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发魔女头,汗奸眼,吸血鬼唇,眉心还有一个豆沙包红印,穿得和人妖一样骚包。”
小诸一阵发晕,扶着墙说:“等等,什么白发魔女,汉奸,吸血鬼,豆沙包到底是什么东西嘛?”
希雅捂了捂嘴唇,咳了一声:“是我家乡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啦。”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托尼问。
希雅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沉默很久,诸葛亮适时化解了尴尬:“小白,你那个原找到了吗?”
希雅指了指头上的蝴蝶说:“找到了!他飞过来找我的。”
“呀?就是这一只蝴蝶呀!”诸葛亮指着那个不堪一击的昆虫说:“这就是你的房子、粮食,还有什么车子,和希奇古怪的东西?”
希雅从头发上取下蝴蝶,放到诸葛亮面前说:“他受了很重的伤,求求你救救它吧!”
诸葛亮瞟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能够救他?”
“你是我见过的最无所不知的人了,也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除了救你,还能求谁呢?”
诸葛亮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无所不知啦,但不是无所不能,我救不了这只虫子!”
希雅一愣,哭丧着脸:“那怎么办!我不能让它死!”她急切地对诸葛亮说:“你们这里的人不是都会疗伤术吗?他受的是外伤,不是疾病,请你无论如何救一救他,如是你要钱,我也可以给的。”
诸葛亮看看希雅,再看看蝴蝶,走近后仔细地查看了蝴蝶身上的伤,笑了起来:“真的愿意给钱吗?”
希雅点了点头:“嗯,你要多少?”
诸葛亮摸了摸下巴说:“我要一千个铜币。”
“可以,请你治好他,我马上给你。“希雅说得斩钉截铁。
诸葛亮感觉被抽了一下,心想:早知道要更高一点的价。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好收回,只好走蝴蝶身边,施起法术来。
希雅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看诸葛亮也象在开坛作法的江湖术士,只差没有道士袍和桃木剑了,完全没有上次布依老人地种柔和的光辉,只有嘴中发出的嘈杂刺耳的喊叫声。
役龙托尼看着诸葛亮的所作所为,打了一个呵欠闭目养神去了。
诸葛亮鬼上身似的抽蓄了半天,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我是给你面子,换了别人,我理都不理它。“
希雅将信将疑地瞪了他半天,心想:这厮莫不是框我的银两吧!我可不能让他骗了,对不起,勤劳智慧的中国人的称号。她眨了眨大眼睛,把蝴蝶拜捧到小诸面前说:“你看,他好象没有什么变化呀,连伤口都没有痊愈。”她侧过脸,嘟着嘴说:“小诸,你不会不熟不吃,骗我吧!”
小诸拍案而起:“你太小看我了!我诸葛亮是什么人!你出去问一问,我会为区区一千个铜币去骗你这个小毛孩子吗?简直是污辱我的人格。”
“那他的伤口没有愈合,是怎么回事?”
诸葛亮哼了一声:“我的法术会来得慢一点,但好得彻底,不反弹,不象别人那样表面好了,里面坏透了。”
“是吗?那好,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会好?”
诸葛亮一昂头说:“明天!明天就会好!”
希雅微微一笑,眼睛澄亮地注视着他:“那我明天再给你钱好了。”说罢转身整理草堆,美滋滋地躺下就睡了,不再理会跟在屁股后面不断抗议的诸葛亮。
把蝴蝶放在眼前的干草上,希雅认真地端详着它,轻轻地说:“晚安!”
蝴蝶拍了拍双翅,如果又长又黑的闪动的睫毛,似乎以示回答。
那是一个注定不安宁的夜晚。
累得筋疲力尽的希雅几乎不是睡着的,而是晕过去的。所以对于之后发生的事,简直一无所知。
诸葛亮原本并不打算放过她的。但是警报声硬生生打断了。整个空间都出现最高的警备状态,所以有门窗都降下了钢板,装备的武器从地上,墙上升出来。
他迟疑之间,面前已经升起了防弹玻璃,转身望去,整个龙居都紧缩起来,外层的防护壁不断增厚,各种龙都因为改变而纷纷醒来,鼻腔喷着热气,不安,但忍耐着,警醒着注视着四周。
诸葛亮摸了摸他的胡子,低声问道:“托尼,这是怎么回事?”
