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两人身上的。“噬血”草交换了一下位子,疼痛愈加的清晰了。像是万蚁撕咬,万虫啃食,千翊辰握紧了拳头。而剔心已经疼的不行了,左手高高举起,预想摘了锁骨上的噬血草。
“再忍忍,就快好了。”虽然疼痛万分,千翊辰的声音却依旧还是如此,冷冷的,不带任何情感。
“好痛,我不行了。”没有听劝的剔心,左手狠狠抓住了噬血草。“这只是第一次祭血仪式,以后的仪式比这还要痛苦。”千翊辰的声音带有斥责,抓住剔心手腕的力气也加大了不少。
“你放手,好痛啊。”没有力气挣扎的剔心,只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千翊辰并没有听她的,就这么握着,一直握着。
重新穿上睡衣的剔心,深吸了一口气。仪式在一小时前就已经完成了,她足足休息了五十分钟,才积聚了穿衣服的力气。而千翊辰早在半小时前就离开了。借着墙壁的力,剔心走到了门口,还没等她自己开门,门就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千斩弘的身影。
“你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吓死我了。”千斩弘一把搂住剔心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带你回夜月殿休息。”没有多余力气挣扎的剔心,看了一眼千斩弘,闭眼睡了过去。
千斩弘坐在床边,侧着脸,静静的看着剔心,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床上的剔心,睡得很安稳。“她还没有醒吗?”身后,太古银弘来了。“嗯,刚才肯定是累坏了。”千斩弘的眼眸一直温柔的盯着剔心,语气怜惜。“弘儿,你似乎十分在意这个人类女孩。”太古银弘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搭住了千斩弘的肩膀。
“她和大哥有血恋之缘,万一她出什么事,大哥不是没法解除了吗,再者,几百年都没有见过其他空间的人了,对她、只是一时好奇啦。”千斩弘笑看着太古银弘,目光中添有不必担心的意思。
“那样就好。”太古银弘搭在千斩弘肩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像是从茧中重生一般,剔心的每个血管都似被洗净过,每寸皮肤都似被滋润过,整个人有了新一般的感受。眼前有一丝裂缝,金色的光芒从其漏了进来。渴望那道光芒,剔心一寸寸撕开了那道裂缝。跨入那片光芒,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色。水蓝色的纱帐落地而起,一双手伸了进来。
“剔心,你终于醒了。”千斩弘面露喜色,把剔心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的剔心,揉了揉太阳穴,“我,我睡了多久?”“三个小时。”“这么久,那现在几点了。”“六点。”“差不多该回去了。”剔心掀开毛毯,下了床。“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吗?”千斩弘抓住了剔心的手臂。“没事,虽然刚才仪式的时候很痛,不过现在,整个人就像重生过了一样。”剔心推开了千斩弘的手,穿起了鞋子,站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千斩弘身后不远处的太古银弘。
“王。”剔心有些惊恐的叫了一声。“嗯。没事。”知道剔心忧虑的太古银弘,朝她一笑。剔心咬了咬嘴唇,说道:“王,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下次仪式的时间是一天后,麻烦你了,剔心小姐。”
“王,你不要这么说,毕竟这件事,我也有一半的错。”剔心微弯腰,行礼,离开了房间。
“父亲,我去送送她。”千斩弘看了一眼太古银弘,追了出去。
“剔心。”千斩弘跑到了她的旁边。
“怎么了?”剔心停下了脚步。
“仪式的时候,你和大哥。”千斩弘有些不好意思,没把下半句说出来,不过剔心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谁也没有,走光。”剔心审视的看着千斩弘,问道:“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千斩弘轻舒一口气,温柔的看着剔心:“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弘殿下,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剔心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千斩弘,转身走了。千斩弘站在原地,停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摇了摇头,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次日。
回到自己房间的剔心,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条蕾丝短裙,出去了。“心,你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晚,本来我都打算去叫你了。”林允汐解下围裙,把盛有水饺的大碗端了出来。
“昨天睡得有些晚,所以起迟了。”剔心歉意的笑笑,拿起勺子盛了几只水饺。
