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分明被算计了,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带回的是女子,而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而这拜堂,成亲,洞房!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正呆立在门厅处的闵玥儿更是摸不着头脑,她向奶娘求救:“奶娘,他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拜堂成亲啊?谁和谁拜堂成亲?我们是一来就要喝人家的喜酒了吗?”
“小姐,似乎是肖公子和你要拜堂成亲哦。”
“什么!”闵玥儿听明白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转身向大门外跑。可是脚步刚迈开,就被三个姑娘六只手臂牢牢揪住。
“姐姐,是这里啦,您走错方向了。”
“妹妹们伺候您去沐浴更衣吧。”
由不得她的反抗,就被连拖带拉的向庄园内走去了。
肖府的庄园修建的很雅致,亭台楼阁,曲径回廊都显得独具匠心。自从肖王爷将生意都交给儿子以后,自己便和夫人住在了园子最北面的“颐年阁”里,清清静静颐养天年。
肖然行至颐年阁的小园门口,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园内屋门紧闭,但可以看到屋内有微微的烛光闪动。他上前就要伸手叩门,就见屋内烛火突的就熄了。
肖然不以为然,仍将门叩响。
“父亲,母亲,不要给孩儿躲了。”
没有回声。
“父亲,我只是有些话要当面问明白。”
仍然没有回声。
“母亲,就算是要孩儿这就拜堂,您也不打算先见见您的儿媳吗?”
房门突然打开,迎面出来的是一个仪态雍容的中年美妇,她一脸的欣喜:“然儿应允这婚事啦?”
肖然及其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显然这是她的主意,他想。
他没有回答,只是推门走进内堂。看到正点燃烛火的父亲,他上前拱手:“父亲和母亲身体可安好?”
肖王爷饱满的印堂被烛火映得更加红亮,一脸无处可躲的笑意:“好,好,尚好。”随即干咳两声,以掩饰略微的尴尬。“听闻闵小姐已经安然到府,一路上可顺利。”
“父亲知道闵伯伯膝下原是位千金,为何瞒我呢?”
肖王爷语结,一旁的夫人连忙上前圆场:“你父亲可只说是你闵伯伯之子,并没说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即使是这样,今日这喜事又是何来?”
肖王爷在堂前坐下,开始语重心长:“孩儿你可知道这次你闵伯伯蒙难受屈,唯一的子嗣还要被李国舅追拿。”
“知道。”
“所以我们当然要保全闵小姐。”
“可是这与成亲何干?”
“这你就无需多问,只要知道只有她成了我们肖家的媳妇儿,才能保她一条性命啊。”
“惟有如此吗?”
“惟有如此。”肖王爷目光坚定,不容置疑。他的大掌握住肖然的手臂:“即使你对闵家小姐毫无爱意也罢,因为这只是权宜之计。”
一旁的肖夫人似乎有些不满,她拉开丈夫的手,又将肖然牵到自己身侧:“别计较什么权宜之计,闵小姐既然拜了堂,就是咱家的媳妇,你的妻子了。”
“不可,闵小姐未必就愿意屈从,女儿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我可不想闵贤弟不在人世了,我就强迫人家女儿的意愿。”肖王爷一番话换来了自己夫人一记大白眼。
肖然心里清楚了,父亲母亲还没有统一意见呢!而晚上这一出,定是母亲假借父亲的意愿,而自行安排的。他无奈的摇摇头,想着母亲竟是担心自己娶不上老婆吗?
不知道刚刚被落在门厅的闵玥儿此时怎么样了?听到了成亲的话,她该是溜之大吉了还是暴跳如雷了?想象着她此刻的那张脸,他漾起一抹笑意,就要起身离去,留二老继续他们的争论吧。
肖夫人急了,似乎做了最大的妥协:“然儿,反正无论如何,你们今晚必须先拜了堂!”
肖然的笑意更浓了:“我,没说……不愿意娶她。”
真的受不了了!闵玥儿被那三个姑娘莫名其妙的一路拽来,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待她们说是去拿凤冠霞帔的当口,她才顾得上和奶娘说上话。
“奶娘,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要成亲啊?”
“玥儿,我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奶娘似乎理出了一点思路:“我想应该是肖王爷念在和老爷的结拜之情,想要给你一个好的归宿,以让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啊。”说着说着,奶娘竟被自己的这个解释感动的就要落泪了。
“奶娘啊,哪里是这样!”闵玥儿焦急的来回踱步:“肖王爷自离京以后,再没有和爹爹见过面,怎就知道我是圆是扁。如今咱们落难来此,连面还没见到,就要先和他儿子成亲,哪里有这样的事啊?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再说,谁要和那个无赖成亲啊,他一定是无赖成性,没有人肯嫁给他,才想托我下水的!”
“玥儿你不愿意啊?”
“不愿!不愿!”
“可是,肖公子他一表人才,奶娘看这门婚事没有哪里不好啊。虽说*办的急了些,或许是肖王爷本就是个急性子……”
闵玥儿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一跺脚道:“不行,我得找那个无赖去!”趁那几个缠人的姑娘还没来,她顾不上奶娘的阻拦,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