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爱的只是易楚,不是我潇潇,我又何必这么为他!潇潇笑靥如花,这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她终究还是选了家人。若是他死了,我便同他一起去死,哪怕只能在黄泉路上远远地看一眼他的背影,哪怕他永远恨着自己。
“王爷,倾虹陪你去用膳。”潇潇擦去眼角的泪珠,用尽全身力气扶着虚弱的方江纾做到茶桌旁。“王爷,倾虹去端膳。”
潇潇刚预备起身出门,被方江纾拉住了,“你也累了,让下人去端膳吧。”
触上方江纾柔情的眼时,潇潇的眼像是着了火似地忙顾盼别处,她不敢再直视他的眼,也许下一秒方才自己的决定就会被自己全盘否定。
同方江纾一同用完了晚膳过后,潇潇端着食盘去厨房,这半月里他们的锅碗瓢盆都是她亲自洗净的。他常问她为什么不让下人去洗,她笑着说她喜欢做这些。但其实她是借着这个机会去食解药,她和方江纾一同食了那下了药的饭菜,方江纾中毒而同时她又怎会不中毒?所以慕容贵妃给她些解药,每日服用。
也许现在该是时候坦白一切了。潇潇将碗筷放于食柜之中,回顾着四周,一切都该结束了。
门“咯吱”一下被推开了,方江纾疲倦的靠在茶桌上假寐着。“倾虹,你来了。”抬起头看她,却发现她的脸上绽放着邪魅的笑容,这笑容他记得,在慕容贵妃脸上见过。
潇潇并不说话,就这么笑着从袖口掏出一个暗色的骨笛,置于唇边,诡异的声响飘扬而至。
方江纾突然觉得脑袋疼的厉害,原以为是这声响吵得头疼,没想到到后来竟头疼的快要裂开似地。他双手捂着太阳穴,疼的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她似乎并没有准备停下来,她不是易楚,不是!她是谁?她是谁!“你不是倾虹,你究竟是谁!”
“三王爷,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倾虹啊!”潇潇邪魅着停下吹笛,将骨笛置于唇边,妩媚的看着方江纾。
“不,你不是倾虹!你不是!”方江纾似乎想到了什么,“玉漱之死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方江纾咆哮着。
潇潇愣了下,“是,全部都是我干的,玉漱是我杀的,你饭菜中的毒也是我下的。”她虽是笑着说的,心里却已经雷雨交加。就让他恨自己吧,这样也许自己能好过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女儿,我女儿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方江纾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狠狠的掐住潇潇的喉咙,眼睛冒着血丝。
潇潇一时间呼吸不过来,她以为自己就这么会死了。也许这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罢,她落泪闭眼。“王爷,王爷,慕容贵妃传旨要我们进宫。”采邑冒冒失失的跑来,没想到经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方江纾冷笑,狠狠地把潇潇丢在地上,“原来是皇上派你来的。我想皇上怎么那么好心赐婚,原来,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采邑瞧了眼地上喘息的潇潇,继而把目光转回方江纾身上。
方江纾冷笑着,阴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潇潇隐隐觉得此时的他像是个要嗜血的怪兽,好生可怕。“既然皇兄要我们进宫,我们便进宫同他会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她呢?”采邑眼睛瞧了瞧地上的潇潇。
“将她绑着进宫。”方江纾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潇潇心头,也许这是自己该受的。
御书房
“皇上,三王爷进宫了。”方歆慕为皇上沏了壶茶,幽深的说道。
皇上抬起干涩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朕等今天很久了。”他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很好看的弧线。
“三王爷,三王爷,你不能这样直闯进去,三王爷。”御书房外的通传公公阻止着强硬闯入的方江纾。
“让他进来。”御书房外传来皇上的声音。
方江纾大步走进御书房,他将被五花大绑的潇潇丢在地上,“皇兄,这就是你赐给我的好王妃?”方江纾恶狠狠的瞪着坐于龙椅之上的皇上。“玉梳的死也是你安排的?”
“玉梳死了?”皇上也是一脸惊奇,在整盘计划中并没有牵扯到玉梳,他想等一切都结束后封玉梳为公主,入住东宫,算是对这个孩子的一点补偿。但是他没想到玉梳竟会死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方江纾仰天长笑,“怎的?你并不知晓?这一切不都是安排着的吗,如今敢做不敢当了?”他的眼里噙着泪花。
“没错,一切都是我所设计,你劫狱如此,赐婚也是。但是朕真的没有牵扯到玉梳一分一毫,你爱信不信。”皇上坦言,既然一切都已撕破,不如全部讲明。
方江纾质问,“不是你所为?呵呵,多么可笑,不是你所为难道是我女儿自己撞墙而死吗?”方江纾一个腾空翻上台阶,抽出佩剑,以最快的速度把剑架在皇上的脖子上。
“三王爷,你休得无礼,快把剑放下。”一旁的方歆慕见到如此场景并不惊慌,反倒是镇定的提点方江纾。
方江纾将剑一寸一寸缓缓的抹着皇上的颈脖,一霎,锋芒的剑上已经染上了鲜艳的血滴,血红从皇上颈脖出慢慢流淌着,把领口都染红了。
方歆慕将骨笛置于唇边,诡异的声响再次响起。方江纾霎时疼的丢了剑,捂着头在地上来回打滚,脑袋比方才在王府中更加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