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这个山洞就在千里亭不远处,里面黑漆漆的,洞口处很小,越走向里面就越宽敞,最深处有两道石门,一道石门里面布满机关,一道石门里面只是个地牢,两道石门上都有一个可以移动的石块,是用来给里面的人递水送饭的,两道石门的机关是同一个,就是石门旁边那些青蔓藤下面的棋阵,白子军其中则地牢门开,黑子军其中则机关门开。
五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移动棋阵里的白子,再将黑子移旁,后用白子将黑子,只听隆隆两声,地牢门开了,架着慕容笑笑的两个人把慕容笑笑往里面一扔,重新关上地牢门,留下两个,其余三个走了。
慕容笑笑伸手把纸袋摘掉,左右看了看,只有墙壁上一支蜡烛散发的微弱的灯光,地牢里没有任何东西,就连稻草也没有。如果想要睡觉,只能在硬地上将就了。
“怎么办?张大人不肯听劝,定会铸成大错,而我如今沦为阶下囚,再无力挽狂澜的可能,只盼哥哥早点发现我不见,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张大人真是糊涂,明明说书人口里的丞相都很精明狡诈的,怎么张大人却如此愚钝呢?”慕容笑笑想来想去想不通,为什么她都跟张正德说了那个人不会放过他的,他却还是执意要那么做呢?
地牢暗无天日,慕容笑笑无法知晓何时,只能从外面的人送饭来推测时辰,只是送饭的人似乎有意不让她知道时间,有的时候两顿饭的时间间隔很短,有的时候又很长,只吃了七顿慕容笑笑就记不清到底是卯时、午时还是酉时了。
“七顿饭,按照常理应该是第三天午时了,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审问张大人,也不知道张大人有没有将实情和盘托出……想想也知道,要是张大人已经将事情都如实说出来了,那我此刻应该也不会还被关在这里了。”慕容笑笑窝在角落里,心道。
慕容笑笑不知道的是,张正德一回到家立刻就找到三个夫人,让她们整理好衣物首饰,又把在外面当差的几个儿子叫了回来,然后举家开始潜逃,试图赶在太子李芜卿下手之前逃出城去。
“老爷,我们为什么要逃啊?”张正德的大夫人问。老爷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带着五个金童出去,怎么一回来不但神色慌张,更是让他们穿上布衣,还说要逃,要隐居山林。
张正德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都是我老糊涂啊……若我们现在不逃,等太子准备下手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到阎王殿去了。几位夫人,让你们受委屈了。”
“老爷别这么说,我们都是老爷的妻子,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应该以老爷为首,为了老爷受点委屈算什么。”二夫人温婉地说。
“老爷啊,可是……可是我们要隐居,谁来给我们做饭?谁又赚银两给我们买吃的?还有衣服脏了谁洗?破了谁补?”三夫人问。
“是啊爹,我的生意刚刚才起步呢,以后我要去哪里做生意啊?”二儿子附和说。
“对啊爹,我在衙门正混得风声水起呢,以后要去哪里做少监?”三儿子也说。
“爹,还有我,你也知道青楼是儿子的命,荒郊野地的哪儿有青楼啊?”大儿子也如是说。
“对啊对啊……”不一会儿,马车里的人都开始抱怨起来。
“够了!”张正德怒吼,“没有官做,没有女人,至少保住了命啊,难道你们连命都不想要了吗?当年龚袭不做丞相,反去山野做樵夫,不也有滋有味地活下来了吗?到时候女人织布,男子耕田,怎么不能活?儿子啊,你们要知道,小小忍耐必成大器。”
三夫人嘟着嘴说:“可是老爷,我们的手这么矜贵,怎么织布啊?老爷你别开玩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你对风驰国对皇上都是尽心尽力,有谁会陷害你呢?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皇上那么器重你,太子又怎么会对一个有功劳有苦劳的大臣下手呢?”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张正德睨她一眼,“若是太子知道我帮着蛮龙国的人陷害忠臣,偷走孙子云将军的亲函,他怎么会放过我呢?”
“啊!老爷,你当了卖国贼?”三夫人尖叫。
“嫌我活得不够长是不是?喊那么大声你找死啊?”张正德捂住她的嘴。
“老爷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啊?”大夫人捂嘴哭着说。
于是本来抱怨的人一个个抱着头痛哭起来。
张正德被吵得心烦,像只发怒的狮子暴吼:“全部给我闭嘴!”
车上的人一震,呆呆地看着他。
张正德理理衣裳,正要开口显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马车猛地一晃,突然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