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年夜对酒
大年三十，吴浩杰一早就兴高采烈地起来贴对联。
明天就是过年，今天是这一年最后的一天，今年的过年跟往年的不一样，家里一下添了两个人，有女人有孩子，虽说目前跟她还是主仆关系，但是只要有她的存在，心里便充满了阳光，吃饭睡觉都是香的，这不一大早就起来贴对联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却让他犹豫不决。
按照以前的老规矩，凡每年的年尾他都去他父母家吃上一顿团圆饭，让父母高兴高兴。和美珊结婚后也一样，他也带着她去。后来离婚了，就时常跑去父母家和姐姐家蹭饭吃，更别说这年夜饭了。
可是，今年的年夜饭，他有些不想去。
今年的年尾不一样，家里有了个保姆，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保姆，去不去吃年夜饭都无所谓了。只是他长这么大，年年的年夜饭都没缺席过，不去定会招来父母的种种猜测和埋怨，负了二老的一番心意不说，有可能会给欣月带来不便，所以他犹豫不决。
哎！还是去吧！可这里的团圆饭怎么吃？带欣月去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再说凭他们现在的主仆关系，大过年的欣月应该在自己的家里才对，若去东升公寓，他父母不怀疑才怪，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贴完对联吃早饭的时候，他便跟欣月说：“今天我要出去给我爸妈买点东西，中午要在厂里给工人请客发奖励，晚上的团圆饭要去那边吃一点。”
“吃一点？什么意思？”欣月听着有些疑惑。
吴浩杰狡黠一笑：“你这里做多一点，我早点回家还要吃的。”说完就拿起了车钥匙。
欣月一脸的诧异：“嘿！你都赶两场了还要吃？你就不怕把你自己吃成个大胖子？”
看着她傻乎乎的小样，他无言地投给她一个邪魅的笑，转身拉开门，忙碌的背影已消失在门口， 晚上六点多，欣月已做好了菜，想着吴浩杰早上交代过说要回来再吃，就保温好菜肴，打开电视坐在桌边默默等候。半部电视剧还未看完，吴浩杰回来了，推开门见欣月坐在桌前看着电视发呆，就问：“你怎么不先吃，把姚遥饿坏了。”
“她吃过了，嚷着要看动画片，都快入迷了。”欣月莞尔，见他回来心里顿时莫名的踏实起来，振作起来。
吴浩杰走到餐桌边，掏出一个信封：“这是给姚瑶的，一点心意。”
“什么呀？”看着信封里鼓鼓的一叠东西，欣月就知道是压岁钱了，“不用了，你给我们买的衣服我都还没给你钱，怎么还拿你的压岁钱？”
欣月坚决不要，吴浩杰却坚持让她收下。两人互相推让着，最终盛情难却之下，欣月只得收下。
“那就谢谢你了，吴先生。”此时不知为什么欣月的眼里竟有些湿润，大概人世艰难，有一点点温暖便激发了她内心的感受，心里的那一缺角不由得让她生出一丝凄楚来。
“傻丫头，不用谢，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夜，要高兴的，来，喝点酒，就‘竹叶青’吧！”
欣月点点头，起身去橱柜里拿出吴浩杰藏起来的那瓶珍藏了十五年的竹叶青，就是前几日小敏一直喊着要喝又没喝上的这一瓶。
吴浩杰倒了两杯，举起杯子看着这杯中色泽金黄透明且微带青碧的竹叶青，说：“欣月，知不知道这酒的来历？”
欣月摇摇头：“不知道，愿闻其详。”
吴浩杰抿了一口：“很早以前，传说山西酒行每年都要举行酒会，评出名次。一家制酒老板每年都名落孙三，一次，他自己早早的到了酒会，叫两个伙计慢慢地抬来。因路途遥远，又要爬山越岭，这大热天的两伙计找不到水喝就把扛着的酒喝了半坛，想着一会没法交代了，就到有水的地方渗入些水凑够一坛。正找时，见前面一丛翠绿的山竹下有几块大石头，从石缝里流出一滴一滴的清水来，落在巴掌大的水湾里，两伙计就将翠绿的山竹叶围成杯，一杯一杯的勺进酒坛里，别看这巴掌大的小水湾，任凭怎么掏，这水就是掏不完。结果，两伙计把它抬到酒会上，评了个第一名。回去后老板问两伙计，两伙计实情相告，后来这老板就把这酒坊开到这个地方，从此山西便有了以汾酒为基酒的竹叶青。”
欣月笑笑：“听你这么一说，这酒倒成了神仙酒了。”
