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语,她自然知道子嗣对于皇家有多重要。若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也希望自己能为喜欢的男子生个孩子,但是可惜她是个没有灵魂的杀手……
上官媛以为她不高兴了,便劝慰道:“妹妹不要怪我多嘴,姐姐也是为你好。”
她只摇摇头,不能做母亲她也很难过,可是她若是有了孩子怕是一辈子也不能离开王府了。更何况主上也不会允许她有了慕容宸的孩子……“你也要为自己着想些,生了孩子才能稳保王妃的地位。要知道,虽然王爷现在对你好,可难保你年老色衰之后,他另觅新欢。你要早些为自己打算呀。”又摸了摸肚子,“有了孩子,你才真正有了依依,咱们生为皇家的人,总免不了这些世俗的。再说你嫁入王府这么久了也不见动静,王爷又专宠于你,太后那是着急。”
皇后见她一句话也不回应,便推推她的手:“妹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真心是在怪姐姐多嘴了?”
她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对皇后扯起唇角笑道:“娘娘多心了,只是孩子的事情总要看缘分的。”
她这样尴尬的身份怎么能为他生孩子呢?
上官媛见她如此,只叹了口气道:“妹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若我请太医给你看看。”
“皇后娘娘,我和王爷都很健壮,并不是娘娘想的那样。”她知道皇后是弄错意思了,有些好笑,连忙解释。
“妹妹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咱们都是女人,可别瞒着我。”
“谢皇后娘娘体恤,我会努力的,请皇后娘娘和太后放心。”她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
上官媛听她这样说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只问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不久便让她回府了……
却说,回重去了之后,语嫣便进了文澜阁中。见慕容宸正气定神闲喝茶,一点也不为门外的吵闹心烦,问道:“王爷的爱妾就要走了,王爷怎么不去送送?”
慕容宸瞥了她一眼,唇角含笑:“他不过一个侍妾,难道还要本王亲自去送不成?”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王爷这么狠心?”
慕容宸凝着她,眼里趟过嘲弄的笑意:“我这可是听从你的安排,怎么反倒是我狠心了?”
她也不较真,走到他身边,见案上正翻着书,便随口问道:“看什么呢?”
“民间的话本子而已,王妃也有兴趣?”
她挑了挑眉淡淡笑道:“那些读书人莫不看些史书,用兵之法的。再不济也看些诗词歌赋什么的,怎么王爷喜欢看话本子?”
慕容宸也不回话只轻睨着她,双目炯炯:“还请王妃赐教。”
“王爷是咱们月夏第一才子,说什么赐教?王爷这是在笑话臣妾?”
又见案上有一金丝暗纹的楠木锦盒,十分精致小巧,便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宸幽深微凛的目光闪过,不动声色从她手中拿过那小盒子:“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东西罢了。”
小东西?她见他神色不如先前平常,知道这必定不像他说的如此简单。难道,主上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可是即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又为何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只是见他不愿在自己面前坦白,她也不便多问。
凤藻宫中上官媛正由宫女们伺候着沐浴更衣,只见宛珠神色匆匆进来,又朝着那些侍候的宫女看了看,上官媛对着那些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宛珠伺候就好。”
“是。”宫女们纷纷退出,只留宛珠一人。
宛珠上前凑到上官媛耳边:“娘娘,丞相说此时必须成功。”说着便将一封信件递给上官媛。
上官媛接过,将书信展开一阅,又将书信递还给宛珠:“烧了吧。”
“是。”宛珠将书信收下,又侍候上官媛沐浴。
撩起一抹水花,晶莹的水珠便顺着光洁的玉臂流下,上官媛似漫不经心的问:“皇上今天翻了哪宫的牌子?”
“回娘娘,谁的牌子也没翻,还在养心殿批奏章呢。”
“嗯。”上官媛闭上眼睛,缓缓依在浴池边上,似是累极。
人人都道她这个皇后深受恩宠,可是谁又知道着恩宠的背后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她爱上的男子是当今世上最有权贵的男子,他是真龙天子,可是他又是否真的爱她,抑或是他只是希望稳定前朝才娶了她……
灯光下,慕容熠将折子合了,闭上眼睛,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一手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他的额头,替他轻轻按捏。
他暮地睁开眼睛,握住那双洁白莹润的手,语气微凉,问道:“你怎么来了?”
上官媛笑道:“听说当今圣上勤政为民,日理万机。我这个做皇后的总不能太过怠惰的。”
慕容熠对着太监总管李仁怒道:“你是怎么办差的?皇后来了也不会通传?”
听出皇帝的奴意,李仁忙跪下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上官媛忙拉着慕容熠端出贤良淑德的皇后模样,笑道:“原不怪他,是我不让他声张的,我也是看皇上批得认真,不想打扰……”
她原本就长的貌美,如今又颦眉微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慕容熠也就不舍得再说重话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孕,更应该注意些才是。”
上官媛听他语气知道他怒意稍减,撒娇道:“好多天不见皇上了,臣妾想皇上了,这便来了。若是皇上不喜欢,那我走就是了!”说完还佯装要走的模样。
慕容熠忙将她拉入怀中,捏捏她的琼鼻:“胡说!今儿个早上还在你宫里用膳来着。”
上官媛笑道:“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算来,可不是好久了吗?”
慕容熠大笑起来,宠溺道:“媛儿的话不无道理!”
上官媛见他神情舒畅,不似刚才颜肃,便微微一笑,依在他怀中。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从慕容熠怀中挣脱,朝殿外唤道:“来人,把血燕羹端进来。”转头又对慕容熠笑道:“看我刚才都忘了。”
便见宛珠端着一碗血燕羹,到了她二人面前又跪拜了一番,听上官媛说:“你下去吧。”这才端着托盘子,又退出了养心殿。
慕容熠喝了两口,笑道:“这个倒是好,如今这宫里什么好的都到了你那了吧。”
“看皇上说的,这天下都是皇上的,难不成还为了这些东西对臣妾犯小心眼?”她嗔怪道。
见慕容熠只笑着又喝了几口,便道:“这是赵夫人前几日送我的。”
“哪个赵夫人?”慕容熠似是无意地问,又舀了一口送往口中。
“就是赵将军的夫人。”
“哦。赵业成是吗?”
“嗯,正是。”上官媛也不是很摸得着慕容熠的对赵业成的想法,只道:“他夫人性戚,未出嫁前于我有些接触。前几日来宫中觐见,便送了些血燕来。我看着也甚好。”
“你在宫中与那些大臣的家眷多多来往也是好的。”慕容熠放下碗来,又将她抱在怀中。
谁知上官媛却抱怨起来,“可别说了,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哦?”慕容熠疑惑地看着她。
“她最近时常来宫里给我请安。”
慕容熠笑道:“她们对你恭敬,你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