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几天里易楚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一切同刚来那天一摸一样。
但这只是表面上,私底下她借着散心的借口四处勘察此处的地形。因为只有了解此处的地形,她才能确保自己能够逃出去而不被人给察觉追到。
她发现此处没有多少山路,但路却崎岖不平,且路途中多林。如此,单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想要逃出这里是不可能的。
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望着远处的竹叶林,她的思绪渐渐远了。
“姑娘,沈大夫来了。”粉衣少女唤道。
易楚收回思绪,关上窗,整理妆容,“请他进来吧。”
自上次救回自己后,二王爷只来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来过。但这沈御医却时常来,想必是二王爷命他来的吧。易楚在心中思虑着。
这次一同来的多了一个小丫头,生的水灵水灵的,这么小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
替易楚把完脉后,沈御医道:“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还要多加调理身子。”
他转过身对小丫头说:“尧浣你呆在这里,姑父去煎些补药来。”
小丫头扑闪扑闪着眼睛,“知道了,姑父。”
“沈大夫去吧,尧浣这边我来照顾。”易楚抚摸着小丫头的头,笑着对沈御医说。
“那就有劳姑娘了。”沈御医思虑了会儿说道。
原来是沈御医的侄女,灵光一闪,我想要逃出去就全靠这个小丫头了。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打定了主意,小丫头,姐姐的命就全在你的手里了。易楚在心中打算着。
“尧浣,你今年几岁了?”易楚抱她在床边,微笑着问她。
小丫头见易楚好生待她也和她不觉得拘束,“姐姐,尧浣今年十三了。”
“那尧浣平时都玩些什么呀?”易楚继续套话。
小丫头粉嘟着嘴,“尧浣自幼住在姑父家,没什么小伙伴,平时就只在房里练练字看看书,无聊时捉弄捉弄侍婢姐姐。”
“那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易楚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满怀期待的瞧着小丫头。
小丫头似是蝴蝶瞧见了花儿,欢喜雀跃,“好呀好呀!”
“我们捉弄一下姑父好不好?”易楚眼睛撇了撇门外,甩给了眼色给她。。
小丫头一听就差亮眼冒光了,她冲易楚点点头,然后自己忍不住,捂着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小脸粉红嘟嘟透着灵气。
“等下你冒充姐姐躺在床上,不要说什么话。姐姐呢就冒充你,看看你姑父能不能认出来。”小姑奶奶,我能不能逃出去就全靠你了。易楚在心中祈福道。
她们换好衣服过后就静静等着沈御医进来了。小丫头睡着床上,易楚坐在床头,头低着。
“咯吱”,门被推开了,他进来了。易楚屏住呼吸,紧张极了,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尧浣,姑娘睡下了吗?”沈御医将黑乎乎的药置于柜头,问易楚道。
易楚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扯着脖子模仿小丫头的声音。还别说,真可以以假乱真,“恩。”
“也好,既然姑娘睡下了,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姑娘了。尧浣,我们出去罢。”他理了下药箱,领着易楚便出门了。
“姐姐。”尧浣转过身眨着眼睛,轻声喊易楚,着实没把她吓死。
我的小姑奶奶啊!易楚示意她睡下,不要出什么声响。还好她听易楚的话,乖乖的睡下了。临走前,她来回翻身玩耍,天真的向易楚笑着。
易楚像是做了坏事般的心不安起来。实际上她的确做了坏事,可是能怎么办呢,她必须要逃出去。
尧浣,我对不住你,你就先在这里小住几天,你姑父发觉后会来接你的。若是要怪你就怪那城府极深的二王爷吧,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易楚在心中对自己说。
头也不回的出门,撞到白衣少女投来的眼神,吓得易楚连忙把头低下来。
紫衣少女打趣道:“沈大夫,你的侄女已经这般大了!如此认生,小妹妹,你小的时候姐姐还抱过你呢。”
易楚装小孩子怕生低着头跑到沈御医身旁,惹得他们两个哈哈大笑。
“瑶淼,别再逗小孩子了。沈大夫天色不早了,早点起程吧,路不好走,路上小心。”粉衣少女从厨房出来。
沈御医向两位少女寒颤了几句就和易楚一同启程走了。
路上想起方才尧浣天真无邪的笑容,自己怎能欺骗小孩子,怎么能将这般年纪的孩子卷入大人们的斗争中呢。易楚自责起来。算了,做都已经做了,也许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二王爷身上自己的心里能好过些。
一路上沈御医没有和易楚说过话,一门心思研究他的医书。她心想着如何才能找个借口出去。
有了!
“姑父,浣儿肚子饿了。”
沈御医抬起头看易楚,着实惊了她一下,但是天色已暗,谅他也看不清什么。“那你乖乖坐在马车里,姑父去给你买去。”
易楚乖乖的点点头。
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易楚跳出马车就跑,想让我乖乖呆在马车里,做梦去吧,我可不是你的乖侄女。她喃喃道。
习惯性回头,易楚却发现沈御医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手中多了两个包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追来。
他这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已经逃出来了,难不成还要回去吗!
为什么离开了那里,自己的心里却闪过一丝落寞,是舍不得那里吗?别傻了,他说喜欢只是玩笑,他只把你当做政治路上的一颗棋子,易楚在心里安慰劝解自己。
可是现在的自己能去哪里,在街上游游荡荡,竟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身上又没有半文钱,难道这天下之大没有一寸我的容身之处吗,我不相信!易楚在心中呐喊着。
徘徊中抬头看到一片花红柳绿,女子盈盈袅袅的声音,没错,眼前的是青楼。难道我要投身于这青楼之中吗?人们都说青楼是个迫害女子的地方,自己到底该进去还是不进去?如若进去了,自己岂不成妓女了,想着那些挺着将军肚的大官们,胃里一阵泛酸;如若不进去,自己又能去哪里,今晚肯定是要流落街头了,搞不好被二王爷的人发现了又抓回去,这不是更糟。
易楚左想不是,右想也不是,拿不定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