“是神仙酒，不信你尝尝，其实这酒还是补血活血的呢，小敏一来就开酒柜，已经让他糟蹋了好几瓶，这瓶最好的被我藏起来了，要不然早就被他灭光了。”
“你两是不是都很喜欢喝高档酒？”
“也不是，我就是喜欢收藏些名酒，这不都让小敏给喝完了，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欣月笑他：“谁叫你们这些资本家闲着无聊，花费精力又花费财力去收藏这些酒，倒不如拿这些钱去投资，还可以钱生钱，效果又显著。
“是啊，钱换钱还是钱，钱换酒就没了。不过，欣月，这酒你一定要喝，这是珍藏了十五年的竹叶青，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独特加工而成，口感清醇甜美，还有养生保健功效。轻轻抿一口，清香，醇厚，绵远悠长。真的，不骗你。”
欣月看着他：“这酒很贵吧，你瞧，就这蓝灰色的方盒子，样子雍容大方，下边还扣着金线，这酒瓶，就像青花瓷的茶壶，就光这盒子和空瓶也能卖个几百来块钱吧。”
吴浩杰点点头：“以前便宜点，现在大概三千来块钱吧，年代越久远，价格也越高。”
“资本家。”
“资本家就资本家，随你说，来，尝一口，保管你入口甜，落口绵，醇香爽口，余味悠长。”吴浩杰端起酒杯等着欣月喝。
“我不会品酒，只要不是太辣，太刺激的酒，还可以喝一点，所以我喝高档酒纯属是浪费，还是你自己喝吧。”
“傻丫头，这酒不辣，既温和，也没有刺激感，我多喝一点，你少喝一点，公平交易，来。”
两人举起酒杯一边喝一边聊，聊着聊着吴浩杰的话也多了起来，加上点酒劲，不知不觉的便对酒当歌起来。
“欣月，其实，要说谢，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自从我和美珊离婚后，我的心一直很空虚，家里也从不生火，心里一烦就跟朋友们出去胡混。现在好了，至少有你在就好像有一个家在，心里也踏实多了，进进出出，说说话，顶顶嘴，每天都记得有你在家等我回来吃饭，那种滋味，以前从没有过，现在几乎依赖上了。”
欣月看着他微笑着：“我活这么长，也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的好人。在我彷徨无计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们母女两，你从不轻视我，也从不对我有非分之想，总是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的关心，我已经很知足了。十年的时间非常的漫长，我也把你当亲哥哥一样的看待，而且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把你当恩人般的供在心里。假如有一颗子弹朝你飞来，我会奋不顾身的替你去挡，因为值得。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愿意会给你家当保姆。”
“如果有来生，我要娶你做新娘。”
欣月苦笑着：“真的，你记着，不可食言哦！”
窗外的火树银花震耳欲聋，吴浩杰一边喝着酒一边放起烟花来：“欣月，你也来放一个。”
“我不敢。”
“来，我教你，别怕，有我在。”
欣月怯怯地拿起火折子，慢慢地凑近点上，接着传来一阵“嗖嗖”的响声，烟花似火箭般的发射了出去，两人默默的盯着空中看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点点，发出长长的叹息，各自心思！
为什么今生要把我当亲哥哥看待，我不要你来生再当我的新娘，因为我今生早已有了你，就在你我见面的那一霎那，而你却浑然不觉，而此时你就在我的指尖发梢间行走，我却依然抓不到你的一丝一毫，因为你藏得太深，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
人生如若初相见，我宁愿不顾一切毒誓也要与你长相厮守，哪怕是天打雷劈，哪怕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可今生我已配不上你了，承蒙老天眷顾，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能遇上你如此的善待我，已是大幸，我还奢求什么？若有来生我衔环结草也要相报你的大恩大德！