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客栈的时候,天还是黑着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易楚一路强忍着疼痛小跑,到醉满楼的时候雨滴已经将她的流苏全部打湿了。
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时她重重的吐了口气。随即一阵困意袭上心头,吹灭火烛她倒头就睡。
似是睡了好久,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娉婷,现在几时了?”易楚看到娉婷在房内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姐姐,现下已经过了晌午了。”娉婷被易楚的话惊醒,瞧了眼太阳说道。
易楚似是听到了自己和娉婷的肚子很有默契的同时抗议,“你还没用过午膳?”
娉婷笑着道:“没有,本来想等着姐姐一起用的,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
易楚起身,简答的梳洗过后就和娉婷一同下楼用膳去了。
刚下楼时看到红姨的身影,“红姨。”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想找红姨问个清楚。“你随我到厢房一趟。”
让娉婷先去用膳,易楚同红姨一起进了厢房,“红姨,这份书信是你留给我的吗?”易楚拿出那封写着红姨名字的书信给她看。
红姨接过书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决口否认,“这封信不是我写的,我从没有给你留过任何书信,再说这笔迹也不是我的。”
“红姨昨日去哪里了?有没有告诉什么人?”果然不是红姨写的,究竟是何人知晓红姨昨日会出门所以才趁这个时间假冒红姨?
“昨日我一大早便出去了,城西的万老板邀我去参见他的成亲礼。”红姨思虑了会儿,“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说过。”
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为何有人会趁这个机会……
“不,不对。万老板的仆从来的时候,柳绿芜也在场。”红姨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柳绿芜!没错,一定是她!她这么恨我,一定是她!易楚心中打量着。
“萧娘,昨日发生何事了?”红姨似是想起了方才书信上的话。
易楚笑面如桃花,“没事,红姨。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放在心上。”好你个柳绿芜,用这么阴险歹毒的招来阴我!不但冒充红姨给我留书信,还在茶水中下药!转而一想,为何这件事会牵扯到二王爷?难道他也被柳绿芜收买了?这不可能!虽然易楚觉得他是个有心计的人,但是他绝不是这么卑鄙的人。那么唯一的答案便是阴差阳错。
“萧娘,你怎么了?”红姨见易楚神游,便用肘推了她下。
易楚笑着理了理流苏,“没事,方才想事情想得出神了。对了,红姨,你用过午膳没有?”
“没有。”红姨这两天事情多的一大推,从一大早便忙到了现在。
易楚牵起红姨的手,“那好,我们一起去用午膳。”
红姨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易楚,“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呵呵,柳绿芜,你等着。你如此卑鄙,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易楚在心中谋划着。
用过午膳过后,易楚只身一人便到了后院。
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在劈柴的柳绿芜,可惜她连斧头也拿不稳。如今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当初艳冠全城的模样了,现在的她只是像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一般。
见到易楚来了,柳绿芜冷笑一番,“哟,这不是我们的花魁嘛,今个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过气的头牌?”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骄傲,那般傲慢。
易楚没空和她斗嘴,“我厢房的信是你留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跑来问我?”柳绿芜冷嘲,拿起斧头,继续劈柴。“不过你还真幸运,本来想让你尝尝被数人奸污的痛苦的,没想到我的人竟撞到了玄冥公子和二王爷,算你捡了个便宜。”她对自己所做的事供认不讳。
玄冥公子?原来那个敲门的人是自己的结拜大哥——玄冥公子。
“怎么不骂我?怎么不打我?”柳绿芜见易楚只是呆在那里,并无任何反应。
易楚双生笑靥,“我要让你觉得一辈子都欠着我的。”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但是你想错了,我绝对不会觉得欠你的,绝对不会。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能怪我!”柳绿芜将斧头举得高高的,狠狠地劈下去。
“你会觉得欠我的。绝对会!”易楚丢下话便寸步金莲的走了。
刚回厢房,娉婷便跑来同易楚说,楼下有两个人要见她,其中一个似是书生打扮。
书生打扮?莫不是刘一止?
红姨叩门道,“萧娘,门外有个公子说是你的故人,想见见你。不知……”
故人?自己哪来故人?“请他进来吧。”易楚想会会他,究竟是何样的故人。
门外缓缓走进一个书生打扮的儒雅贤士,带着书中的味道,易楚抬头看了他一眼,竟是二王爷。
“还真是故人。”易楚命娉婷泡茶招待。
二王爷儒雅一笑,没了往日的轻浮,“若是我不说故人,你还肯见我吗?”他嗅了嗅茶的香味,浅浅的抿了一口。
“二王爷今日前来莫不是只为了讨杯茶喝?”易楚诧异这男子换上了书生服竟也如此儒雅翩翩。
二王爷瞥了一眼娉婷,“娉婷,你先下去吧。”易楚道,“如此你可说了?”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了,倾虹?萧娘?易楚?”二王爷尴尬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是易楚?”易楚诧异着,他不应该知道的。
“若是我想知道的,还有什么不能知道?”他笑道。
也对,他是堂堂王爷,相差一个还不是易如反掌。“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名,那就叫我易楚吧。”
“那好吧,易楚。昨夜之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易楚。
易楚笑着,“昨夜何事?昨夜我一直都在这醉满楼,发生何事了?”
他愣了下,“你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啊。”易楚耸了耸肩道。
二王爷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不记得了,我也不多说了。况且如今的我也保护不了你,等我几个月,几个月过后我一定回来娶你。”
“这算是承诺吗?”易楚笑道,“来醉满楼的男人给过我的承诺不下数百,你只是其中一个,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是你腹中孩子他爹!”他的语气激动极了。
易楚冷笑道:“你以为你是神枪手?一枪击中?”
“你果然没有失忆,方才是装的。”他品茶道。
原来他刚刚的话都是试探之辞,只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