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见面,可以强迫自己离开并且忘记,可是那个人,毕竟曾经那么深的爱过,如今他与别的人成婚了,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即使潇洒,可是她还没有那么强悍的心脏在短时间内去承受。或许离开这个城市她就能忘记地快一些吧,这倒是更让她坚定了离开云城的决心。
吕一美优雅的浅笑一声:“其实,我们都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婚礼那一日,我也明白。”吕一美的声音平静而缓慢,仿佛在讲着一个故事,并且是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言小白有些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吕一美,她的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哀怨,更没有憎恶,她只是温婉的浅笑着,平静的宛若一池秋水。言小白更震惊的是,她竟然早已知道了这一切,可是她竟然没有为难自己?
或许是看出了言小白的心思,吕一美看向了远方,却又似在回想着那一日,款款开口:“其实我还要感谢你,那一日没有让我们难堪,谢谢你的大度!”
言小白又是一愣:这个女子倒真不同寻常!她尴尬的应和着笑了笑,突然想起了那一日的事情,只觉得心头还是宛如蚊子叮咬一般,又痒又痛,想挠却又无从下手。
“吕小姐今日找我,有事吗?”言小白期盼着她没有事情,这样她就不用面对陆天遥的妻子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吕一美微笑着:“还真有事要言小姐你帮忙,我们边走边说吧,去你的住处还是去附近的餐厅,以言小姐方便来说。”
言小白想了想,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的道:“如果吕小姐不介意我的住处简陋的话,那去我那里吧。”她刚好也可以收拾东西为明天回家做准备,就不必来回跑了。”
吕一美倒是没有大家小姐的娇惯之气,大方的随着言小白向着巷子深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刚打开门,吕一美一愣,她从来没想到言小白竟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可是想想,这一路走来就没有看见什么像样的房子,相比之下言小白算是把房间收拾的很不错的了,至少她的房间里面干净整洁,墙在粉色壁纸的映衬下显得温馨且柔和,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
言小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简陋了些,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有,很整齐很干净呢,而且你一个人住却还能将房间收拾的这么好,很不容易呢!”
言小白一听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怎么敏感的他却觉得有些苦涩。一个人住,是呀,她现在就是一个人住了,而曾经陪着自己的人,现在成了眼前这位女子的丈夫。吕一美自知失言,心里讪讪地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可是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手提包与另一个袋子放在木桌子上,在那简易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言小白泡了一杯茶递给她,这才坐了下来。言小白不怎么去看吕一美的眼睛,也不先开口,始终等着吕一美先开口。吕一美抿了一小口茶,只觉得醇香甘美,茶叶不算是极品,而这里也并无上好的水来泡茶,那么只能说明一点,泡茶者的功夫很到家!她温柔沉静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这也正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
放下茶杯,吕一美却上下打量着言小白,笑意盈盈的眼里看不出是何打算,弄的言小白害羞的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什么。
吕一美突然似乎是明白了过来,为何陆天遥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眼前的女子明明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可是俨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甚至连她的目光都不好意思接受。
她的面容素净而白皙,一双杏眼尤为惹人怜惜,小巧的鼻头显得娇俏可爱,两瓣樱唇红润娇艳,说起来倒真是可爱的女子。
“言小姐以前在东林干过吧?”吕一美随口问了一句,声音柔和,这才叫言小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抬起头轻微地点了点。在这样的女子面前,言小白觉得自己是毫无优势的,也许……也许只有她才配得上天遥吧……她不禁也细细打量起吕一美来。
两个女人的关系特殊而微妙,此刻却暗自相互观察着,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东拉西扯着,从言小白的专业到她在东林期间的事情,从吕一美的美国生活聊到她第一次获奖的作品,她们却似分外投机。彼此都不是城府深的人,说话又直接而率性,反而使她们互相欣赏起来。
不知不觉中,言小白竟似觉得自己的心胸豁然开朗起来,只是却又觉得有些空空荡荡。她曾经也设想过陆天遥的妻子的样子:不然她有着大家小姐的骄纵之气令人厌恶;不然就是冷漠疏离与人有着深厚的隔阂,叫人看不穿; 可是从来不曾想过,她竟是如此一个女子。
她和自己一样没什么心机,头脑简单,说话随性而直接,不会绕着弯子考验自己的智商。甚至她比自己好的多的便是,她的家世好,自己又勤奋努力,而现在的事业更是如日中天。再看看自己,如果嫁给陆天遥的人是自己呢?只怕真的只会是绊脚石而已。想到这里她苦涩的笑了笑,明明心里很是酸楚,脸上却强撑着微笑。
她曾为自己想过许许多多的结局,甚至也幻想过吕一美的种种,可是如今一见,她才觉得自己或许真有些可笑了!一切都是她曾幻想的奢望而已,无论如何她和陆天遥都不会在一起了。
吕一美这样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端庄,她不仅具有东方子的典雅温婉,在国外的生活更是令她又有着西方女人魅惑大气。即使自己是女人也都如此喜欢她,更何况男人呢?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男人会不爱吧……
吕一美似乎没有看到言小白的失神,突然拉起言小白的手:“言小姐,我其实很感谢你,但是,有件事情我也要……算是求你吧!”吕一美想了半天,出口竟然是个“求”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