣柜里没带走,差点就要被齐墨言给消灭了。
本来都要被齐墨言给毁掉的了,幸好她眼尖,不然没衣服穿还真尴尬。
简眈看阳台外面,在冬季里少有的阳光正好,谁能想到昨天夜晚竟然下了那样的大雨?
这样的天气想必她昨夜换下的衣服也干了吧,毕竟也被洗衣机干洗过一遍了。
她舒爽的伸了个懒腰,洗手间和齐墨言的房间离得不远,简眈随意的向齐墨言的房间看了看,房门紧闭。
齐墨言要是在睡觉房门紧闭她还可以理解,可是都上班了还要锁着门,是有多防她?
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好奇心害死猫。
简眈眼珠子轱辘的转,忽然就恶向胆边生,想趁着齐墨言不在的时候,一探他的闺房究竟。
说不定里面会藏着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罪恶的想法支配了简眈的手脚,她轻手轻脚的来到齐墨言的房门前,正准备扭动转手,却突兀的听到了齐墨言的房间里传来几声猛烈咳嗽的声音。
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本以为齐墨言不在房间里了,谁知道他竟然还在。
她又贴着房门听里面的动静,猛烈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声交杂,简眈也顾不得那么多,正想推门而入却发现门被齐墨言给反锁了。
她眼睛一下子转到了放在齐墨言房门外的置物架上的一个盆栽,双手举起那个盆栽一看,底下还真放着一把钥匙。
还真被她猜对了啊……
她只是见那个盆栽的花都快要枯萎透了他还放它在这里,一时心中起疑而已,没想到还真能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在自己家都要这样做也太那啥了。
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还没来得及感叹昨天还在说自己一辈子都进不去齐墨言的房间,却在第二天弄了钥匙堂而皇之的进来一事。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简眈见齐墨言满脸痛苦的躺在床上,嘴中不停念叨着什么但是都变声了,然后好像还浑身发冷,使劲的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明显的神志不清。
要是神志清醒的齐墨言,见她进来他的房间,一定会说让她滚出去这种话,然后又用消毒水把整间房间消毒一遍。
简眈试探的把手往齐墨言的额头上一探,果然如她所料的非常的烫,发烧了啊,而且摸起来还不止是三十八摄氏度。
该不会因为昨天淋雨的关系吧?
“铃铃铃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这铃声不是她的,这房子里也就他和她两个人,不是她的自然是他齐墨言的,可是简眈看着齐墨言这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还口齿不清的。
她拿起他的手机接通电话。
“喂,你好?”
“……”
“你好?”对面没有声音,她再次发声。
“小简?”
“啊!王姐!有事吗?”这次简眈听出是谁打电话来找齐墨言的了。
那边的王姐脸色变换来变换去,最后还是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乱,就连看起来那么正经的齐墨言也是。
“……齐医生呢?今天有他的手术却一直没见他人影。”
简眈看着齐墨言头上冒着汗闭着眼睛胡言乱语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要这种状态的他出手术根本就是要人命。
“齐医生啊?他生病了好像在发高烧,我替他请一天病假。”
替齐墨言请了病假,不管她本来想不想去医院要不要去医院,都得去一趟了,给他买药买退烧贴,还要给他买碗热粥饱腹。
简眈再次摸上齐墨言的额头,她是寒性体质,通常都是手脚冰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简眈手心的凉意让发高烧的齐墨言感到舒服。
她拿开手的时候,齐墨言一把拉住她的手。
“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