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锋多年的对手,赵剑和过天靖已有过数次面对面的对决,可惜每次都让过天靖从眼皮子底下逃脱。自他升为"百合团"的金牌猎手后,从未遭受如此失败的经历。虽然他觉得百合团要他一个金牌猎手出面逮个盗贼未免小题大做,但现在不再作此想--这个盗贼绝非平常,和他交手是种享受。
此时赵剑坐在东海市中心最繁华的酒楼里,华灯初上,酒楼里热闹非常。他所带来的三名铜牌猎手和一名银牌猎手此时都出去打探消息,而他在此坐镇,便是想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此时对面一桌酒席上的对话引起他注意。
食客甲:"嘿,陈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快快,在我这加个座。"
食客乙:"噢,是花老弟,林先生你们哪,我就不客气了。"
食客甲:"来、来。坐下。陈大哥已经许久没露面了,今儿个怎会想到东海市来?"
食客乙:"今天本来与'洪缘祥'的于老板讲好谈笔生意,哪知到城里方知他到五松公馆喝喜酒去了,这不,只好等到明天再去找他。"
食客甲:"哦,五松公馆又办喜事了?不知这次又是哪位公子?"
"花老弟不知道么,这次不是公子,是五松公馆那宝贝千金了?"隔壁一桌有人大声说。
酒楼上凡是听见此话的人都哗然而笑,整个酒楼因此沸腾起来。
食客甲不解地问那人,"林先生,五松公馆千金大婚有何可笑的?"
食客乙接续道:"陈老弟有所不知,这五松公馆九千金可是咱东海市里的一个宝哇。"
食客甲惊异道,"怎么说?"
食客乙脸形夸张,做了个怪腔,笑道,"那丫头,简直就是女修罗转世......"
食客丙接着道:"罗刹投胎。"
众人哄然大笑。
食客甲:"我还是听不明白。难道其貌极丑么?"
食客丙摇头道:"大错特错,此女之貌可比九天圣女,方圆千里可以说没哪家女子敢与她媲美的。"
食客甲无法明白,奇道:"那怎能说她是罗刹呢?"
食客丁面现异色,仿佛深受其害道:"美艳绝伦,心如蛇蝎哪我的老兄。"
食客甲:"哦,那么厉害?"
食客丙凑近脸,压低声音道:"这东海城里的那些大小地头蛇你该见识到他们厉害了吧,见了她全得低下头退避三舍,如若不然,哼哼......"
"哎,我说,"食客戊放下手中筷子,诧异道,"照理这东海市一带没有哪家公子敢碰她,这次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昏了头找上那女罗刹?"
食客乙说道:"这个我知道,其实你也该见过他。"
食客戊:"哦?"
食客乙:"你还记得两个多月前咱在黄楚士的赌船上看到的那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吗?"
"嗯,那小子给我印象太深刻了。"食客戊点头道,"两个小时就输了数千元,连眼皮子都不眨,这种人物在咱东海市里可找不到。"
食客乙:"可不是,那小子相貌极俊,听说还是镜州市的大富人家,哎哟,当即便被黄堡主当宝一样请进五松公馆,从此就住在里面,没多久这婚事便成了。"
食客丁笑道:"这定是那姓黄的老滑头耍了手段把那刚出道的雏儿给骗了。"
食客戊:"绝对没错,唉,可怜那嫩生生的小白脸。这次羊入虎口,还不被那黄老怪和黄小邪吞得骨渣都不剩。"
"哈哈......"众食客齐声笑道。
"哼哼,也不知谁吃谁呢?"赵剑冷笑一声,他现在总算摸准目标方位了,付过酒钱,沉入夜色中。
酒过三巡,五松公馆主黄楚士还是心情靓靓,压在胸前多年的大石一朝推翻,你说心情如何不轻。他扯住黄夫人的袖子说:"夫人,咱们......再去敬上一圈。"
黄夫人赶紧劝道:"行了行了,知道你酒量通天,但你都已经敬过三圈,多半人已经快趴下了,你就省点力吧。"
"不行,今日我实在太痛快,一定要一醉方休。"黄楚士说罢站起身来便要走。
"爸。"正巧五松公馆的大公子黄飞洪走了过来。
黄夫人见到他形如见到救命稻草,赶紧呼救道:"洪儿,快劝劝你爸,他都快醉了还要去敬酒。"
"胡说,你说谁快醉了?"黄楚士脚步跄踉,险些跌倒。
黄飞洪走近黄楚士,附耳轻声道,"爸,请你过来一下,我想给你引见一位朋友。"
"喔?什么朋友?快请他过来陪你爸喝上几杯。"黄楚士大声吆喝道。
黄飞洪浓眉微蹙,用柔和的声音道,"我那朋友不会喝酒,但他久闻你的盛名,极想认识你。"
黄楚士闻言十分不悦,嗤道,"想认识我就让他过来,难不成要我一老头亲自去见他不成。"
"爸,"黄飞洪不安地瞟了黄夫人一眼,见她正与边上之人聊天,压低声音对黄楚士说:"那人是'百合团'的金牌猎手,说是找你有要事。"
"'百合团'找我?"黄堡主行走江湖多年,知道"百合团"的来头,他甚感奇怪道:"我跟他们从来没打过交道,找我作什么?"
"好像是关于蓉儿夫婿的事,想找爸谈谈。"
"哦,好吧。"黄楚士感觉有点不妙,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黄飞洪向外走去。
五松公馆南厢宾朋满堂,喧闹非凡,酒席摆了有上百桌之多,东海市里凡是稍有权势财力的老少人等几乎都被请过来了。
五松公馆四少奶奶陶红感觉头颅晕沉沉的,许是酒喝得多了点,胸中憋闷得慌,便站起身来向大厅外走去,想到花园里去透透风。夜真黑啊,天色阴沉,无月,晚风送爽,左近的小厢房中是家中佣役的酒席处,此时也和大厅里一样发出吆五喝六之声,听,有一个声音特别响亮和放肆,而且那么的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