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墨言并没有松手,他恨不得这个女人马上消失。
“我不知道啊。”还是不明白,“你不是接恩公去了吗?我就按照你说的准备,然后我捡了些花瓣想让恩公洗浴得舒服点,谁知道一进去竟然有人在洗澡……”
“然后呢?看见有人在洗澡,然后呢?”墨言瞪着她,好似在等她出洋相等着看她的笑话一般。
“然后,然后就是吓了一跳,把篮子掉了,他就让我把剩下的花儿洒在浴桶里啊。”嗯,是的,就是这样。
“你说是他让你把花瓣洒在浴桶里的?”墨言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是啊。”
“你撒谎,公子从来不近女色,身旁除了我伺候,连丫鬟都没有,他怎么可能让你靠近他?”所以,一定是她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手上被他捏的好痛啊,“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哼。”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墨言还是松了手,见她呼痛,心虚的斜睨了苏澄一眼,腕子都比他捏红的,看了真的是劲儿太大了。
“刚才那个就是你家公子呀?他叫什么名字啊?”墨言的嘴很紧,一直不肯透露半个字。现在她连本尊都见到了不应该再隐瞒什么了吧?
“姑娘有所疑问,为何不问我?”桃花树下,男子已经熟悉妥当,紫冠束发,上面是一根墨玉的发簪。两鬓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青色的衣袍更衬得他的气质超凡脱俗,仿然从画中走出的嫡仙。
只是,他坐在轮椅上,双腿被毯子遮掩了去。
苏澄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子,他清凉的眸子也注视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打量而流露出什么的不快。
“你,你的腿?”话说出来,苏澄才反应过来有多失礼。
“苏小妹,你这是什么表情?”苏澄瞪大的双眼触怒了护主心切的墨言。
“我……对不起。”她只是有些惋惜,这样清隽无双的男子既然不良于行,不过……
“你叫苏小妹?”男子示意墨言下去,院子里便只剩下苏澄和他两人。“我叫轻柳。”
“嘿嘿,我叫苏澄,在家排行较小,家人便叫我小妹,所以也叫苏小妹。”苏澄很是局促,被这样的男子盯着,浑身的不自在,所以她决定多说话来驱赶这份扭捏。
“还有,我今年十五岁了。”
苏澄?是同名还是巧合?轻柳想起了时下百姓谈论的最多的那个女子,她便是禹国的公主苏澄,前些日子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说不定只是同名吧?但是在听到她的话。十五岁?她的形容绝对不可能只有十五岁?
“你在想什么?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多大了吗?”
他多大了?呵,这才是她的目的吧?
“二十又五。”轻柳细细的打量眼前站着的人儿,不高的个子,一袭白衣出尘,站在桃花树下,满地的落英也比不过她娇俏中的万分之一。花瓣上的那一抹粉亦不及她唇边的半丝情怀。此刻的她比前些日所见更多了灵动和秀逸。
“你哪一年的生辰?”
苏澄没有料到轻柳会问得这么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些轻柳的好看的眉蹙的更紧了,招呼她到身边来,
“你确定你没有忘记什么吗?”按照她的生辰,今年她应该是二十才对,怎么会是十五呢?中间的五年呢?
“我有忘记什么吗?”苏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呵,我想我大概是饿了。听墨言说你亲手熬了粥?”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选择性失忆这在医书上也是见过的,而且她中毒至深,醒来却把这事儿忘了。一切重新开始也并无不可。
“哦。”苏澄的瞳子里清亮的可以映出这一片桃花和下面的倾城男子,他举手投足间便是风华绝代。
轻柳没有想到苏澄的手艺竟然不错,勉强吃了两个小碗。见苏澄总是看着自己似有话说,便让他推着轮椅到处走走。这处山庄本是他的私产,一树一木都是他设计的,风景只是不同,气候也不似外间那么寒冷。所以初春的时候,便赶上了一片绚烂的桃花盛开。
“你想对我说什么?”轻柳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平静。
“我怕你生气,墨言说你生气很可怕。”一直把话憋在心里还真是难受,苏澄是忍了又忍才没有说出口。但是眼前的人是她的恩公啊,墨言说她昏倒在路边,如果不是他们路过救了她,肯定会冻死的。虽然这些,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墨言对你说什么了?”墨言那孩子越来越调皮了,看来是他太惯着他了。
“他说如果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肯定会打断我的腿把我赶出去的。还警告我不准在看你洗澡了。”嘴太快没有把门,竟然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惨了,墨言肯定会修理自己的。
“还想看我洗澡?”
“想。”说出口,苏澄恨不得直接撞死在桃树上,她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青石板上木轮滚动的声音嘎然而止,静得只能听见调皮的风儿垂落花瓣的声音。
“那你还真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轻柳的陈诉语气让苏澄越发的紧张,急急的从他身后转过来,半蹲在他面前解释,“没,没,我没,你千万别打断我的腿把我赶出去啊。”
“你看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已经全部看过了。”轻飘飘的语气传进耳朵。苏澄这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墨言说她昏迷了八天,然而这里没有任何女眷,但她醒来的身后身上干爽适宜,那么是谁给她擦洗换衣的?
“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看看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生气。”轻柳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澄的俏脸如同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的变换着。
“好吧,现在,我很生气。”苏澄红着脸叉着腰冲着轻柳吼,他太过分了。就算他看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你无情无义,恩将仇报!”薄唇微启,又给她扣上了一顶帽子。
“我哪里无情无义了,我怎么恩将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