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打架（二）

　　“这个，小木厘，你看，她刚刚爸爸去世，家里就她妈妈一个人，还要带着弟弟，你这样的话……”

　　“王主任你是在告诉我要怎么做么？要么，她退学，要么等着每天被我赏三个巴掌。自己选择吧。”木厘眼中的邪恶，似乎已经与神一般的传说绝缘了。算计着怎么去迫害一个人的目光，让许凡心里抖了几下。

　　“厘，给我个面子，这次就算了，你看我都给你报仇了，就算了吧，不是还要去旅游么这两天，走吧，你这脸，我们也只能去探险了。”许凡看着收起手机拿出香烟的许凡，他们……他们吸烟？他们居然吸烟？？

　　“哼，算了？除非我再打回去。彬你打的就算以后的巴掌免了，这次，我非打不可。”看着得理不饶人的木厘，许凡心里犯害怕了，她之前是太生气了。所以才……，现在，把首富的唯一一个儿子给打了，怎么办，怎么办？以后她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呀…………

　　“我打了你，是我的错，但是，我不会为此道歉，之前，是你先打的我。还有，我爸爸没有错，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我爸爸的坏话，我就是死，又怎么样。大不了拉上你陪葬。我这尘埃里的人，拉上你木大少爷，也不吃亏。”许凡豁出去了。大不了，离开这个城市，大不了一起死。有什么。

　　俗话说的好啊，厉害的，害怕拼命的。

　　木厘被她一番话直接给愣住了。真玩命他可舍不得，他还有大好的日子没有过呢。

　　“王主任，叫她妈来一趟。就说，她在学校打架。把学校的某个孩子打残了。让她来赎人。”

　　半响，木厘抬起头笑道。张扬如旧，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迎风而立的温润少年的日子。

　　“等等，是我不好，不该和木大少爷计较，请木大少爷高抬贵手。曾经，有那么一个少年，我看到他在街角帮助那些小朋友的样子，他在我的心里，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神圣。圣洁而美好，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连喜欢都是一种轻蔑。一种亵渎，所以我会很小心很小心，那样一个男孩子，在那人季节的街角迎风而立，那是……五年级的时候，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木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高傲，不近人情，甚至有着一颗远离人尘的心，那个曾温润如玉的少年，哪里去了？”许凡低低着头，轻轻的说着，陈彬把玩着手机的手停在当下。教导主任在一旁非常认可的点着头，终于有人敢说小木厘这个魔怪了。泪奔啊泪奔。

　　顿了顿。许凡继续道“我爸爸，他会活在我的世界里的，因为，就算是这样，我也从不会把他遗忘掉。现在的我，你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换个角度想想，你又能比我好多少？木厘，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反抗什么，但是，我有我的尊严，我的底线，也许有天你会发现，原来是你错了，但是，我现在就告诉你，没用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我向往着的神一般的少年，再也不是在我心里那片净土上的存在。你要打就快点，我还得回家。”许凡说罢抬起头，眸中一阵清明与绝决。

　　他知道，他的确是过份了，但是，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在五年级的时候见过他？那个帮助小朋友的街角，那，她就是那个小女孩了？跟他同样的年纪，还牵着一个小小孩。她记得他，他却把她给忘记了。。。。半响后，木厘抬起头，微扬的嘴角，温润如玉。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木厘起身，走向电话，打通电话的时候，许凡已经走了出去，她没有看陈彬，没有看微微赞赏着点头的教导主任。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妈妈问她脸怎么了，她说，有蚊子咬她，她一不小心自己扇的，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再去把两个人的伤口一起罢出来看。妈妈用冰块轻轻的给她敷着脸，一脸念叨着，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要小心点，再这么粗心怎么行。

　　她们换了房子，瓦房，两室，加一个厕所。晚上的时候，许凡睡在妈妈的左臂弯里，弟弟睡在妈妈的右臂弯里。安好好眠。

　　“妈妈，老鼠怎么总是吵，都睡不着了。”许明抱怨道。

　　“许其，你以为我带着两个孩子容易啊，啊你要是不给我好好的看着老鼠，还要让它们来搞破坏，你两个孩子我就不管了。你看我说真的还是说假的。”许凡听到妈妈愤恨有声音。回荡在瓦里，一种说不出的感伤。爸爸……

　　而后老鼠没有再吵了，安静了许多。许凡抱着妈妈睡了过去，她似乎可以感觉到，半夜三点的时候，妈妈起身去拿菜的身影。没有多想接着睡着了。

　　梦里一切安好，有爸爸，有妈妈，有弟弟。

　　第二天，当许凡回到学校的时候，再也没有了那个少年的身影，木厘……不见了，或者说，转学了，只一天，就再也不见了，而陈彬依旧坐在她的身后。扒在桌上睡觉，连眼皮都懒得再抬起。

　　木厘，去了哪里？

　　不知道。

　　他……还会回来吗？

　　也许，不会。

　　昨天，谢谢你。

　　嗯。

　　简单的对话，在小小的白纸上显得无力而苍白。她不是想要他的，她只是，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父亲而已。。。一种罪恶感，重重的负在许凡的身上。她真的不想，逼他走的。

　　时间永远在往前走，无论你是在思考，还是在睡觉。第二天许凡吃过泡面后拉着弟弟往市场走。去帮妈妈卖菜，许凡不喜欢卖菜，每次都能找无数个迟到的理由与借口。而市场的妈妈，忙的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何况早餐。蔬菜所接触的水，早已经将手指上的皮肤泡得肿胀，特别是在微深的秋里，水更是冰冷上几分。而许凡，似乎从未察觉。

　　一如既往的肆意，一如既往的狂妄，一如既往的一小差，时不时旷个课，请个假，成绩从来只在中差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