托尼一动不动地说:“不知道,但是肯定有大敌来了。”
“怎么可能?这次大会空和祝都来了,谁还敢出来生事!”诸葛亮疑道。
“呯!”一声巨响,他们从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来了。
诸葛亮吓得下巴都合不拢,看着从地底一个一个冒出来的黑色军团,让人不寒而傈,因为那些军团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团如同人形的黑雾,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带着从地狱深处而来的阴寒,让灵魂都惊悚。
诸葛亮痛苦的呻吟着,低声说:“是冥卫,怎么回事?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役龙托尼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这时冥卫分列两旁,一个高大的人穿行而过,接受他们的敬礼。
诸葛亮不禁捂着自己的嘴巴,难以致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为首那人。
从美学的角度来说,那人真是堪称完美,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肌肤胜雪,细腻如玉,只是毫无血色,苍白中泛着阴冷,双眼冰瞳,只有那黑黑的瞳孔犹如魔咒,让人明知是死,也亦步亦趋,完全丧失反抗的力量。
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都视称他名为禁忌。
本来他久居冥府,从来未到过阳界,如今在此出现真是让人惴惴不安,更不用说,那些身形巨大的龙了。他们全部悄然不动,寂静无声,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
空旷的龙居里有上千只生物,却无一丝声响,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人离开,实际上那人行色匆匆,也无意久留。
偏偏在这个时候,草堆的一角响起了某人打呼噜的声响,硬生生地打破了寂静,让那个骤然回头望过来。
诸葛亮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只狐狸精,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等一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想偷偷地跑过去塞住那只误事的鼻孔。
那人凝视希雅熟睡的脸,面无表情,但动作犹豫了一下,轻轻的伸手去碰希雅的额。
诸葛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预料到惨剧的发生,他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这时,托尼却开了口:“萨加大人,她身边还有一只蝴蝶。”
诸葛亮差点吐血,这算什么嘛,达生死未卜的关键时刻,对着神秘未测,冷酷无情的冥王要杀人的时候,谈些风花雪月,狂蜂浪蝶的事顶个屁用!……
萨加大人却一反常态,拈起那只蝴蝶,看了两眼,一个男声说:“好象是空。”
萨加大人摇摇头,一个女声说:“不可能,空一直是一个魂,没有实体。”
诸葛亮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自言自语的萨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怪不得说:萨加通达阴阳。原来是一个男女同体的怪物。
男声说:“好象受伤了。”
萨加侧了侧头望向托尼:“他是谁?”
托尼不敢迟疑道:“是那个女孩的房子,车子,粮票,医院,保镖和保险公司。”汗……完全被希雅误导了。
饶是扑克脸的萨加也流下一滴冷汗。男声说:“它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
女声哼道:“简单来说这蝴蝶是女孩很重要的东西。”
男声道:“反过来说,那个女孩也是蝴蝶很重要的东西罗。”
女声道:“那跟我问它‘蝴蝶是谁’有什么关系?”
男声道:“一点关系也没有!”
萨加毫无预警就向托尼挥了挥手掌。
托尼身上毫无伤痕,表情地痛不欲生,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扎挣着,大滴大滴地汗水迫不及待的从每一个毛孔冒出来,泪水如同开了的水笼头,止都止不住。
诸葛亮吓坏了,想都不想冲到萨加面前,大声喊道:“他叫原!那只蝴蝶的名字叫原!”他又手交握在胸前道:“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朋友托尼吧,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已经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他喋喋不休,拼命乞求。
萨加的手放了下来,托尼马上晕了过去,不过,它们泪与汗都止住了,神情极度疲惫,脸色泛紫。
诸葛亮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接着又被听到的话吓傻了。
女声说:“原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一个字的名字。”
男声沉吟了一下:“会不会是……神本?”
女声轻笑说:“怎么可能!属神的不是只有空和祝吗?从来没没听说过原的……”
男声道:“神裂之后,四散各地,到底有多少并不清楚,我们不是也……”
女声咳了一下,萨加人走开几步,刻度与人群保持距离。
诸葛亮竖起耳朵,才勉强听到他们的交谈。
男声说:“你忘了,祝是魂肉一体,空去只有魂,那肉体去哪里了?不是很奇怪吗?”
女声说:“你怀疑,这个是?”
男声说:“又是,又不会是!”
女声说:“你把我弄糊涂了。”
男声说:“我感觉到空的气息,但也感觉到魂的存在,你没有发现吗?”
女声道:“真的耶,好奇怪!”
男声顿了一顿:“不管怎么说,他受了伤,我们还是帮他治疗一下吧!”
女声道:“讨厌!才不要!”
男声道:“你忘了,世界的本体就是神体吗?”
萨加伸出双手,必出柔和的光芒,包裹着蝴蝶,一瞬间,它就伤愈了。
萨加依旧把蝴蝶放回草堆上,回头审视着诸葛亮鼠,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向小诸伸出一指,发出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