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相国府提亲之事,我又是一夜未眠。
有心痛,也有忧愁。
心痛的是,公子终究还是要离开我;忧愁的是,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做聘礼。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公子还在熟睡未起,但他的书桌上,却又摆了两幅画和几帖字,原来公子是在连夜作画才没有休息。
笔搁在了一边,画的上面,留有一张纸条:梦儿,早上把书画拿去卖了。
我苦涩一笑,只得又卷起了书画,再到集市卖书画去。
但这几幅书画,又能卖到多少银子呢?要准备聘礼,就算再卖到二十两银子,可这么点银子,却是万万不够的。
相国府的千金,可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礼若轻了,岂不是会让人小瞧了去?
书画虽轻,拿在我手里,却似有千斤重。
虽然我只是第二次去,可因为上次卖画之事,集市上的人多半都认识我了,他们看见我,便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我只能装作没看见,找了个空位,便将书画摆了出来。真是没想到,那个胖子居然又摇头晃脑的走过来了,依旧是这么不坏好意地说道:“怎么,姑娘,又来卖字画了?这次,又要卖多少银子?”
我一脸淡漠,没有理会他。
胖子冷笑起来:“姑娘,别以为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你还想等着那个老头子来买你的画吗?告诉你,他不会再来啦,你那些破字画,不如就五两银子,都卖给本大爷算了。”
我真恨不得踹上他一脚!
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胖子,你怎么知道老朽就不会来呢?”
那胖子愣是呆住了,我也着实吃了一惊:难道,那老伯真的又来了?
寻声望去,果然看见上次那老伯自西面飘飘然而来。
他莫非,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不然,怎就这么的巧?
我不由得笑了:“老伯,你该又不是来买字画的吧?”
老伯捋了捋胸前的长须,含笑道:“姑娘好眼力,老朽的确是来买字画的。”他说着,指了指我面前那几幅字画,道:“一共多少银子?”
我略一沉吟,道:“五百两!”
那胖子当即跳了起来:“五百两!你,你……你真是疯了!上次才二十两,这次居然要五百两?你,你这……这……”
周围的人闻声,也都围了过来,不少人看着我手中的字画,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五百两?五两银子还差不多。”
那老伯显然也吃惊不小:“姑娘……你说,要多少?”
我微微一笑,说道:“五百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那老伯满是疑惑的看着我,显然,很是奇怪,为什么我今天这几幅字画,要价会这么高。
我之所以会漫天要价,自然是为了给相国府送聘礼,反正,他们现在出了银子最后还不是回到他们相国府?五百两银子,对于相国府千金来说,这个礼金,总是要有的吧?
老伯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我方才说过的话:“五百两?一文都不能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