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那仆人走远了，月霜才疑惑道：“不知王爷让您去做什么。”
是啊，她虽是带了任务来的，但在这王府里的日子她也一直安分守己，不曾露出什么破绽，难道慕容宸发现了什么？
“主子，王爷不会发现我们的身份了吧？”月霜有些不确定，要说她们掩饰的那么好不可能被发现，更何况她们什么事业没有做呢。但是文澜阁一向不准人进去，而且听说上次如夫人只是进去送个汤，都是哭着跑出来的……
“不可能。”她宽慰着月霜心里却并不如脸上的云淡风轻：“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可是……”月霜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不会有事。”
可是她来了，他却只让她为他研磨？她看着墨汁一点点磨开，不禁心下疑惑。
“来，看看本王的丹青可好？”不一会儿，慕容宸将一副美人图递给她。
画中女子站在开到荼蘼的海棠花下，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额间的鸢尾花钿更是妖娆妩媚，美的像步入凡间的仙子……
“王爷画得极好。”只是她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这么高贵似仙的女子是他的情人？不然他怎么会画得如此传神？连那水芙色披帛上的褶皱都画得如此清晰……
慕容宸拿过画去，仔细打量着：“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画不太满意。”
“怎么会？我只是惊讶于王爷竟然还是个丹青的高手。”她有些言不由衷。
慕容宸凤眸流转，狡黠一笑：“可是我怎么看不出王妃实在真心夸我呢？”
她淡淡笑道：“那王爷觉得语嫣为什么不是真心夸王爷呢？”
“哈哈！”他大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将搂进怀里：“那就当你是真心夸本王的吧！”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即便他们是夫妻有过很多比这更亲密地多的举动，但这样光天化日地他就……她还是不习惯。
“不觉得她很像你吗？”慕容宸看着她。
像她？怎么可能，她是一个杀手，可是他画里的女人却又一双圣洁高贵，悲天悯人的眼睛……
“看来本王的画技果然有待提高。”慕容宸又拿起画来仔细端详。
其实已经很像了，她看到画的第一眼便认出画中的女子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只是她不敢确信那就是她，毕竟她永远不会有那样的眼神。更何况天下间有这么多长的相似的人，柳烟和她就是一个例子。
她担心那只不过是一个长的与她相似的女子，她怕自己的自作多情，更怕自己动了情……
他说这画中的人是她？可是看这画里的衣着应该是她未嫁之时，他怎么会知道她那时的样子？
慕容宸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唇角一挑，问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王爷是说在那次的宫廷宴会上？”
慕容宸摇了摇头，虚眸里透着神秘：“不是。”
不是？她记得那时候她在那场宴会上第一次见他，他便害她像个舞女似地在众人面前跳了凌波舞，难道不是那日？
慕容宸深沉地看着她：“再好好想想。”
她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来……
“还记得两年前在锦水城吗？”慕容宸提醒。
“嗯。”可是那时候她从未见过他。
慕容宸凝了她一眼，转身去拿了一个雕花精致的木盒：“打开看看。”
她不解地看着他，但仍是按照他的话打开了锦盒。
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只小小的青瓷瓶。做工虽然精致，但比他王府的东西还是很普通的，没有什么珍贵。
慕容宸傲然一笑：“这可是本王最珍贵的东西。”
“我不明白。”她淡然而诚实地回答。
“这个东西是本王心爱之人所赠的定情之物。”慕容宸慵慵懒懒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她微微怔了一怔，他有多少红颜知己，有多少定情之物与她何干？只是为什么心里却被什么堵住似地……
慕容宸如鹰般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戏谑道：“怎么脸色不好？”
“没有。”她镇定心神，淡淡回道。
“没有？”慕容宸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瞬间惨白的脸色，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倔强，都到了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吃醋，有那么一点点妒忌就这么难？
“可是王爷这和两年前锦水城有什么关系？”她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声声问道，“与我又有何干？”
慕容宸拿出瓷瓶放在手里把玩，唇角挑起，邪魅地看着这个故作镇定的女人：“若我说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定情物，你说与你可有关系？”
心中一惊，他在说什么！
“你可能不记得了，哦，当然本王当时也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慕容宸突然抬起语嫣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那天本王在被人追杀，偏巧就遇见一个貌美的姑娘在海棠树下跳舞，她还给了我金疮药。”
她努力回想，突然瞳孔张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居然是你！”
她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当时她并不认识他，而且他还带了面具。她不过是看他受了伤她不能见死不救而已，原来竟是……
“怎么，想起来了？”慕容宸挑眉而笑。
不知为何看着他笑得欢快，她心里突然像开出了一朵海棠明媚娇艳，刚才他说那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定情之物，难道真的是她……
可是不到半刻，她的心下更是一沉，那怎么可以，她是主上派来监视他的，怎么可以……
慕容宸目光一窒，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本还高兴地像是一株绽放的花朵，怎么突然就阴云密布了？
“怎么了？”他不愿看到她眼中仓皇无助的样子。
“没，没什么……”她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回答。
不对，他感觉到她浑身的不对劲，她总是冷冷静静地样子，在他面前也从来都是装作温柔贤良的让人找不到任何差池，今天怎么会如此失态，而且他干确信她的心里一定有什么事……
“王爷，臣妾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慕容宸凤眸里尽是阗暗：“嗯，我让回重送你回去。”
“王爷不必了，臣妾自己回去。”说完便欠了欠身走出了文澜阁。
慕容宸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他感受到了她的醋意，他心中甚是高兴，原来她也有些在乎自己了。
可是怎么转眼她就变了，又是那样的冷漠疏离，甚是比以往还要冷上几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还真是摸不着这根针……
语嫣回了凌波阁，只见香菱迎上来，欢喜道：“主子，你看这是其他几位夫人给您送的东西。”
“平白无故地给我送东西做什么？”她淡淡问道。
“主子您忘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您的生日了，这不大家都表示心意，早早地就打发人把东西送来了。”
她看着桌子上堆得满满的礼物，有气无力道：“你看着办吧。”
香菱不满道：“主子，您好歹也看一眼。”
她无所谓地扯了一个笑脸：“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些金银玉器，在这王府你见得还少吗？”
香菱撇了撇嘴又朝那堆礼物看了看，像是发现什么似地道：“对了，今天柳夫人让人送来的玉容膏倒是新颖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