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过了今夜那个假易楚嫁入三王府已经有半月了。这半个月中,三王爷每次晚膳都同假易楚一同进膳,无一例外。那些饭菜都是假易楚亲自下厨所做,方江纾很喜欢她的手艺。
假易楚在厨房忙活着,玉漱在窗外偷偷盯着这个女人,手中的弹弓几次想弹出去都被自己压制住了。爹爹将这个女人娶回家后就对她娘不理不睬的,整天同这个女人黏在一起,她讨厌这个女人,好几次都想把她赶出家门。但是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何办法呢?
无意间,她竟瞥到这个女人在爹爹的饭菜中下药,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逮个正着,“你个贱女人竟在爹爹的饭菜中下药,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玉漱得意道。
假易楚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盯着她,又不好拿她怎么办,如今又被她逮个正着若是被三王爷知道了,情况就不妙了。随即将那包药粉的纸扔进火炉,“玉漱,姨娘方才并没有做什么,估摸着是你看错了吧。”假易楚一脸笑意的看着玉漱,虽然心中很是厌恶这个小丫头,总是在紧要关头捣乱。
“你,你,你竟然把证据给销毁了!”玉漱惊叫起来,她好不容易抓住这个女人的把柄,怎么可能就此罢休放过她?“走,跟我去见爹爹,我要和你当面对质!”
若是这件事闹到三王爷那儿,她不敢保证三王爷会什么事都不做,他必定从那饭菜查起,如此一来岂不是什么露陷了?
和三王爷相处了半月,她怕是三王爷对她已经有些怀疑了,也许很多人会问这个假易楚究竟是谁,不知大家记不记得玉昭仪还是夫人时的那个受罚的梳妆丫鬟潇潇,她便是慕容贵妃安排的假易楚。因是慕容贵妃以宫外亲人性命相要挟,她只能就范。虽然她熟知易楚的习性,但是始终不是易楚,就算演的再真也终究还是假的。
“玉漱,别再胡闹了。姨娘说没有就是没有,快回去同你娘用膳,再胡闹下去姨娘可要生气了。”她将哄骗等各种招式全都用尽了,但是这个小丫头还是不罢休,硬是要拉着假易楚(以后用潇潇称呼)去和爹爹当面对质。
小丫头玉漱才六岁,怎么拉得动潇潇,无奈后她只能使出杀手锏——咬人!玉漱毫不犹豫狠狠的在潇潇白皙的手臂上咬下去,别看她小,上下两对虎牙好生尖利。
潇潇怎料得这小丫头会出此招,疼的她猛地将那小丫头往后推。玉漱的身躯还小,怎么受得了潇潇这一推,她的后脑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倒在地上。纯白的墙壁上触目惊魂的红腥,潇潇一时傻了眼。再瞧地上的玉漱,已然没了刚刚的蛮劲,软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自己竟杀了她!
该怎么办?!怎么办!
潇潇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她伸出双手,这双手如今已然沾了血腥。自己杀人了!自己杀人了!
她一边在厨房踱步想办法,一边警惕的张望着四周,就怕此时有人过来。
自己真的不是有心之举,是这个小丫头自找的,是她咬自己这才防卫的!可是说出去有人会听吗?她知道三王爷对这个女儿宠的厉害,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恐怕有十个脑袋也会被一一砍落。
但是地上这个小丫头已经没气了,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小丫头已经,早知道自己就让着她点,早知道…..
一个念头闪过,对,如今只能这么做了。
潇潇偷偷从厨房后门溜走,在街头溜达了会儿,如今的她惊魂未定,那还有心情闲逛。脑子中竟是小丫头的话,挥之不去。
顺手买了些东西,就从三王爷府正门进去。
“定风,发生何事了?”奴才们在三王爷府中行色匆匆,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她又怎会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去外头只是找了个不在场的证据。
那个唤作定风的奴才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潇潇,“侧王妃,有奴才发现玉漱郡主倒在厨房之中,发现时小郡主已经没气了。方才,侧王妃不是在厨房吗?”
潇潇的心中已是惊魂,她强作镇定,“谁说的,方才我去哪里我自己会不知?你看,我特意替郡主买了些糖果!”她拎起装有糖果的袋子给定风看,也不知自己怎么的,竟买了这个。
“侧王妃,三王爷还要我办事呢,奴才先告退了。对了,三王爷找侧王妃有事,在正王妃房内。”定风行了个礼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潇潇已是一身冷汗,她抹去额头的汗珠,定了定心才进正王妃房中。“咚咚咚。”她轻声叩门,“王爷,倾虹求见。”
“进来吧。”很冷淡的一句,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潇潇握住袋子的手握得更加紧了。
潇潇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三王妃颓废的坐在床榻,三王爷坐在她边上,眼角尽是泪花。“王爷,倾虹方才听到奴才说小郡主仙逝了。”潇潇的眼角湿了,许是怕得哭了。
“你安慰安慰采邑吧,我还有事要去办。”三王爷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他抽啼着抹去眼角的泪花。
潇潇轻点微额,目送三王爷出门,心中镇定了不少,看来他没发现。“姐姐,我这才刚给玉漱买了些糖果,她怎么就这么去了!”潇潇坐在采邑身旁,一时已是泪眼杏花,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眶中往外涌。
三王妃许是哭不动了,只是颓废的靠在雕花板之上,眼神涣散。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动了,把手轻轻的放在潇潇的手上,示意她安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