“心,也帮我盛几个吧。”羽珀的头架在桌子上,眼神迷离。剔心把自己盛好的饺子,递给了羽珀,自己又盛了一碗。“羽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听到剔心的话,羽珀无力的看向林允汐,“我真是败给允汐了。”
“看来,你还有精力向心抱怨啊。”林允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带有奸笑味道的笑容,剔心不经多看了几眼。
“没有,没有。”羽珀生硬的摇了摇头,用左手撑起了自己的头,右手缓缓的把水饺塞到了嘴里,无声的吃起了早餐。
“允汐,你把羽珀怎么了?”看到羽珀如此悲惨的状况,剔心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吃水饺的林允汐。
“我也没干什么,只是昨天对她进行了思想教育而已。”林允汐嘟着嘴,事不关己似的耸了耸肩,又说:“哎呦,心,你放心啦,羽珀没事的。”
剔心意味深长的看了羽珀一会,低头吃起了饺子,心里暗想:幸亏自己没有得罪允汐,不然下场,非常之凄惨。
“羽珀,你小心点啦。”剔心一把抓住踩了空的羽珀。“额,我没事,不小心走神了。”连打了几个哈欠,羽珀才把这句话说完,剔心的目光飘到了走在前面的林允汐身上。
“心,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哪知道羽珀她,她会这样啊。”林允汐也觉得昨晚似乎有些过了,轻着脚步独自走下了楼梯。剔心看着身边眼神依旧迷离的羽珀,挽住了她的手臂,下了楼。却看到早已出了楼梯的林允汐呆呆的站在那,动也不动。
“允汐,你怎么了站的都快成雕塑了。”剔心扶着羽珀走到了林允汐的身边。
“心。”林允汐低低的唤了声,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还没等剔心望去,一个人跑了过来。“心,我给你买了早餐。”身穿墨绿色衬衫的墨冷把早餐递到了剔心的面前。
剔心愣住了。怎么是他,为什么他又来了?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份热气腾腾的早饭,剔心竟突然无语凝咽。
“墨冷。”像是见到冤家一样,羽珀的嗓门一下子大了,似乎恢复到了以前,“你又来找心干吗?”
“我只是希望,心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改过的。”墨冷的表情很真挚,歉意也浓浓的撒在脸上。
“你当心是白痴嘛,被你骗了一次还会被骗第二次吗。墨冷,你可不可以放过心,你可不可以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心的面前了。”羽珀的话语虽是拜托,但语气的决绝的。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我,但是离开心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对于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奢望心能原谅我。所以一直用其他女人麻痹着自己。可是我的理智终究还是被感情淹没了,我爱心,所以我希望得到她的原谅,我希望她可以再和我在一起。”墨冷越说越激动,表情却也越来越痛苦。
“够了,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吗?心,已经忘记你了。”羽珀推掉了墨冷的手,早饭落到了地上,溅起了不小的水花。剔心的心也一阵阵的波动。
“你走吧。”沉默许久的剔心,开了口,语气平淡。“心,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墨冷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欲图把剔心揽入自己的怀里,却被羽珀的手狠狠的拍落,“不准你碰心,也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心的面前。”羽珀留给墨冷一记白眼,拉着剔心离开了。
剔心。墨冷默念着,握紧了自己拳头。
“心,你没动摇吧?”羽珀紧张的看着一脸迷茫的剔心,林允汐也紧紧的跟在羽珀的身边。
“没有。你们放心,我不会再上当了。”剔心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淡然。
“那就好,那就好。”像是被抽完力气一样,羽珀耷拉在了剔心的身上,“困死了,困死了。”
“羽珀,你别压着心了,我来扶你吧。”林允汐伸手把羽珀从剔心身上拨了过来,扶住了她。
“允汐。”十字街口,金焕站在那里,“羽珀这是怎么了?”跑过来的金焕疑惑的看着一脸乏意的羽珀。
“羽珀昨天没睡好。”说完这话,林允汐暗暗吐了吐伸头,像是为这谎言忏悔。
“等等不是要去游乐园吗?羽珀这个样子。”三个齐刷刷的看向羽珀,有点担忧。
“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又是连续几个的哈欠。
“不如,我们先去看电影吧。”剔心提议道。
“嗯,这样也好。羽珀就可以小睡一会了。”林允汐应声道。
三个人来到电影院,挑了一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这是一部爱情片,男女主人公经过重重磨难终于在一起,电影的末尾是男主与女主深情热吻,一吻定情,一吻天荒。这是多少人所向往的爱情。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将人们的期望狠狠打碎。羽珀也是,被林允汐从睡梦中托了起来。
“不要吵我啦。”羽珀眯着眼睛推开了林允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