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宿而过,浠涵蜷缩着身子在床上坐了一夜,趴在膝盖上累得睡着了,紧绷的心也终于松懈了下来,不再害怕。
信诗端着洗脸盆踏进房间便看到了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的王妃,疑惑的走了过去,“王妃,您怎么了呢?生病了吗?”
浠涵这才抬起头来望着陌生的丫鬟,“你是谁呢?”
信诗放下了脸盆朝浠涵微微的行了个礼:“奴婢信诗参见王妃,奴婢是总管派来伺候王妃的,以后奴婢就待在王妃的身边伺候着。”眼前的王妃好漂亮啊,应该不难伺候吧?信诗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信诗?”浠涵疑惑的望着信诗片刻后才道:“我明白了,很诗情画意的名字。”
“王妃,你不难以我自称,应该是以‘本妃’自称才能显示你尊贵的身份,明白吗?”信诗忍不住的纠正浠涵的语误。
浠涵被信诗严肃的表情给逗笑了:“呵呵,本妃明白了,谢谢。”
“王妃不用对奴婢说谢谢的,您笑起来真好看,您应该多笑笑才是啊,笑起来能够让人变得很漂亮,看王妃您就知道了,笑起来真好看。”浠涵的温柔随和让信诗马上的喜欢上这个王妃。
浠涵笑完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黯淡下眼帘:“信诗,昨晚王爷去哪里了呢?他是不是出府去了呢?”他一定很气自己吧?
信诗忍不住的为王妃感到委屈,又不忍心欺骗王妃,只好老实的交代:“王爷,他……他昨晚去了缌绮夫人的房里,在那里过了一宿,没有出府去,王妃您……”
“哦,原来是这样。”浠涵出乎信诗意料之外的淡定,也没有信诗想象的那样难过,反而显得很平静。
信诗疑惑又担心的望着王妃:“王妃,您是不是很难过呢?”
“难过?”浠涵浅笑的摇摇头:“不会,没有付出痴爱的过程,就不会有难过的结果。”这辈子唯一只会对焰感到难过伤心,焰涵相刻永相随,一生一世为一人。
“信诗不懂啊,王妃您在说什么呢?”信诗满脸疑惑的看着浠涵说道,王妃说的话怎么那么奇奇怪怪呢?
“呵呵……”浠涵浅笑了起来,“信诗,等到你喜欢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便知道我这话的意思,现在不懂也是正常,无须去懂,这只是本妃的随意唠叨……”痴痴的爱过了焰才只心痛到底滋味,对王爷并没有爱,如何会难过呢?
“王妃,您是不是有心事呢?”信诗疑惑的看着浠涵说道。
浠涵一阵的错愕,浅笑的摇摇头:“没有所谓的心事,只是无聊的发发牢骚而已,信诗,不用担心本妃,本妃没事的。”信诗的担忧浠涵有看在眼里,心里有丝丝的感动,第一次见面就能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与信诗应该能够很好的相处,浠涵打从心里感到一丝的安慰。
信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王妃,您下来吧,时候已经不早了,奴婢来为你更衣洗漱吧。”
“嗯……”浠涵点点头慢慢的爬下床让信诗伺候着自己洗漱更衣,从没被人伺候过的浠涵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在换好衣服后,信诗扶着浠涵边往外走边道:“王妃,王爷和缌绮夫人早就起床了,在饭堂里用膳,您也要赶快过去才是。”
浠涵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让信诗带到了饭堂门口,信诗这才放开了王妃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踏进去,浠涵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扬起淡淡的微笑往里面走去。
言昀烨早就瞧见了站在门外的浠涵,冷笑的扬起自交,手搭在缌绮的肩膀上温柔的说:“绮儿,昨晚可舒服呢?”
幽缌绮的脸马上的娇羞了起来,轻推了王爷的胸膛:“王爷真坏,明明知道绮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还这样的问妾身。”
这一切浠涵全都听在了耳里,对她来说一点都不痛不痒,视若不见的走了过去侧身的行礼:“臣妾拜见王爷,王爷吉祥。”
言昀烨邪笑的挑眉问道:“王妃,昨晚睡得可好呢?”今天的浠涵着一身粉红色的纱衣,腰间系着一条淡白色丝带结成的一朵花,头发简简单单的梳起插着一支粉红色的蝴蝶簪,脸上没有施粉黛却显现出若隐若现的红晕,让他忍不住的想起了昨晚那个甜蜜的吻,该死的……
浠涵依旧是一脸的平淡:“托王爷的福,昨晚浠涵睡得很好。”一句话很简单的挑起了言昀烨的怒火,这个女人摆明了再说没有他在那里她就可以睡得很好,被自己冷淡也无所谓。
幽缌绮感觉到了王爷的一样,连忙站起身来朝浠涵满脸笑意的说:“妾身见过王妃,昨晚王爷怕绮儿孤单,便去妾身的房里陪妾身,耽误了王妃的新婚之夜,还望王妃不要怪罪妾身。”
浠涵淡笑的摇摇头:“姐姐说哪里的话?姐姐比浠涵早两年进府伺候王爷,王爷对姐姐的宠爱是理所当然的,姐姐不用忌讳妹妹王妃的身份,姐姐进府的时间比浠涵长,浠涵唤你一声姐姐是再好不过,我们都是一起伺候王爷的,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话不是显得浠涵小气了吗?”
