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十日后轻柳必到。现在,你马上离开!”轻柳的语言没有一丝温度,无奈的闭上双眸。只要能够彻底的摆脱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哇……”听见有人朝这边过来,袁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捂着脸朝外跑去,连撞着苏澄也没停一下。
“喂,伯母!”突如其来的一副把苏澄惊倒,对上轻柳黑沉的憔悴的脸,嘴唇启了启终究什么也没有问。
“墨言,你马上带她出去!”淡淡的吩咐,好似没有看见苏澄这个人一般。
他对自己冷淡了?他是不愿意理自己了吗?苏澄突然有些慌乱,也顾不得跑出去的袁氏,赶紧跟上轻柳,关切的问,
“昨晚一个通宵没睡?”
“吃饭吧。”轻柳没有再看苏澄一眼,抬手便盛粥。
轻柳淡淡的爱理不理的模样让苏澄心绪更加的慌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的说,“轻柳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过分了,也知道我的话伤了你,我想要你知道我真的是无心的,你对我来说绝对不是外人,绝对不是的!”
停下手里的动作,定定的看着苏澄,“我知道!”
“你……”所有的慌乱在他简单的三个字面前不值一提,苏澄瞪大了眼看轻柳。一夜未眠的他憔悴了不少,心里的自责更重了,“那你昨夜还不睡觉?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他不计较,她倒是兴师问罪来了。大方的把手里的粥碗递给苏澄,“吃饭!”
苏澄心里七上八下的,轻柳还是那么体贴,可苏澄还是感觉毛毛的,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忐忑的一勺一勺喝粥,不时用眼睛斜睨轻柳。他怎么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啊?不会还是在生气吧?
一顿饭下来,苏澄食不知味,全没有以往和轻柳同桌而食的快乐。借机和他亲近,轻柳也只是爱答不理的将自己关进房里。
“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轻柳佝偻着身子窝在轮椅里,痛苦的抱着头,毫无血色的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落。脑海里有个想法缠绕着墨言,难道?
“嗯,将银针拿来。”轻柳尽量隐忍,不让隔壁院落的苏澄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几针下去疼痛稍缓,无力的瘫在轮椅上吩咐着急不已的墨言。
“还记得我吩咐的吗?派人秘密的将她送到禹国苏临风身边,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送苏澄离开的人早已经安排好了,原本轻柳还想多留她两日,谁知这热毒迫不及待的来袭。他不想让她为自己心惊胆战。
“公子?”墨言带着哭腔,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跑到隔壁把苏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轻柳,有什么事儿?这么晚还叫我过来。”轻柳端坐在书桌后面,离苏澄较远,让她在浑浑噩噩间察觉不出他的异样。
“苏澄,本来我以为自己喜欢你便寻了其它的理由留你在身边,现在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讨厌看见你的样子,讨厌听见你的声音。所以,你走吧。现在就让墨言带你出去。”
说出如此违心的话,轻柳觉得双唇都不是自己了,如果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说出如此伤害苏澄的话来?
苏澄的脑袋里根本就不能思考,有一种叫做伤痛的东西直接触动了泪腺,她很努力很努力都控制不了。别过身,告诉自己千万次,这是幻觉,这只是幻觉,虽然轻柳还在生气也不可能说出如此伤害自己的话。
粗暴的揉捏自己的脸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意,转过身,她以为她能够隐藏的很好,眼泪却还是在看见面前萧肃的人儿时没忍住,簌簌落下。“轻柳,刚才的话我没听见,你再重复一遍?”
“苏澄,这次你可要挺清楚了,我轻柳讨厌你,请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话音未落,那袭白衣已经冲了出去。书桌遮掩下的双手这才拿出来,平整的指甲也已经深嵌进皮肉里。他只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热毒便会更加猛烈的来袭,他必须在这之前冲进山洞里,如果让她看见自己的模样肯定会很痛苦的。
小苏,如果我轻柳还能活着,我一定会去找你,一定会去的,你记得等我!
苏澄随便打包了几件衣服就往山下走,墨言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脑海里一遍遍闪过的皆是轻柳看见苏澄时微笑的画面,然而现在她要走了,公子却是处在生死的边缘。
突然,墨言恨她,恨前面这个觉得一肚子委屈哭啼个没完的苏澄。如果不是捡到她,公子的热毒早就好了,公子也不会那么伤心不舍。
是的,他恨她!他为轻柳不值得!
“喂……你说轻柳只是因为伯母的那件事就如此讨厌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就那么直接的伤害我?”苏澄越来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
“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你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墨言毫不留情的骂她,见她停在原地,怒怒的拽住她的手腕往前拖行。“你现在就给我走,马上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这个扫把星!谁见你谁倒霉!”
“喂,墨言,好歹相识一场,你需要这么刻薄的对我吗?现在已经够伤心了,你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苏澄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腾空了。“喂,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墨言根本不理她,扛着挣扎不休的苏澄借着轻功就往山下跃。耳畔是破风的声音,心里却是一遍遍的在自问。公子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吗?没有了这个女人他以后是不是又不会笑了?公子他会不会后悔?
“喂,疯丫头,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气恼的把肩上的苏澄丢到地上,严肃的质问她。“你是否喜欢我家公子?愿不愿意一直和他在一起?”
喜欢他?苏澄有些许的犹疑,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没有确定过自己的心意。就在她犹疑的片刻,墨言却扯着嗓子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