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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宴会
作者:王鹿阳 时间:2018-05-16 18:56 字数:3685 字

那一刻,书越懵懂不知所措,她分不清他说的不愿意、不迎合,是指刚才的激吻,还是下午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在刚才,她清楚地意识到,他的怀抱是最安全的港湾。

黑色的世爵C8像是从天而降,掀起热烈旋风,隆重登场。

戴着墨镜的型男从车内走出,身后是一众穿着各异的大小跟班,他们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走进豪华商务楼。

今天是内环内又一城市副中心建成仪式,当然是各界名流悉数到场。

余昊摘掉墨镜,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往贵宾室走去。

“以后不要安排这样隆重的出场方式,我喜欢含蓄,你应该知道。”他关照身边的经纪人。

“这是公司的安排,你是大明星自然要吸引眼球,我也是听话办差。”经纪人解释道。

“如果你没有自己的主张,或者并不为手下带的明星考虑,一味做应声虫,那么我们可以考虑散伙。”余昊在事业上一向强势。

华丽的磨砂艺术玻璃门,将屋内与外界严格隔绝。

余昊姗姗来迟,房间内已安排了其他人。

“余先生,对不起,我们考虑不周,到场宾客超出预期,贵宾休息室不够用,您未到之前我们只好先安排其他贵宾使用。”

“什么?”主办方负责人话音未落,只听见余昊的助理和经纪人同时发难。

“没关系,活动即将开始,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余昊用眼神阻止大惊小怪的身边人。“你们去门口等我,我一会出来。”

这间休息室是套间,余昊站在客厅里,他显然已经注意到里面的内设酒吧间里有人。

“其玮,这是怎么调出来的,你教教我。”说话的是书越,她对着一小杯蓝色液体发愣。

余昊想,这世界真小得可以,参加个商业活动,都能遇到他们。

听到脚步声,何其玮先转过身,看到是余昊,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后他就绅士地伸出手,“余昊,好久不见。”

“何董,近来可好?”余昊礼貌回应。

两人寒暄完毕,书越才后知后觉地跳下高脚凳,对着余昊上看下看,“你怎么来了?穿的一身黑,乔装黑社会啊。”

要想让严书越赞扬余昊,这基本和火星撞地球的概率差不多。

“你不也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余昊绕到吧台那,拿起瓶香槟自斟自饮。

书越夺过他的酒杯:“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她将酒瓶放到门边的矮柜上,而后,肉麻地挽住何其玮的胳膊,“我陪我老公来,这座大厦是经营日用百货的商场,你知道这商场是谁家的吗?是我们腾远的。”

她说话娇声嗲气,还显摆,让人听了浑身发冷。

余昊配合地抖了抖,“已婚妇女果然强悍,算我多此一问,我早该想到的。腾远是这个副中心建成后,入驻的大型集团之一,何董,恭喜竞标成功。”余昊举了举杯。

何其玮看着书越,她今天穿了枚红色的小礼服,腰间还有俏皮的蝴蝶结,烫了芭比娃娃似的卷发,柔柔地散在肩头,本来就娇小,这样一妆扮,就更像个孩子了。

轻轻拿开书越的手,他两步走近余昊,嘴角含笑,“余氏是开发商之一,而且还是与香港恒隆集团共同出资兴建,这才是大手笔,我们腾远不过是租客罢了。”

副中心落成启动,盛况空前。这是一块集会展、酒店、商贸于一体的综合区域,预计在不久的将来,将会给城市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发展机遇。

余氏、腾远作为主要嘉宾,分别上台致辞,书越看着风度翩翩的何其玮,满眼都是闪光的星星。

第一次与丈夫出席公众场合,她就彻底做了他的粉丝。

身边其他席位上有女性悄声议论:“这个何董结婚没有?年少有为啊。”

“结了吧,前一期的《企业家》杂志上有专访,他自己承认结婚了。”

“新娘是谁家的?”

“不知道,不记得了,杂志上好像没写。估计没什么名气,要不怎么不宣传。”

大多数女性都有的通病,吃不到葡萄,即使不说葡萄酸,也不会说葡萄甜。

书越腹诽,他老婆就是我,坐在何其玮身边,不是老婆还能有谁。她现在恨不得能立刻化身QQ聊天时的某动画人物,扛着把刀,恶狠狠,旁边立块牌子,内容为,“正妻在此,谁与争锋”。

余昊与书越邻座,自然也听到了刚才的议论,他幸灾乐祸地说:“这就是嫁进豪门的好处,随时随地,接受他人的猜想和检阅。”

书越立马投以杀气的眼神,余昊夹了块黄桃给她,做求饶状。

庆祝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何其玮坐回书越身边,尽量不离开。知道她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紧张是难免的。余昊早就被熟人请去拍照、签名、采访,哪里还有功夫照顾书越。他若再离开,书越真会无所适从。

