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易楚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了的时候在一家破旧的小客栈里。看到易楚醒了,娉婷连忙走在她跟前,“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娉婷,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易楚发不出声音,娉婷基本上是透在嘴边才听清我说的话。
“姐姐,你刚刚差点小产,幸好当时旁边的大叔抱你到附近的客栈请了大夫这才没事。孩子是没事了,可是,可是…….”娉婷吱吱呜呜的。
她急了,到底孩子怎么了,要知道孩子就像是她的命,“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她用尽了力气这才把话说响了些。
“大夫说,孩子虽然是保住,但是可能会生下来就痴呆。”娉婷背过身去,眼泪齐刷刷的流下。
“痴呆?生下来就痴呆?怎么会,不可能的!我还要教我的孩子弹琴,还要教他练武,还要教他认字的,他怎么可以痴呆呢?这绝对不可能的!”易楚发疯死的喃喃着。
“眼泪绝提,方华胥,你记住,我今天对我所造成的伤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要你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感觉好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感觉好累,我要好好的休息下。”易楚在心里狠狠的告诉自己。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娉婷拿来了些吃的,她早已经饿得头昏眼花的,也不管她哪来的是什么,全部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姐姐,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娉婷看易楚嚼都不嚼一下就咽下去,拍着她的后背。果然,不久她就噎着了,娉婷连忙拿来水。
自己堂堂一个名动大都的花魁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下场,易楚自己想想也感觉悲凉。
“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是回醉满楼还是?”娉婷问道。
易楚把头靠在墙上,这样舒服些,“醉满楼是一定要回的,但不是现在,我想先到你娘那边暂住一段日子,不知道合不合适?”
“合适合适,当然合适。我娘总跟我念着萧娘小姐怎么不来?”娉婷颜笑道。
娉婷送桌上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给易楚,“你怎么了,这是大夫开的药吧,拿给我吧。”易楚接过她手中端着的药。
“姐姐,这药……”娉婷犹犹豫豫的想要说什么。
易楚笑着说道:“这药怎么了,难不成大夫开的还是毒药不成?”易楚刚准备把要喝下去,娉婷就把药从她手中夺过去摔在地上。
“娉婷,你这是?”她不解的问道。
娉婷哭着对她说:“姐姐,那是堕胎药,并不是大夫开的,而是我求大夫开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莫不是怪姐姐平时对你不过好吗,所以要躲夺我孩儿性命?”她气愤的说道。
娉婷一下子跪了下来,用膝盖挪着到易楚床榻前,“姐姐,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是娉婷听到大夫说即使小少爷生下来也是痴呆,而姐姐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带着痴呆的小少爷又该怎么生活?所以娉婷自作聪明才求大夫开了那服堕胎药。”泪痕已经布满了娉婷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最后又把这服药给夺回去了?”易楚想着既然娉婷要她堕了胎,为何在最后关头反悔了?
“因为娉婷知道姐姐把小少爷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若是没了小少爷,姐姐必定是整天郁郁寡欢。娉婷只是一时脑热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姐姐,娉婷知错了,姐姐怎么惩罚娉婷都好。”易楚哭着抱住易楚的大腿。
易楚挪动身体将娉婷扶起来,“好啦,姐姐知道娉婷都是为了姐姐着想,所以姐姐不怪娉婷,况且最后你不是也没有让姐姐喝那服药吗?快起来吧,天冷,别跪坏了膝盖,以后可就没有男人要你了。”
娉婷擦干眼泪,“姐姐!”
“好啦好啦,扶我起来走动走动,一直睡着怪累的,我想活动活动筋骨。”她披了件貂皮大衣坐起来,娉婷扶着她在房间内慢慢的四处走动,几天没走动了,连腿僵硬了,现在走得像是婴孩学步似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