浠涵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喊得幽缌绮满心的不解,却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赔笑的说:“妹妹说得极是,那今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一同的伺候王爷,王爷,您说这样好不好呢?”缌绮柔软的身子轻柔的往言昀烨的身上靠去。
言昀烨一把抓住了她的腰搂进怀里,邪笑道:“绮儿说什么就什么,本王都同意。”站在一旁伺候的下人都在心里为刚刚进门的王妃惋惜摇头,连信诗也不禁的有些着急了起来。
幽缌绮娇羞的推了一下昀王,看着浠涵的眼里有一丝丝的得意:“妹妹别尽站着,坐下来与姐姐和王爷一同的用餐吧。”
“那浠涵就恭敬不如从命。”浠涵说完便在她们的面前坐了下来,站在旁边伺候的下人马上便上前为她添一副碗筷。
“王爷,浠涵开动了。”浠涵说完便自动的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对于王爷和缌绮的大秀恩爱完全视若不见,静静的用膳。
言昀烨的好心情全被浠涵的淡定与无视给破坏掉了,本以为想借宠爱绮儿来打击这个女人,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平淡和不在乎,好似眼前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突然觉得这一餐没有什么食欲了,愤然的欺身甩袖离去。
“王爷……”幽缌绮错愕与不解的大声喊道,言昀烨还是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幽缌绮的眼里浮现了微微的愤怒。
浠涵在言昀烨走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幽缌绮说道:“姐姐,既然王爷已经先行离开了,姐姐也可以好好地用餐,坐下来我们姐妹两边吃边聊吧,再不吃的话全被妹妹给吃完了。”
幽缌绮怎么可能听不出喜欢的话中话,强扯出一张笑脸的说:“妹妹尽管吃吧,姐姐刚刚与王爷已经吃过了,家常闲话改日再聊,姐姐就不打扰妹妹用餐,先回房去了。”说完便狼狈的转身走人,绿悦也连忙的跟了出去。
浠涵浅浅一笑后继续的用餐,幽缌绮对自己的敌意不是没有感觉的,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大娘望娘亲的眼神一模一样,充满着得意与恨意,看得出她是很爱很在乎王爷的,而自己对王爷除了他的脸与焰长得一模一样以外,没有其他的感觉,又何必去与她争宠?只想平平静静的过完余生就好。
浠涵吃好后用绣帕轻轻的擦擦嘴角道:“信诗,王府里除了王爷与姐姐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或者别的妾妃呢?”
“回王妃的话,王爷就只有缌绮夫人一个妾妃,在府里还有公主,公主是王爷的亲妹妹,王爷对公主可是疼爱有加,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因此长年待在房间里,很少到外面来走动的。”信诗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带本妃去探望一下公主吧。”浠涵淡淡的说着,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全的,何况长年待在闺房里的公主一定感到孤独和无趣吧,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去探望一下的。
信诗扶着浠涵站起来,浠涵没有直接的走出去,反而是走到了站在旁边的总管面前:“总管大树,涵儿这一餐用得很好,就麻烦您派人收拾干净桌子,以后就劳烦你多多的照顾稀罕了。”
一句大叔让总管的心触动了一下,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王妃无须客气,这是老奴的职责所在,老奴自会妥善处理。”
“嗯,那本妃便去看望一下公主了,信诗,走吧。”说完信诗便扶着浠涵转身走了出去,望着她离去,总管的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王妃如此的体恤下人,难得啊难得,希望王爷能够对王妃好些才是。
“寂寞空寂雨成恨,朝夕相守闺之房,闪烁之愿叹唉息,何时才归自然风,残病相随增悲愁,十载如同轻飘过,兄忧惜訫奈无何,何日才是朝阳日?”
訫颖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心虚却被哀愁填满。
雪亿心知公主心事,无法为其解忧,“公主,这里风大,雪亿还是扶您道床上去休息下吧,您今天已经站很久了。”
“嗯…………”訫颖淡淡的点点头后就让血以扶回床上坐下。
“公主,您无需担忧,您的身子一定会好的。”雪亿忍不住的出口安慰道,心疼公主整日待在房间里修养,没有别府千金的愉悦与欢乐,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訫颖淡笑的点点头,“雪亿,谢谢你,訫儿明白,刚刚只是无聊随便念念的而已,訫儿已经习惯了。”
“公主…………”雪亿的眼里满满的是疼惜。
“雪亿,昨日王兄大婚之日,所有事情可都顺利?”
雪亿脸露难色,“公主,雪亿略知一二而已。”
訫颖的眼里有丝丝的疑惑,“说与訫儿听听吧。”
“公主,昨夜王爷本是去了新房,却不知为何在一刻钟后怒气的走出新房,直接的去了缌绮夫人的房里,整夜未归新房,王妃与王爷新婚之夜便分房而睡在府里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下人们都说……王妃以后都不会受宠的。”
“唉……”訫颖无奈的叹气,“王兄本就是倔强之人,怎会乖乖的解释皇帝哥哥的赐婚,訫儿早想到会是这样的。”
雪亿一脸的不解又好奇,“公主,您觉得王妃以后是不是和绿悦她们所说的一样不受宠呢?王爷是不是很讨厌王妃呢?”
“为何如此说呢?”訫颖漫不经心的说着。
雪亿疑惑的抬着头,“因为王爷新婚之夜便不在新房里过,而是去了缌绮夫人的房里,这无疑是在跟众人说王妃不受宠的事实,不是吗,公主?”
“此事无从下定义,是是非非,世事纷纷人老易,纷纷扰扰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可以猜测得出的,这一切还得看王兄与嫂子要如何做了。”何时哥哥才能够放下心结真正的去爱一个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