“你不用去其他桌上敬酒吗?”书越对着满桌菜发愁,从头至尾就她在吃。

真浪费,我虽然战斗力强,可是也不带这样考验我的啊。书越咬下一口榴莲酥后,决定不吃了。

“我不用去敬酒,等着别人来就好。”何其玮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拿下杯西柚汁给她。

“不失礼吗?”书越清了清喉咙,疑惑着。

“没关系,来日方长。”何其玮语气轻松。

“何董,预祝生意兴隆。”说话的是余景年,余昊的外公,余氏董事长,他身后是余昊的爸爸慕衍生。

何其玮立刻起身,同时也将书越扶起来,“余世伯客气,以后还望你们对腾远手下留情,少收点租子才好啊。”他说着饮下杯中酒。

余家的人象征性地轻呡了两口。

“余外公,慕叔叔。”书越甜甜地叫人。余昊的家人,她再熟悉不过,从小有大半时间是在余家度过的。

余景年和慕衍生都朗笑出声。

“丫头,和你说过多少次,把余字去掉,直接叫我外公,和余昊一样。”

书越看了眼身边的丈夫,自我调侃道:“那可不行,有人会生气的。”她说的小声,故意凑近余家老爷子耳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样子可爱至极。

余家翁婿朝书越扬了扬酒杯,慕衍生说,“何董好家教,书越这样顽皮的孩子,都让你管成了小淑女,不容易啊。”

书越满脸红晕,眉眼弯弯。

活动时间长,何其玮算是主角不好中途离开,他们到家时,已近午夜。

书越进门就往卫生间跑,出来时还不忘补充,“差点没把我憋出毛病来,那个宴会厅迷宫一样,卫生间特别难找。我哪好意思每次都让服务生带路,万一人家私底下说,腾远的少夫人怎么这样脑残,我岂不是罪孽深重。”

何其玮边脱外套,边宠溺地摸摸她的脸,“你不脑残,你只是喜欢卖萌,刚才和余家的人说什么了?他们那样嘲讽我。”

书越自知理亏,“我洗澡去了,有什么话,明天吧,乖。”她拍拍何其玮的胳膊,转身跑开。

何其玮将秘书刚刚送来的资料放进书房,视线停在资料封面上,“余氏集团和恒隆集团出资比例分析”。

余氏,显然始终想坐稳商界老大位置,对腾远的后来居上,颇为在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何其玮在商界立足的准则。所以,余氏,他不得不防。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书越,她和余家终究走得太近。

同一时间,余昊站在自家的花园里,也想到了相同的问题。

晚宴上,外公与何其玮把酒言欢,有几分真几分假,余昊尚不清楚,他清楚的是,书越以后将不可避免地夹在余家和腾远之间。

书越在意何其玮,她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已将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心、紧张,表现得十分明显。

余昊担心,果真哪一天,余氏与腾远从暗斗转为明争,那书越该怎么办?

热爱美食,就是热爱生活,这是书越的座右铭。

自从某次和商颜讨论做点心事项后,最近她就着迷上了烘烤面包。

凉风徐徐的晚上,她闷在厨房里潜心研究食谱,每个中国字都认识,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她摸头,不时拿着小磅秤称称这个,量量那个,还是毫无头绪,流理台上堆满了各种食材。哎,真是猪脑子,还是去问问聪明的人吧。

书房中,何其玮专心读书。他生活非常有规律,只要没有应酬,晚饭后都会抽出一两个小时来看书,他多看史书,还喜欢边看边写心得。

书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探出脑袋,敲了敲门,“你忙吗?我有问题请教。”

何其玮穿着米色格子的绒布衬衣,坐在温暖的光源后,对门口的小脑袋温和地笑,他身体倚进高背椅中,双手交握置于脑后,闲散慵懒。

这一画面,在以后无数个日子里被书越记起,即使几度绝望到心死,只要想到曾经的温馨,想到温润的何其玮,她都会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怎么了?有什么不明白?我乐意答疑解惑。”他向书越招招手,就像是在对付调皮的孩子。

书越抱着大大的画册跑进来,将书放在桌上,笑得天真无邪。

“我在学习自己烤面包,可是我看不懂说明。”她嘟着嘴,将画册翻到不懂的地方,何其玮低头一看,笑喷了,她居然在不懂的地方都一本正经地划上问号,旁边还画了苦脸小人。更有迷惑之处,标注旁白,“究竟是我弱智,还是编书的人弱智”。

何其玮笑过后,站起身,撑着书桌问书越:“哪里看不懂?”

书越知道自己被嘲笑,但还是鼓足勇气,“喏,这里,面粉适量是多少?酵母少量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黄油3%,是怎么算的?”书越大眼睛眨呀眨,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这可真难住了何其玮,他虽然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对厨房之事,真是一窍不通。

何其玮没有不懂装懂,他老实交代:“书越,我也不知道,你认为我应该知道吗?”

她倒吸口气,歪了歪嘴,“也是哦,我忘了你是大少爷,我就觉得你智商比我高,会无师自通,嘿嘿。”书越坦白。“算了,我明天打电话问商颜,都是她和我说,现在外面的东西添加成分多,最好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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