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雷厉低下了头。
李芜卿皱眉:“你知道没有完成任务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雷厉咽了口口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风行张嘴想要求饶,却怕激怒李芜卿反而让雷厉的惩罚变得更为严重,只能满脸焦急地望着雷厉,然后将哀求的视线定格在李芜卿身上。
雷厉和风行同为李芜卿的左右手,实际上也是暗血军的人,只是包括周向在内的他们三个人实权却是相等的,但是就算是领袖人物,在没有完成任务时都要接受惩罚。
惩罚……暗血军的惩罚……雷厉无力地低下头。他曾经也因为办事不力而接受过一次,那次是周向把他带进去的,然后他在里面没日没夜地和无数的铜人对打,他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只要他一出现疲态,那些铜人就会立刻蜂拥而上,把他打到吐血,为了不死,他只能强迫自己忘记疲倦,靠着求生的本能和他们对打,三天以后周向的人把他拖出来,已经不成人样了,风行立刻找来太医,经过一个月的精心修养他才慢慢好转,而那一次出来从昏迷到清醒,他用了十三天的时间。而这样的刑罚,却是暗血军里最轻的了。
而这一次,等待他的惩罚,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形式,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因为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失手过。
李芜卿说:“去吧。”声音无情,表情更冷。
雷厉浑身一僵,磕了三个头,道:“太子殿下,若是属下不能回来,请太子殿下珍重……太子殿下,属下想告诉太子殿下一句话,伤害是永久的,无法被暂时的爱补偿,希望太子殿下……三思而后行。”说完,站起来,对着风行露出一个深深的苦笑,说,“风行,一定要保护好太子殿下,要把我的份一起保护好,还有,别为了我伤心难过,否则我会走得不安心,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
“雷厉……”风行很想哭,想为这个好兄弟流一滴泪,可是暗血军的人是没有眼泪的,那些泪在当年的训练和试炼中全部流失了,所以他只能扁着嘴,扭曲着脸,痛苦地看着雷厉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终于还是忍不住,风行回身扑通一声跪在李芜卿面前求情:“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念在雷厉忠心为太子殿下做过很多事的份上饶过雷厉一命,求太子殿下开恩,我风行愿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只求太子殿下放过雷厉,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放过雷厉吧。”
李芜卿阴阴地说:“风行,你是想让本宫罚得更重一点吗?”
“太子殿下!”风行惊呼,“太子殿下,雷厉的功劳姑且不论多少,就算没有功劳他也有苦劳啊,难道太子殿下忍心失去一个得力的属下吗?太子殿下,风行求你了,求你开恩救救雷厉吧!”
李芜卿冷笑:“难道暗血军里那些接受惩罚的人都是没有功劳的吗?身为统领,他更要以身作则,难道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可是……可是……”风行无言以对。
李芜卿甩手走出去。
风行望望远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去找慕容笑笑帮忙,却也明白李芜卿不会为一颗小小的棋子所摆布,无奈只好默默祈祷,祈祷老天保佑雷厉平安归来……只要有命活着。
李芜卿走在阳光下,对沿途的风景视若无睹,甚至连迎面而来的李识夏也没有看在眼中,就这么直挺挺地走着,直到被李识夏拉住袖子,他才回过头来,眼神犀利地盯着那双抓着他的袖子的手。
李识夏那狐狸的招牌笑又露了出来:“大皇兄,想什么呢?怎么连弟弟叫着你都没听到?”
“放手。”回应他的是李芜卿冰冷的声音。
李识夏缩回手,啧啧两声说:“哎呀呀,大皇兄怎的如此生气呢?最近可是听说父皇对大皇兄的喜爱又是增添了几分,就连后天的殿试选将军,也由大皇兄亲自主持,我们这些皇子王爷可是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呢……对了,笑笑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李识夏故意左顾右盼地找慕容笑笑。
李芜卿说:“我警告你,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最好不要动到慕容笑笑,否则休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哈哈哈!”李识夏大笑三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大皇兄……何时念过手足之情了?”
李芜卿脸色一沉。
李识夏仿似没有看到,继续幽幽地说:“若不是我十二岁那年被你设计和男人上床,我就不信以我的才能我不能坐上太子这个位置,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你不过十九,那个时候不管是功课还是政治,你都逊我几筹,父皇却将太子之位赐给了你,只因为我身上背负了那样一个污点,而等到这丑闻差不多烟消云散的时候,你却已经深深笼络了父皇的心……大皇兄今日来跟我谈手足之情,不觉得讽刺吗?”
李芜卿深吸一口气,说:“我说过,十二年前的事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